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杨肃凌应对之法（1/2）

二皇子雪中求情，皇帝派了太医去陈家替陈老太君诊治，一场寿宴草草收场，京中的风向却又变了。

皇上虽恼了陈家，但看在陈皇后，看在几位皇子的面子上，不会真将陈家怎么样，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几日后，二皇子独自去往天牢，给陈开源赐了毒酒，后又去陈家谢罪，最后还自请去大相国寺为百姓诵经祈福，为陈家赎罪。

皇帝应了。

二皇子至纯至孝的名声也就传了出来。

顾崇玉并未管京中的这些纷纷扰扰，延沟渠案尘埃落定，奉南郡也该重见天日了。

百姓跪在城门口高呼“万岁”，“长公主仁德”。

顾崇玉在郡守府中接见了奉南郡众僚属。

李知巡作为首官，功不可没。

他在璃洲郡的功绩本就不小，这次又临危受命，力挽狂澜，要不了多久这官就要往上升一升了。

李知巡老泪纵横，他没想到一辈子庸庸碌碌，临老了反倒官运亨通起来，这时他再也说不出要告老还乡的话。

顾崇玉将众人勉励了一番，最后单独召见了杨肃凌。

“杨大人～”

“戴罪之身，不敢妄称大人～”

陈张被送进京，长公主却将自己留下，皇帝对此事也没有异议，他这条老命算是保住了。

杨肃凌本该喜极而泣，在长公主面前却强忍着谨守本分，因为他知道自己和李知巡是不同的。

李知巡是长公主的得意门生，自己不过是占了李知巡的便宜，长公主才拉了他一把。

长公主冒着违背圣意的风险，愿意这样做，可见她的仁德慈悲。

人遭大难又绝处逢生，总会有许多感慨。

杨肃凌也是，他总算懂了：朝堂上那些士大夫，一个个把礼义廉耻挂在嘴边，都是虚有其表。

真有事没几个愿意站出来承担，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仁慈。

反倒是宁国长公主这个最初被人诟病，德行有亏的女子，却愿挺身而出，顶起奉南百姓的青天。

看来，那些人所说的仁义只是对他们有用的仁义，“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多么可笑的论调，满朝男儿还不是被长公主一个女子比了下去。

难怪长公主休夫这事，被他们说成是大逆不道。

他们是怕家中夫人，女子纷纷效仿，男子束手待毙吧。

杨肃凌心有戚戚跪下谢恩。

顾崇玉看他颤抖的双腿，心有不忍：“起来吧，赐座。”

“谢长公主殿下。”

“你可想好了以后去哪？”

杨肃凌再次起身，回道：“若朝廷还用得着罪臣，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若朝廷用不上了，那我就找个田舍，做点闲事，平安度日。”

顾崇玉见他眼神清明，无怨无求，不由对他高看了几眼，遭遇不公，还能保持如此纯粹的心实属难得。

她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说不清此刻的心情。

“听说京城下雪了！”

“是。”杨肃凌以为她是想家了，顾崇玉却是在想，这样的日子躲在屋中，红泥小火炉再温一杯酒，该有多惬意。

杨肃凌的愿望是平安度日，百姓不也是如此吗？

包括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