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16】先祖传说(2/2)
而安氏后人没能继承先祖才学的原因,除了没再出现惊人的天资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先祖老爷的绝世手稿——《惊典》,因失踪而失传了。
传闻,此手稿记载了作者多年来关于天文星象、术数机关等种种秘术的见解与心得,内容高深奥妙,一般人无能看懂。
莫非……
“是先祖老爷的《惊典》里有预言?”想想也好似不对,“可是,《惊典》不是已经在好多年前不见了吗?”
安怀石回答道:“是的,但没想原来一直在皇宫的藏书阁中。我猜,此手稿应该是多年前,不小心落在了皇家人手中,但因为内容难懂,是以被当作废书存放在藏书阁的最里层,前段时间不小心被陛下翻了出来。”
安天晓不懂:“既然《惊典》中有陛下关心的预言,为何多年前的皇家人没有想去解开这个预言,反而把手稿丢一边?”
“预言是嵌在了封面暗开的夹层,若不是高温之下夹层脱落,根本不会被人发现。”安怀石嘲讽的笑了笑,“预言是关于二百年后的今天,与天曜皇权有关,在这二百年里一直没被发现,恰恰过了二百年,陛下本为了节省宫廷地方而焚烧废书,《惊典》刚被投进火坑,封面连带预言页便被大风吹到了陛下面前,你说,这是不是太巧了?”
安天晓若有所悟的点头:“爹,您的意思是,咱们家的先祖老爷早就预测到,预言会被皇族白氏所发现吧。”随即又扁了扁嘴,甚是不满,“那先祖老爷有没有预测到,他的后人会因此遇上牢狱之灾,并险些丧命?”
安怀石蹙眉,神情比之前更严肃了几分:“小孩子别乱说话,先祖老爷的通天才学不是我们能轻易领悟的,许是别有玄机,又许是天意不可违,一切早已注定,他只是遵循天意而为。”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安天晓吐了吐舌头,随即也装出一副跟安怀石一样严肃的脸,“那……爹,既然预言出现了,还需还原些什么?”
“全诗五十六字,有其中一字没有了,那字,很关键。”
“好吧,那仍健在的五十五字,是什么?”安天晓眨着好奇的眼睛,这个问题是重中之重啊。
安怀石不易察觉的怔了怔:“你,什么都不懂就别问了,这个事情爹会解决的。”
其实从天牢离开之后,安天晓就一直想知道那个预言到底说了些什么,保持好奇心一直到如今,当然不愿如此轻易就被打发了:“爹,好歹我千辛万苦去大牢救了您,还在陛下面前保证了会帮您的呀,您就告诉我嘛,虽然那些什么天文星数的我不懂,但多一个人想事情,就多一种办法,说不定也能给您点灵感啊。”
“你还敢提大牢事。”安怀石一个激动,怒她不顾自己安危,抬手就想拍她的头,可是一见安天晓脑袋缩了缩,终是忍不住收回了手,“罢了,总之,以后不准再做危险的事情。”
“爹,别转开话题,预言,预言,地宫宝藏,祸国之人……”对于想知道的事情,安天晓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既然游说不行,便撒娇。
以往她撒娇都很管用的,可是今日好像不行。
“天晓,不是爹不愿把秘密说出来,而是这预言事关重大,知道了反而不是好事,还有,关于地宫宝藏、祸国之人这些词,也都别再提。”
安怀石的执着使安天晓有所动摇,毕竟她已问了三次,父亲都不愿说出来,说明父亲必定有不说的道理或苦衷,但她仍然有点不甘:“知道会怎样,又不会少块肉。”
“当然不会少块肉了,连命都没有,还会在意那块肉吗?”用感伤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感觉有点怪,但安怀石依然说了。
“有人因为知道而丧命吗?”
