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第 还有什么理由走下去？（2/2）

两个人，这么互相看着，谁都不说话。

当年夏穆然离开的时候，艾心已经这辈子再也不会痛了，可今儿个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万箭穿心，什么叫五脏俱焚，此刻的心痛无法用言语表示，那种深入到骨髓的绝望，仿佛随着血液蔓延到全身各处，最后汇集到心脏，形成一种密密麻麻的窒息，如同一张蛛，越收越紧，直到鲜血淋漓。

艾心痛的想笑又想哭，不明白为何老天要在她的身安排这样可笑的故事？

可是，真的只是愧疚么？他对她真的只是愧疚么？

那些宠溺，那些恩爱，那些缠绵，那些无可拟的好，包括法国瘴气林的舍身相救，都只是因为愧疚么？

四目相对，除了彼此的呼吸心跳声，再没有什么，而她的泪水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算是不只是愧疚，又有什么用？算是他对她有情，又有什么用？

凌风扬瞧着她的眼泪心疼的要命，可却又不敢前，只能轻声的安慰她“老婆，别哭……”

老婆？

艾心因为这个称呼轻轻的笑了起来，他对她也是有情的吧！

眼睛看着这个住在她心里的男人，突然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不停的落泪。

“老公，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在看到我爸爸骨灰盒的那一刻，我是怎样的绝望？我有没有告诉你，在我爸爸死去之后，我整整的看了一年的心理医生？”

看着笑着落泪的艾心，凌风扬的眼眶子也红了起来，半响都不能动一下。

而艾心根本不需要他回答，又自顾自的岔开话题，哭着笑着问他，“你杀了我爸爸，你说我们还怎么过下去？”

凌风扬如山般的身子依旧岿然不动，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视线灼热的落在她的脸，缓缓地沉声说道“你爸爸他不怪我，他拉着我的手，让我照顾你！”

“爸爸让你照顾我，所以你娶我回家？”艾心轻声笑了起来，任由泪水不停的流淌下来，即使到了这种时候，即使真的确定了艾兰西是被凌风扬误杀的，她的语气里似乎也没有半点儿怨恨。

可是心已经坠落到万丈寒潭，冻得已经麻木了。

他和她，他们之间在感情，他对她的好，她不相信都是假的，可即便是真的，这间被带入这样的前尘往事，他们还有什么未来，又该如何走下去？

艾心曾经以为，爱他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不离不弃，更不能半途而退。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什么理由，都该携手走到最后。

可是现在，即便是彼此有情，即便是彼此还想走下去，但他们还能走下去吗？

她要好好的想想，好好的想想……

“风扬，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缓缓地转身，留给他一个消瘦的脊背。

凌风扬看了艾心的后背许久，长长的叹息一声，缓缓地起身，离开。

沉重的脚步声如同踩在她的心，艾心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任眼泪洗涤心的痛楚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