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八章 一个字（1/2）

亲眼看到皇甫睿将罗怡救出，唐羽的身形一阵颤动，神色激动的看着罗怡。 而罗怡的身形，在下一刻却是突兀的消失，而后出现在唐羽面前。

看着眼前记忆中的脸庞，唐羽难掩心中的激动。原本茫然惊恐的罗怡，突兀的看到唐羽之时，眼中露出一丝疑惑，讶异的看着唐羽。唐羽早已长大，脸庞之上看不出以往的眉目，但是唐羽给罗怡的感觉，却是让她在一瞬间静下心来。

纵使未曾谋面，以往不曾相见，但那一种来自心底深处的触动，却是在一瞬间在两人心中涌现。

“你……你是谁……”罗怡看着唐羽，心中那一股涌起的触动，让她感觉到一丝恐惧，看着唐羽声音颤抖着道。

唐羽的嘴唇同样一阵颤抖，在这一刻心中唯有一个字想要说出。可是，这一个字却是哽咽在唐羽的咽喉，难以吐露而出。在这一刻，唐羽的心中五味杂陈，激动、开心、不安甚至带着一丝畏惧。他不知道，当那一个字开口之后，罗怡是否还能够记得他还有一个孩子。

将罗怡从罗家带走，是一直支撑着他的一道信念。这一道信念，此刻却是如此轻易的实现了，可是那一个字却是难以说出。相比起来，灌注全身之力射出的落星弓的一箭，反倒变得简单了起来。

“娘……”

不过是一个字，开口的一刻却是给唐羽带来一种虚脱之感。同样是一个字，在唐羽开口的一刻，罗怡的身形一颤，双目之上眼泪滚滚落下，看着唐羽呼吸急促。

一种来自母子之间的联系，让唐羽开口的这一个字仿佛带着一丝魔性，触动罗怡心中最为柔软的部分，也是她依旧坚强存活着的原因之一。哪怕是在罗家之中，她也希望能够看着她的孩子。哪怕是在圣界之中，她也没有忘记她在稀魂界还有着另一个孩子。

每一次想到在稀魂界的孩子，罗怡心中涌起的是满腹的亏欠。既是对唐羽的亏欠，也是对罗家之中另一个孩子的亏欠。就算她想要骗自己，也始终骗不了，当初她将唐羽留在稀魂界，交由罗修照顾。那时候只是不想唐羽步了唐天的后尘，到最后成为了罗家的祭品。

那个时候，罗怡心中所想的就仅仅只有不让罗平两人发现唐羽的踪迹而已。她当然知道自己回到圣界之后，罗家不会放弃让她再怀上乐尊的血脉，而这个血脉必然也是为了成为罗家的祭品而准备的。这个血脉的出世，成了唐羽的代替品。可是，当时在稀魂界之时，罗怡根本没有可能做得了取舍，她的选择在当时也仅仅只有一个。

所以，每一次想起，她心中所涌起的不仅仅是对唐羽的亏欠而已，而是对两个孩子的亏欠。

在这种一次次的自责煎熬之中，在罗家度过一天又一天，每一天过去都仿佛经历了长久的岁月。那种煎熬，使得短短不过二十几年，却是让她心境发生了极大的改变，那一种心境上的苍老，纵使外表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却依旧能够感受得到。

“羽……小羽……是你吗？”罗怡颤抖着双手，颤颤巍巍的朝着唐羽的脸庞而去，那被眼泪浸湿的双眸，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可是却依旧拼命的想要看清楚唐羽看清楚那个从小就不在她身边的孩子。

在碰触到唐羽脸庞的一刻，那一双手不由微微一缩，原本被眼泪浸湿的双眸中，露出一丝恐惧之色。似乎害怕眼前的一幕是幻觉，而下一刻这一个幻觉就将被打破。

唐羽鼻子一酸，眼中泪光涌动，抓着那一只想要缩回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带着一丝哭腔。

“娘……是小羽……孩儿不孝，让娘受了这么久的苦，对不起……”

仿佛要验证眼前的一幕不是幻觉一般，唐羽感觉到那抚摸着他脸庞的手掌，力道变得大了一些。只是，这样的情形，仅仅只是保持了短短的瞬间。下一刻，罗怡顿时大哭。

“哇……小羽，我的小羽……”

满腹的思念、自责、煎熬以及一丝希冀，在这一刻让罗怡甚至都有些语无伦次，口中只是不停的呼唤着唐羽的名字，一双手死死的抱着唐羽，似乎害怕下一刻唐羽会在她眼前消失一样。泪如泉涌，浸湿了唐羽的衣衫，那透过衣衫的冰凉，让唐羽的双眼同样的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