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无情 有情（1/2）

宝珠蹲在灶台旁看天机老人揉面团，而自己则抱着盆子将红豆熬成的沙放进白搅匀。

“师公，今天怎么想起做红豆饼？”宝珠仰头问。

“快到中秋节了。”

天机老人含着慈爱的笑回答到，他脸上的皱纹非但没有让他显得苍老颓败，反而有种岁月流逝的沉淀韵味。

宝珠轻轻喔了一声，又问到。“中秋节不是应该做月饼吗，师公为何要做红豆饼？”

“因为临渊最喜欢吃红豆饼啊。”天机老人回答得理所当然。

听到这句，宝珠手中握着的捣棒停顿住了。

“师公，你偏心，只关心师父喜欢吃什么，也不问宝珠喜欢吃什么饼？！”她软糯着嗓子撒娇到，对着盆里的红豆一通乱搅。

“喔呵呵，那宝珠小丫头喜欢吃什么饼啊？”

“我喜欢吃葱油饼！”

宝珠给出一个截然不同的选项。

“好好好，等做好这个红豆饼，师公就为你烙葱油饼。”天机老人一口答应。

虽然要求被满足了，可是宝珠心里依然觉得不是个滋味。

“师公，如果我跟师父断绝师徒关系的话，你还会理宝珠吗？”

她睁大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天机老人，神情就像抢吃的孩子般固执。

“断绝师徒关系？为什么？”

天机老人却没回答宝珠的问题，反而敏锐地捕捉到她态度的不对劲。

“师公，你先回答宝珠嘛。”

“师公喜欢宝珠，就算你跟临渊断绝师徒关系，也不影响师公继续疼宝珠。”

听到天机老人的承诺，宝珠躁郁的心就像被抚平了，顿时舒心不少。

“丫头，你跟临渊怎么了？一大早也不见他人，而你今天也不嚷嚷着练功，反而一头钻进膳房里就不出去了。”

一改刚才轻松的表情，天机老人也认真对待起来，眼眸射出精明的光。

宝珠咬了咬唇，也许，她的确需要找个人撑腰，而显然师公是最好的人选，就算他不帮她，也不会害她。

“师公，其实……师父跟我并不是单纯的师徒关系，师父要逼我跟他成亲。”

说完这句，宝珠仔细观察着天机老人的表情，可是对方却表情淡然，似乎并未为她的话所感到讶异。

“师公，难道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宝珠心里一惊，暗道不妙，看来想获得他的支持没那么容易了。

“嗯，临渊曾经飞鸽传书给我说他收了个徒儿，他越养越喜欢，便想娶来做娘子。”天机老人回答到。

“可……可是难道你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宝珠一思忖，顿时想通苏临渊的性情就是如此，想做什么做什么，就算是在世人看来违背常理的，他也做得理所当然，不会躲躲藏藏。大抵他决定娶她那刻，便知会了自己的师父天机老人。

“你们年轻人男欢女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就好，我这个老头子只希望你们过得开心就好。”

“师公！可是宝珠一点都不开心！！宝珠不想嫁给他！！”

宝珠忽然激动起来，将手里的盆子往旁边一方，“噌”地站起身，大声愤怒地表达自己的情感。

“喔？”

这下，一直平静的天机老人脸上终于出现了讶异。

抱着破罐子破摔，不吐不快的心情，宝珠将长久以来的不满情绪通通发泄了出来。

“打从一开始，就是苏临渊强迫收宝珠为徒，在师徒期间，只要宝珠想逃，他就用药折磨我。等我终于长大些，他便开始轻薄于我，对我动手动脚，宝珠一直默默隐忍，却没想他愈发得寸进尺。若不是武功不济，宝珠又何苦受这委屈，常年活在他的掌控中不得自由。而在叶庄的时候，他更是为了旧情丢下宝珠不告而别，令我被九幽宫的人欺负，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机缘巧合下遇到师公，师公是这辈子对宝珠最好的人，还望师公替徒孙的幸福考虑，为我做主哇！”

说到伤心处，“噗通”一声，宝珠直接跪了下来，一把抱住天机老人的腿，眸泛泪光。

“师公，我求求你，帮帮宝珠吧……”

她抓着他的裤腿摇了摇，眼睫如羽扇般一合，就有两行泪水从眼中流下来，衬着那张小脸别提多可怜了。

天机老人哪遇到过这种阵仗，小丫头跪在地上一副伸冤求人做主的惨状，他老脸都僵了，眼角余光朝门口一瞟，讷讷地吐出两个字。

“临渊？”

听到这个字眼，宝珠虎躯一震，转动僵硬的脖子朝身后望去，发现苏临渊正斜倚在门框上，斜睨着她，神情似笑非笑，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戏。

她连忙低下头，刚才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用难听的话来诋毁这家伙，他一定气shi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