伏击(1/2)
伏击
铜钱在月光下飞闪着寒光,而比这光芒更烈的,是沈寒莳的枪芒。
“叮!”一声交击声后,是无数声的交击,沈寒莳的攻击被挡了回来,我洒出的铜钱也在如雨声的作响急飞散,有的落地,有的飞到一边嵌上了墙。
我和沈寒莳的面前,依然是空荡荡的院落,什么人影都看不到。
我冷哼了声,“据说武林有一门功夫,能够借助衣服的颜色与环境相融,像是隐身了一样。别说你们不是鬼,就算是,我既然敢出手,也就不畏惧,既然这么想装鬼,我不介意亲手送你们下黄泉。”
声音出,墙面诡异的波动起来,像是被吹皱了的水纹。
人影慢慢显现出身形,十余道身形,衣衫灰扑扑的,与身后的墙面竟是一样,就连手的武器,也是黑色的,不带一丝反光。若不是那杀气无意地泄露,普通人在黑夜根本难以辨别。
隐藏身形,的确能给杀手最好机会,可惜他们遇到的是我和沈寒莳。
在匆匆扫过一眼面前的人数之后,我与沈寒莳迅地交换了个眼神,我询问,他坚定。
所有的交流,所有的话语,一个眼神足矣。
他扬起枪,劲气暴涨,突然扑入了人群,枪尖的寒芒如炸裂的银瓶,四散在那身体的周围。
他动的同时,我也动了,却不是与他一样前扑,而是飞快地后退,全身的力量释放到极点,地面上我的影子前一瞬还在原地,眨眼间已在十丈开外。
我的方向,是那院落的二楼,合欢住的房间。
出声引人,不过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权衡沈寒莳是否能够一人独挡,我牢记着我的任务,是保护合欢。
沈寒莳抵挡了所有纠缠的可能,让我以最快的度回去保护合欢,我走的干脆,却还是在腾身时回首看了眼。
他如天神般耀眼,环绕在枪芒之,凛冽的锋芒逼迫着人不敢靠近,那双炯炯眸光,也正望着我的方向,给我一个自信而坚毅的眼神。
有这样的眼神,一切都够了。
我再也没有看他,脚尖一点木材堆,人影刹那穿窗而入。
窗破,人落地;门乍开,剑光闪。
落地的是我,开门的是方素,剑也是她的!
剑伸出,她才发现人是我,用力地一抽手,剑划过旁边的木墙,留下深深的印子。
她眉头皱了下,似乎不解我为什么选择用样的方式回来,但她没有问,沉稳地站在那等待我的吩咐。
一旁床上的合欢撑起半个身体,眼神迷蒙地看着我,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我想也不想地把他从床上拉起,口低喝,“走!”
一个字,已能足够表达一切,方素眼顿时有了警戒的神情,人影飞扑向门外,挥出手势。
厅的人动了,齐整整地抽出手剑,以护卫的姿态靠向我们。
就在她们想要靠近我,将我和合欢保护在间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几声诡异的闷响,咯咯吱吱的。
大厅正的地面忽然陷落,那些靠近我们的将士猝不及防,有人落了下去,也有人眼疾手快,翻滚着躲开。
阵型乱了!
大厅扬起巨大的灰尘,视线受到阻碍。
就在这灰尘,一道道剑气从陷落的地面射了出来,伴随着人影的晃动,杀气顿时弥漫整间客栈的大厅。
沈寒莳的检查不可谓不仔细,沈寒莳的安排也不能说不精心,他本人更是亲自巡视每一个角落,可即便是我们一起行动,也只会检查房屋前后左右,谁也不会掘地三尺找刺客。
对方利用的,就是我们的盲点,或许说,对方想的太刁钻。
硬土的地面,不是松软的草堆,可以隐藏躲避,这样的地面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有松动过的痕迹,在此之前,我也亲自走过,根本没发现一点被动过的迹象。
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的人根本不是在大厅或者院落动手脚,他们是从远方打了个地道,慢慢挖深靠近,直到这大厅的正下方,这样刺客的痕迹不会暴露,杀气更不会溢出被人察觉。
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沈寒莳前几次巡视时,那店家的小院里没有任何异常,就在刚才突然多了十余道人影出现而未被我们察觉。
人影快地晃动着,朝着二楼逼近,那些先前被打乱了阵脚的护卫,以最快的度挡在了楼梯间,没有人惊慌,也没有人失措,面对着突然出现的刺客,拼力抵挡。
有人剑,血飞舞。
有人倒下,沉闷落地。
灰尘朦胧,只能看到衣衫的颜色,看不清楚面貌,我只知道,有敌人也有自己人。
这时候不容我多看,也不容我多想,我简单地判断了下情势,单手环上合欢的腰身,简单命令,“抱紧我。”
他的手早已抱住了我的腰身,我脚尖一点地面,飞跃入空,如展翼鹰隼,落向大门前。
比起狭小的厅堂,外面空旷的地方视野更好,也更不容易受到暗算,我是保护合欢的人,要给他的就是最安全的护卫。
我的轻功,足够我承载他的体重依然游刃有余,这十余丈的厅堂,还拦不住我。
人在空,大门在眼前,不过也就是呼吸间的功夫,我和合欢的身影已在五丈开外,再有五丈余的距离,我们就能出了这乱作一团的大厅。
“咔。”头顶又传来了很轻的机簧声,我抬头看去,一张偌大的平铺落下,整个大厅都在它的笼罩范围内,当然更包括间的我和合欢。
人在空,上面是渔,下面是灰尘方位不清晰的敌人,怀还抱着合欢,来者显然将我的一切路都堵的死死,我除了被瓮捉鳖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可惜,我这个人什么都做,就是不做王八。
清脆剑鸣,“独活”出鞘,剑芒暴涨,我的去势不停反而更快,剑锋过出,那被桐油浸泡过的麻绳,如豆腐般悉数断裂。
对方想的很周到,这种麻绳最为结实,普通刀剑想要弄断它,只怕要生拉硬磨上好久,可惜他们低估了我的武功,在我的内力灌注之下,铁石亦破,何况我手还有着天下神兵最为传奇的“独活”剑。
人过处,麻绳寸寸断裂,从我身体的两边软软垂下,破烂地挂在那。
设计这机关的人好心思,我们会检查房顶,会查探屋檐,但是不会掀了人家的瓦片,这张,两层瓦片之间,无论从上从下看,都看不到它的存在。何况眼很大,即便揭几片瓦,也根本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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