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2)
“我不知道,那不是我要关心的事。”多愁说。
“你可是忧绝虚的生灵啊,它怎么样你不关心?即使它即将被毁灭?这还跟你没有关系吗?”鲁其思问。
多愁笑了笑:“不过忧绝虚的事跟你海君更没什么关系吧,你这么着急也不合常理啊。”
“因为我喜欢忧绝虚和你们,不希望以后看不见你们!所以现在让我去见那蒙。”
“我可以进去替你说明,但是海君应该知道,君主不喜欢被人打扰,即使他知道了也不会见你的。”
“见不见在他,说不说可在你。”鲁其思还是面带笑容,“多愁,你不会认为我没有办法从你面前过去吧!”
“试试看吧。”多愁转了个身进了山洞,身体进去后它的大尾巴膨胀起来挡住了入口处,不再给鲁其思说话的机会。
鲁其思发现多愁是个让自己无可奈何的生灵,似乎从没有遇到过,就连那蒙那冷冰冰的人自己也有办法和他周旋,偏偏它看似恭敬实则却无视,让人没有办法。它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试什么,试能不能挡住自己还是那蒙会怎么做?挡住入口是据自己于外还是不许自己窥视其中?该怎么办,等在这里?可到了这个时候自己怎么还能等啊!就是知道没用办法说服千生主所以他才找那蒙的,没有时间浪费。真不知道他又是怎么想的,到现在都没有什么行动,仿佛与他无关一样。
正当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走进去,这时候多愁重新又走了出来:“海君可以进去了。”它退在一旁,脸上似笑非笑。
鲁其思虽然还维持着表面的镇静,其实内心焦急万分,他不再多说什么快步走进了洞中。刺骨的冰寒之气袭面而来,无顾其他,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去寻找那块的黑冰石。它还是那样矗立在那里,那个还是睡在里面,让他心里涌起难以言喻的感觉。
“最后的结果是我们一定会枯竭吗?”是国王在说话。鲁其思这时才注意到,洞内的情景全不似以往,他刚才才离开的水卧密境竟然就在眼前,那里原本的山体已经不见了。那蒙站在洞里的石头上和那片水域仅有一步之距,他纹丝不动,眼睛瞬也不瞬一脸冷漠的看着那地方,完全的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这种空间在手中自由变化的能力是来自海中的鲁其思所不具有的,所以也无法发现,现在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在水卧密境的所说所做全被那蒙看在了眼里。
这时候又听彼洛诧异的说:“为什么要枯竭,千生主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们……至少彼洛可没有犯什么错啊!”
“我只能对你说抱歉了彼洛。”千生主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你没犯什么错,但也要承受!要是在小孩儿走进黑暗时你阻止了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可是她不是要回白云城吗?她一直哭着要回去呢!那个丑婆婆说带她回去啊!”彼洛很不理解现在的情况,还是傻乎乎的样子。
“那里怎么能够回得去白云城,你这个笨蛋!”国王生气的骂道。
彼洛满脸惊讶:“啊!回不去吗?那她到哪里去了?”它想了一想,没有个结果。又想起要枯竭这件要紧的事来:“就是因为我没有阻止她所以要让我枯竭吗?千生主我希望你能原谅我饶恕我,虽然小孩儿是请求过我带她回白云城可是我实在做不到啊,我没有帮助她是我没有办法做得到。”彼洛委屈的说,“您要公平一点,不能惩罚没有能力的彼洛啊!是它和非它才是有能力但是却不帮助小孩儿的,他们只管把小孩儿带到这来又不带她回去所以小孩儿才会哭得伤心,那个丑婆婆才要带她回去的。”
自认为解释清楚的彼洛想听到千生主赦免的话,却发现全都沉默了,千生主和国王不置一词,本就安静的空气这会已经静止了。彼洛是迟钝呆拙,没有注意到周边的气氛起了怪异的变化,是在隐忍的愤怒处于爆发的边缘。很快,整个水卧密境的草木都晃动起来,上面的莯光也急促的抖动,空气再不是安静沉着的,这静谧的地方从未有过吹起了风。只见千生主整齐的发丝都开始飘动,脑后结成的花都松散开来。她转过身来优雅和善的脸庞此刻满如寒冰一样不带一丝温度,目光里愤怒的光芒几乎要焚毁一切。
鲁其思站到那蒙身边紧张的说:“她会做出什么事?”
