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认识(2/2)
陆行渊有了身份,程修比他还要高兴,硬是拉着他喝酒吃肉,嗨了许久。
婉拒程修的再三挽留回到院子里,看着漆黑的屋子,陆行渊以为谢陵在打坐。他给他带了吃食,想要感谢他昨夜相助。
但等陆行渊推开门,出来迎接他的还是被洗干净皮毛的银狼,这一|夜,谢陵没有苏醒。
银狼哼哼唧唧,似乎是不舒服,要陆行渊抚|摸才能入睡。
陆行渊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银狼就压|在他身上,继续对着他又啃又咬,尾巴一直在摇。说他不舒服,他又显得很欢快。
他一口含着陆行渊的手臂,似乎得了乐趣,不肯松口。
陆行渊坐在软塌上,身体陷入软枕中,他不是没有想过挣脱,可是他一缩回手,银狼就会咬他的头,
他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有些无奈。一边运转灵力让自己的手臂变得更加坚|硬,一边抚|摸银狼的脑袋安抚他:“你当我是肉骨头吗?还是磨牙棒?”
陆行渊嘴角带着笑意,猛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声道:“磨牙……”
他连忙坐起身,抓住银狼的脑袋让他张开口,银狼不舒服地哼哼,眼睛里像是蒙了水雾。陆行渊的手指摸过银狼的每一颗牙齿,最后是犬齿。
银狼一口咬下来,在陆行渊的手掌上磨了磨,松动的犬齿带着血迹落在陆行渊的掌中。
银狼换牙了,旧齿掉落的地方,冒出新的牙齿。这也意味着他成年,紧跟而来的就是情热。他对着陆行渊打滚,哼唧,又咬又啃是在散发信息素,他在对陆行渊求偶,想要□□。
陆行渊握着他带血的犬齿,目光顺着狼腹下移,脸色十分精彩。他闭上眼,深吸口气,还没把银狼推下去,就察觉到银狼在舔他的脸,微微的血气有些腥。
陆行渊第一次无比的想念谢陵,起码谢陵还有一点身为人的克制力,银狼只会凭借本能。
妖兽的情热会持续一段时间,陆行渊成了银狼的磨牙棒,没事他就咬一口。在这期间,谢陵一直没有醒,陆行渊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不醒。
陆行渊拿了身份玉牌,就正式成了御兽宗的一份子,这些天除了应付银狼,他也会帮御兽宗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同时进一步修行御兽宗的功法,了解御兽宗的结构。
三尸宗的事二级宗门很快接手,一个宗主,一个长老,涉及到魔族就不是小事。他们层层上报,很快就传到了天衍宗的耳朵里。
这些年来,天衍宗对魔族的踪迹格外敏|感,他们对此很是重视,要求三尸宗派人封锁饶河,并即刻派人前往协助。
虽然三尸宗不清楚天衍宗为何如此在意,但是一想到有人来帮着他们对付魔族,洗刷耻辱,心里就畅快。
饶河的面积不小,三尸宗出动了很多人马,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封锁的很小心,没被人察觉异样。
几天后,一群人身披白色斗篷,头戴面具的人出现在三尸宗。他们全身笼罩的严严实实,灵力波动被收敛的十分干净,完全看不出深浅。
而在这群人中,还有一个年轻的公子哥,他面容俊秀,手持折扇,身带贵气,一举一动都带着上位者的傲慢。
周摇光死后,因为天衍宗的重视,暂时接管此地的人是二级宗门的宗主,崔度。他是个有眼力劲的人,探不出面具随从的底细后,立刻明白眼前这人身份非同寻常,谄媚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青年摇着扇子,下巴微杨:“谢迟。”
崔度一愣,这个名字很熟悉,他再次隐晦地扫了眼谢迟身后的护卫,心里咯噔一声,一股不详的预感浮现在心头。
天衍宗说会派人前来,可没说来的人是十六皇子。这位皇子身份特殊,在皇朝深受宠爱,轻易不会踏出皇朝。
崔度背后一阵凉飕飕的,躬身行礼道:“见过十六皇子,不知十六皇子大驾光临……”
“行了,我不是来听你讲废话。”谢迟打断崔度的话,问道:“周摇光是怎么死的?”
崔度不敢抬头直视谢迟,垂首道:“他被人徒手拧断脖子,身首异处。”
“不是一剑封喉?”谢迟有些惊讶,微微挑眉,周身灵力波动:“你可得想清楚了,胆敢骗我,我要你命!”
崔度只觉得一股威压撞上心口,喉间一股腥甜。传闻谢迟年纪轻轻就是化神期,他还以为是夸大之言,没想到……
“请殿下明鉴,鄙人说的都是实话。”
谢迟斜了他一眼,见他战战兢兢,谅他也不敢说慌。他合上手里的扇子,扫了眼三尸宗这一院子的棺材,露出嫌恶之色。他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其中一人上前,拿出一卷画打开。
谢迟问道:“见过画上这个人吗?”