“除了陛下和我,其余知道的人,甚至有些只是远远瞥了一眼,根本不清楚自己看了什么的人,都被立即处死了。”
安天晓顿时全身一僵,讶异的瞠大了眼睛,不曾想元承帝那么狠,为了杜绝预言外泄,竟然选择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人,难怪父亲也差点被处死。
“陛下当真下得了手,若知道的人是他的妻子或是儿女,是不是也会遭受这样的下场?”不过知道几句话,就要死,那些人当真无辜可怜。
“天晓,陛下担心二百年前的事情重蹈覆辙,牺牲一些无辜的人在所难免,即便是他的妻儿想必也难以幸免,是以……”安怀石欲说还休。
安天晓已暗暗从这话读懂了几分。
二百年前是白氏先祖以前朝皇陵宝藏推翻前朝,如今白氏皇朝正好缺金钱,预言中所提到的地宫宝藏,极可能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宝藏。
“爹,您何以不帮陛下?是因为……娘?”安天晓眼神黯然,最后一个字说得特别轻,怕会刺激到父亲。
她知道,母亲一直在父亲心底最不愿提起的痛处。
安怀石果然心里一下咯噔,脸色惨如白纸。
“我没有骗陛下,我不是故意不帮他,而是我委实还没能完全解出预言之意。”他避重就轻了。
但这次,安天晓不会轻易让父亲糊弄过去:“爹,我想知道,为何娘会成为陛下的妃子?”
安怀石知道已经无法继续隐藏,于是便缓缓道出真相:“十八年前,那时元承皇帝还只是个皇子,他一次出宫遭遇刺杀,为你娘好心所救,事后想纳其为王妃,但那时你娘与我早已情投意合订下婚约,先帝一向重德行,又重我是开朝功臣之后,没如他所愿,不料三年之后,他兵变成功,推翻即位不久的新皇——他的嫡亲哥哥。”
“于是便没人能再阻止他娶我娘,即便我娘已为人母。”安天晓心里默默算了算,“那时候我才一岁吧?”
“不,还不到一岁。”脸上已有些岁月痕迹的安怀石,好像瞬间又老了几年。
关于他妻子月素的事,他很少在人前提起,即便是在两个女儿面前也只是含糊的说“你们的娘早死”。有时候,女儿思母心强,想多问几句也会被不耐烦的喝止,以致姐妹俩对自己的母亲一点都不了解,甚至连姓名都不知道。
久而久之,姐妹俩不敢再问,都以为母亲曾做过对不起父亲的事,才导致父亲不愿回忆往事,没想真相竟是如此。
“所以,爹,您自知若有一天能推演出预言,也是不会心甘情愿告诉他的,对吧?不然,爹不会被他赐死也甘之如饴,因为在安家尽忠与感情私仇之间,爹您无法抉择,是以不如一死了断。”
在大牢之中,安天晓便已看出父亲无意抗辩,若他有意求生,绝不会没想到权宜之计,以继续研解预言为借口,救得元承帝给予生存的机会。
安天晓顿了顿,双眸低垂,放低了声音:“爹,兴许被破坏了的爱情让你感觉到绝望,但,您可否为了我和姐姐,给生命重燃一些希望呢?”
安怀石怔怔的看着女儿,神思几度起伏,有些话在唇边徘徊了好几回,却始终没有谁出口。
女儿,爹不是因为绝望而横心赴死,可是我又该怎样告诉你,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呢?
良久,安怀石稳住心神,淡淡的道:“天晓,你就别再管此事了。”想了想,又笑道,“天晓,爹记得你以前常提起那个跟你一起在暗月山学武的大师兄,你是喜欢他的吧?”
多年前,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曾陪伴过安天晓下山回家,安怀石一眼就看出此人是人中龙凤,他日必成大器,又旁敲侧击知晓他对自家女儿有意,早就盘算着日后把女儿嫁给他。
安天晓哪知父亲多年前已有这个心思。
她先是一愣,没反应过来父亲突然会转了话锋,半晌才被这问题驼红了脸颊,她低着眼,咬唇微笑:“爹,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但其实,大师兄离开暗月山已有四年,兴许早已忘记有这么一个小师妹了。
“你也二八年华了,爹就替你作主,让你嫁了吧。”
对于安怀石突然提出的这档事,安天晓心下大惑不解,爹爹怎么就迫切的想她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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