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嫁衣（1/2）

上官澈看着那火红的嫁衣，遥想起自己娶长孙青莜的那一日。 明明是侧妃礼，她也没有一句微言。掀开盖头，也是一脸笑容。他恨那个笑容，恨那个笑容背后隐忍的伤痛。

此刻，自己面前又是一个红盖头，掀开的是否又是一张强颜欢笑的脸？帝王，是否帝王真的要忍受这一切？

捏了捏手，终究还是动手拿起喜秤，挑起了那红盖头。不一样的是，盖头下的女子，正在默默流泪。

心里一紧，不知从哪里来的柔情，坐下身子，搂着那娇小的身子道：“为何哭泣？嫁给本王，不高兴？”

姑苏慕晴摇摇头，喃喃道：“你迟迟不接盖头，我以为，你后悔娶我了！我……我不好吗？你不喜欢我吗？”

“怎么会？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从今以后，我只会喜欢你！只对你好！”这话说出来，上官澈自己都愣住了。说得这般自然，连自己都要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了。

“澈……”

上官澈一听这个字，身子一僵，猛地放开了怀中的人儿。

方才还觉得幸福无比，飘在云端的人，立刻就坠落谷底，看着身旁的男子。他的眼神有些涣散，眉头微皱。明显的，刚才自己那声叫唤，勾起来他的回忆。

还不待往下想，门外就有声音传来：“王爷、王妃，侧妃来给二位请安了！按理，应该明儿早上给王妃敬茶的！可是侧妃说，想今晚来拜见一下王妃，明日继续奉茶！”

这是她们的第一次见面。她，一袭火红嫁衣；她，一身水红。

看似一动一静，实则一静一动。静的那个好奇地打量着比自己先进门的那个。动的那个实在按捺不住，想看看被他心甘情愿用正妃礼娶回来的女人。

一看，两人心中都黯淡了。

她，好明媚！难道，刚才那一声澈，是因为她常常这么叫她？

她，好漂亮！说倾城倾国，也不为过！终究，他还是喜欢这么美好的存在！我，是来看自己笑话的吗？

“青莜拜见王妃！青莜知道今天是王妃的洞房烛夜，不该来打扰！但是，实在是想拜见一下王妃！王妃不会怪青莜吧？”

姑苏慕晴还未开口，上官澈就冷冷道：“你过来干嘛？按理敬茶都应该是明早的事！你也是大家闺秀！嬷嬷们应该教了你规矩！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失了体面！”

冷冷的话，让两个女子都怔住了。

姑苏慕晴：他如此凉薄，会是我的良人吗？

长孙青莜：果然，只有面对她，他才会柔情！终究是我自作多情了！

长孙青莜低下头，沉沉道：“臣妾失仪了！今天是王爷和王妃的大喜日子，愿王爷、王妃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说完了就下去吧！以后没什么事，就别来西院了！”

“是！臣妾这就告退！”

看着她红着眼睛退出去的那一刻，上官澈心如刀割，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作。或许，父皇说的对！作为一个帝王，保护自己心爱人的最好方法，就是远离她！

然而，上官澈没有想到，自己满眼的爱意，全部被姑苏慕晴看在眼里。她现在才知道，这个男子，虽对自己柔情满满，却无爱意。对长孙青莜，虽言语犀利，却满是爱意。

心第一次绞痛，还是强撑着笑道：“王爷对侧妃，太过凶了！她只是过来祝福王爷和臣妾，王爷何须发这么大火？”

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上官澈换过一副笑脸，柔声道：“晴儿，本王只是怕她吓到你！她是长孙家的女儿，从小被娇纵惯了！比你先进门，我怕她欺压你！所以先替你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原来，说谎是可以这样的！心里苦涩，却还是忍着笑道：“其实晴儿不怕这些！晴儿只要王爷能对我好！”不敢再叫“澈”这个字！这个字，不止是他的魔障，也会是自己的魔障。

伸手揽过红衫少女，喃喃道：“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妻！也只有你，才配做我的正妃！”

“唯一的吗？若是有日我不在了，王爷会娶别的女人为正妃吗？”

错愕了片刻，随即道：“不！不会！今生，有你为妻，已经够了！晴儿，今天是我们的洞房烛夜，我们……”

羞红了脸，出嫁前那些册子已经让自己羞红了脸，此刻他提起，自己更是害羞。

“我……”

“晴儿，不用说！嘘……”

一夜缠绵，红烛燃尽。

第二天清晨，看到床笫上的落红以及满身的酸痛，才知道自己真的嫁人了。只是，昨夜，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她听见身旁的男子在呢喃一个女子的名字。那名字，她永生不会忘，就叫“青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