崔度抬头扫了一眼,摇了摇头。
谢迟骂了声:“废物。这附近可还有别的宗门?”
崔度只得赔笑,道:“还有一个御兽宗。”
银狼的情热逐渐消退,今天不需要陆行渊安抚就能入睡,他最近把陆行渊折腾惨了,自己也很疲倦,窝在床上不肯挪窝。
陆行渊给他梳理狼毛,习惯性抚|摸他的背脊安抚他的情绪。
银狼发出满意的呼噜声,陆行渊揉了揉他的耳朵,笑道:“等你恢复人身,我说什么也得取笑你两句,不然怎么对得起我这些天的辛苦?”
银狼的爪子往前一蹬,对陆行渊的话视若无睹。
陆行渊忍俊不禁,趁着他睡觉的空隙出门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前院,谢迟带着人闯入御兽宗。在他眼里,这种小宗门动动手指就能灭掉,根本就不用太客气。
程修正在教导程书礼修行,他从这群人的身上察觉到危险的气息,没有轻举妄动,烈焰雄狮戒备地挡在他身前。
谢迟表明身份,让手下的人把画拿给程修看。
“阁下不必如此戒备,我又不是嗜杀之徒。我来这里,不过是想找你们了解一些情况。”谢迟自顾走到主位坐下,道:“最近魔族很是猖獗,想来你们饶河深感其扰。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只要找到罪魁祸首,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面具人打开手上的图,画上是一位白衣如雪,冰冷如玉的道长,他面白无须,长发束冠,犹如山巅白雪,看一眼就叫人过目难忘。
谢迟问道:“可曾见过这人?”
程修瞳孔骤缩,他极力地克制自己的表情,下垂的手紧握成拳。他认真地打量这张画,面对上面那张熟悉的脸,平静道:“没见过。”
谢迟瞥了他一眼,目光扫过他身后垂首不语的程书礼:“阁下可知这是何人?”
程修摇头:“不知。”
谢迟道:“他是被天衍宗和皇朝通缉的犯人,杀人屠宗,还和魔族勾结,掠走十七皇子谢陵。他很危险,阁下当真没有见过?”
谢迟的声音有种玉石碰撞的清脆感,他说话时灵力扩散,给人施加威压。
程修额上渗出冷汗,谢迟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敲在他心上,他的内心有所动摇,但最终还是坚定道:“没见过。”
程书礼躲在父亲身后,微微发抖,他也看见了画,但画上的人和陆行渊除了脸一样外,气质方面截然不同。
画上的人冰冷,但陆行渊鲜活,他很难相信这是同一个人,也不愿意相信。
谢迟轻敲桌面,程修的反应没什么问题,看起来确实像是没见过。但他身后的程书礼有一瞬的慌乱,谢迟看了看画,又看了看程书礼,别有深意道:“我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面对这张脸不被吸引。”
程书礼心里一慌,垂首不语。
谢迟起身道:“既然阁下没见过,我就不叨扰了,我们走。”
程修礼数周全,冷静地把这群人送出门。当大门合上,他才惊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程书礼扶着椅子坐下,父子二人隔空对望。
“爹……”程书礼欲言又止。
程修深吸口气,当机立断道:“通知他,赶紧走。”
程书礼闻言仿佛多了主心骨,身体里的恐惧散了不少,连忙站起来朝着陆行渊的院子跑去。
可是他还没跑两步,就撞上前来的李圆,他手里的东西洒了一地。
“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李圆蹲下身去捡,程书礼却没理他,嘴里念叨着:“白大哥……”
李圆拉住他,揉着额角道:“出什么事了吗?白大哥出门了。”
程书礼一惊,他回头看向程修,全身的力气仿佛被人抽掉,瘫坐在地。
长街上,陆行渊出来帮忙采办需要的丹药,顺便给银狼买了点生肉。他这段时间体能消耗很快,需要大量的补充。
陆行渊一心想着今后的事,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流慢慢地减少,等到察觉到不对劲时,一位手持折扇的青年已经挡在他面前。
谢迟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眸光幽暗:“原来深色如此衬你,我差点没认出来。”
陆行渊瞬间警觉,他正欲后退,身旁又多出几道身影。身披白色斗篷的人封堵了他所有的退路,他们气息深厚,显然有备而来。
别说陆行渊力量不足,就是陆隐川在这里,恐怕也很难逃走。
意识到差距,陆行渊没有轻举妄动。
谢迟用扇子抵在陆行渊的胸膛上,威胁道:“陆隐川,娘亲很生气。你是忘了狼肉羹是什么味道,想再回忆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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