那蒙不回答他的话也不看他,他专心的注视着面前遥远之处所发生的事。这时只见那些幽蓝色的莯光都脱离草木掉进了水中,纷纷不见了踪影,光线一下暗淡下来,许多亮光在枝叶间亮起,伴随着的是惊惶的嚎叫声。水卧密境的生灵们被这突然而至的气流和黑暗给吓到了,但这仅仅是个开始。很快,水声响了起来,整个水域都沸腾了,那水就如滚开了一样,不住的翻腾着。风越来越大,吹得树上那些被惊吓的生灵掉下来落到了水中,它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也完全没有精力来想这些,因为那水的已变得更加狂暴,泛起的浪头已经淹没了横卧的树干,水中的生灵来了也被从水底卷了起来,它们的身体无奈的跟随着浪头起伏,完全不能自己。
国王死死的抱住树干,任由浪头一次次的扑打过来。它湿漉漉的毛发被从树上掉下来的彼洛抓住,不明就里的它还在朝着千生主的方向张嘴呼喊着。它以为这是千生主对它的惩罚,要祈求她的原谅,不过它发出的声音完全被水浪夺走了,而千生主的目光危险的看着水域,也根本不去理会它。
“你就站在这里看着吗?”鲁其思再也无法维持他的从容,焦急的对着那蒙喊起来。“现在要紧的是立刻在水卧密境的尽头设下封印,让黑沼泽里的黑暗无法侵蚀进来,你还在等什么?这时候你不能再任由她胡闹了,她已经失去理智了,你不能再犹豫必须快点,再等下去一切都晚了。黑沼泽里在发生什么我们虽然看不到,但是不难想象罗萝古一定是会立刻就实施她的诡计的,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那蒙依旧看着水卧密境:“跟你有什么关系。”他的神态、声音、语气没有因为此时的情况产生丝毫改变,依旧是冰冷冰冷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鲁其思恼怒了:“你真的有必要说这种话吗?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你难道不清楚?要是我能够做得到的话就不会来劳烦你们了。”
“这是我们的事!就算忧绝虚被毁灭了也威胁不到你。”那蒙冷冷的说。“我们怎么做有我们的目的,没有理由来让你干涉。”
那蒙的话说的颇重,鲁其思已经听惯了他刻薄的话,但是这样彻底拒之于外的话让他感到难堪的愤怒。的确是,忧绝虚发生什么影响不到自己的存在。但是,这个世界的光明全部消失只剩下黑暗又怎么可以说与自己无关呢!还有千生主,虽然不会得到她的回应,可是心里的爱恋却不会改变,要是忧绝虚被毁灭了,那她的处境……不堪设想。他苦笑了一下:“哈,真是,攸关的人毫不在乎,我一个外人……真是多管闲事。”
这时候,一团极蓝色的光芒在水底亮起,光芒在这黯淡的空间里异常的醒目。它愈升愈高,光芒也愈加炽烈。蓝光到达水面显露在千生主的脚下,将她的白衣照耀成很快便到达了千生主的脚下。她盯着那团光眼睛里的狂怒更盛,不容冒犯的王者显露无疑,其威严之态令所见到的生灵畏惧胆寒。千生主双手伸出,手心朝下对着光亮,那亮光便快速冲出水面飘了上来,落到她的手里。一刹那,那光消失了,水面也安静下来,消失的莯光又点点的挂了起来,除了那些被泡在水中的生灵一切恢复如常,刚才的一切就如幻觉一样,让所有的生灵摸不着头脑。
一切的原因都在千生主的手中,那是被扼住喉咙的是它非它。掉落的莯光聚集在搅动水域寻找出了它们。是它和非它惊惧着自己的处境,却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惹恼了千生主,她几乎要扭断它们的脖子将它们碾成灰烬。在千生主面前它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身体腾空的挣扎扭动着,已是快无生气。
所有的生灵都安静的注视着千生主,它们不明白是它非它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没有人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现在的千生主实在是可怕,它们唯恐会祸及自己。
“你们在打算什么,现在惩治它们又能挽回什么吗?”鲁其思急的恨不能推那蒙一把将他推到水卧密境去。“你真的就不担心,还是……难道你另有办法?”鲁其思说到这里安静下来,环顾一下四周,突然明白似得:“把她放到黑冰石中,可是……来得及吗?”
那蒙还是对他不理会,鲁其思从他沉静如冰的眼神里无法看出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不过他自认为自己的想法是对的。那蒙和千生主不同,他不会被情感埋没理智,绝不会坐以待毙,任由罗萝古来毁灭忧绝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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