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酒会风波（1/2）

“夜海，夜海，你是个不夜城。 匕匕····蛧·首·发 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

唱片机里缓缓飘出的曲儿，月光倾洒般，乳雾笼笼，悠扬回旋，飘荡在临街酒店一房间……

立身窗前，轻掀开白纱窗帷，十六铺码头的灯火，串了珠子一般，在黑丝绒的夜色滚动，迷晃着人的眼睛。

晚风入，其间夹杂着黄浦江里升腾的淡淡水腥味儿，夜行丽人的胭脂香水味儿，楼下咖啡馆里略略油腻的奶油味儿，甚或，在陈叫山的鼻息里，还有隐隐的火药味儿……

来海已经两天，所调粮食，皆已入杜先生的仓库，只待统一分派。

依照杜先生的安排，陈叫山先住进酒店里，待某些情势察探清楚，再公开抛头露面……

这是一座江湖味道浓郁的都市。

陈叫山点了一支雪茄，慢慢吸，吐一团烟雾，见其在窗外飘啊飘，终至散轶……

“咣咣咣……”三声敲门，声音低低……

陈叫山通过猫眼朝外一看，连忙打开房门，喊一声，“杜先生……”

杜先生环视着房间格局，走到沙发前，一抛长袍前摆，缓缓坐下，“叫山，委屈你了……”

陈叫山便说些“挺好，没什么”之类的客套寒暄话……

“我查了一下，看不出事情有泄露的迹象，这挺好，叫山你办事，总是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的……”杜先生笑一笑，脸却忽地又阴了下来，“那个木林阿三，算要对付你，也得先迈过我这一关！他以为聪明得很，栖了高枝了，殊不知道，取他脑袋的人，城隍庙的香客都多……”

陈叫山自然听得懂杜先生想表达什么意思，便不赘言，只说，“谢谢杜先生……”

杜先生两手在扶手一撑，起身，站立窗户，两手背在身后，“明天晚，我办一个募捐晚宴，到时候，你为贵宾，好好跟各路朋友们交流交流……”

陈叫山晓得杜先生举办的晚宴，少不得各界名流，亦不乏各路的记者，要面对镁光灯和话筒，那样的场合，人其实也是蛮累的！

“杜先生，我……不必去了吧？”陈叫山淡笑着说，“毕竟……”

“没有什么毕竟。”杜先生转过身来，微微笑着，“叫山，我晓得你的想法，我可以给你说在晚宴，你愿意说几句话，说几句话，一句不说都可以；愿意跟谁碰杯，跟谁碰杯，甚至任何人都不碰杯，也可以！至于记者，给个微笑便好，他们懂得怎样做……”

“叫山，我各种各样的朋友都有，惟独你陈叫山，最不一样！”说到这里，杜先生抬手一指窗外，“世界之大，江湖之广，多少人庸庸碌碌，浑浑噩噩，像这一条黄浦江，多少英雄豪杰，曾经雄心万丈，在纷纭时局里，世故通融，被磨砺去了棱角，变得胡天胡地，蹉跎成了一颗颗沙砾……”

是日的募捐晚宴，在金莱尔酒店三楼大厅举办。

陈叫山到来时，大厅里已有多人，陈叫山踩着红地毯，缓缓步进，摘下礼帽，同来宾点头，报以微笑……

在杜先生的特地安排下，整个大厅，不设座椅，所有人都站着，自由走动，体现朋友间的坦诚相对，无圈子之隔，无身份之别……

大厅靠墙，一转的条桌，摆成“u”形，放满果蔬、糕点、冷饮。

杜公馆的内卫，亲自穿了黑马甲，充当侍应生，端着托盘，载着一杯杯各色酒饮，在大厅游走迂回……

“陈先生，请“一位侍应生来到陈叫山身前，一手背后，一手将托盘一举，弯腰，低首，请陈叫山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