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战前请缨（1/2）

海东青相传是世界上飞得最高和最快的鸟，素有万鹰之神的美称，传说十万只神鹰中才有一只海东青。也正因此，成为金人心中至高无上的图腾。后来的康熙皇帝曾这样赞美这种鸟：“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性秉金灵含火德，异材上映瑶光星。”

同时，此鸟的性格也极为暴烈，极难驯服。因此，才有完颜亮此说。

完颜雍明白兄长说得是对的。虽说他与赵伯琮是兄弟，但毕竟两国敌对日久，若是任由其发展，确是可能成为自己最强劲的敌手。但若是答应兄长再次挑起争端，两国百姓便会重新卷入旋涡当中。作为一名刀尖舔血的武将，他经历了太多的杀伐，因此也更明白生命的可贵，如今又怎么愿意将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局面再次打破，将无辜的百姓拖入痛苦的深渊？

“雍，我晓得你在想什么？”完颜亮凄然地笑道，“你也晓得我自从上次在采石大战中因战败急火攻心，外加沾染风寒得了肺痨，这些年来虽说请了不少郎中却始终不能去根。近来痼疾加重，已有咳血，只怕时日无多。人固有一死，我死倒没什么，只是担心祖宗的基业顷刻间毁在咱们的手中。所以有生之年必须扫清障碍，想尽办法让大金保全下去。”

完颜雍心中顿起波澜，在他的记忆中，兄长向来精明霸气，虽能将政事全部操控在手中，却在亲情方面很是淡漠，对别人这样推心置腹的说话更是从没有过。故此当听到这番话后，完颜雍的心中先是震惊，继而便被强烈的感伤所包围。

“兄长为大金披肝沥血，此心苍天可鉴。”完颜雍哽咽的说道，“只是出兵南下非同小可，兄长如今的身子怕是极难承受，还容雍细作考量。”

说罢，完颜雍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向完颜亮行了一礼，便要退出去。谁知刚要转身便被对方拉住。他讶异的看向兄长，只见对方此刻正恳求地看着自己，心里不禁又是一震。

“兄长……”

“雍……”完颜亮刚要说话，忽然发出了一阵揪心的咳嗽。在完颜雍愕然的注视下，他迅速从袖筒中取出一块手帕，接住了随即喷出的鲜血，“我晓得你心底柔软，不愿再造杀戮。可此事关系着大金日后的命运，为兄还是希望你能够从大局出发。”

完颜雍即便心中再不情愿，可在这样的情势之下也只得违心答应。在返回黄龙府后，他立刻派人给赵哲送信，将完颜亮的打算详细地告知给了对方。

临安，赵哲在接到完颜雍的书信后自是不敢怠慢，立刻着手进行抗金部署。然而由于此刻张崇正率军镇守在雁门关，唐王赵伯麟又在掌管明州，故此一时间竟无法确定抗金主帅的人选。

御书房，赵哲正在为此事与周必讨论。忽然，王继恩进来禀报，说仪王赵士程独自前来，要面见圣上。

赵哲得知此事，心中便是一震。两年时间虽然短暂，但对赵士程来说命运却是戏剧性的变化。早前他因在寺庙进香巧遇唐婉并对其一见钟情，然而由于对方与表哥陆游相亲故此未能表达爱意。谁知阴差阳错，唐婉因被其婆母厌恶驱赶出家门，随后在走投无路之际嫁与赵士程为妻。原以为事情到了这里便已是终局，可没想到的是，虽为王妃，唐婉心中却仍不舍陆游，直至在沈园写下了那首名垂千古的词作《钗头凤》后含恨撒手人寰。

毫无疑问，唐婉的离世对赵士程打击巨大。从那天开始，临安城中曾经最天真潇洒的明朗少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形容枯槁、整日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落魄男人。他将自己封闭在幽闭狭窄的内心中，不再见任何人，甚至就连赵哲亲自前往仪王府也是大门紧锁，避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