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嫁衣和坟墓（2/2）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但小虎内心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其1，他深知自己的心不够狠，手段不够阴毒，不足以置张南风于死地；其2，“小虎无烟烤串”就像是他张小虎的亲生骨肉阴差阳错的被养父母抱走了，只有他过得好，他又怎么忍心亲手将他毁掉？

要怪就怪自己身在商场，心无城府，引狼入室，所托非人，如今自己的心血白白给别人做了嫁衣。

1位穿着工装的停车管理员过来敲敲张小虎的车窗，示意他快点离开，已经付完钱，就不要占着车位。

张小虎的车从春晖店门前滑过，他最后扭头看了1眼“小虎无烟烤串”这几个闪闪发光的大字。

快到家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1看，是牛总牛大虎打过来的。

小虎把车停在路边，他打起精神笑着对着电话说：

“牛哥，好久没联系了，是不是约我喝茶啊？”

电话那头传来1个低沉又有点沙哑的男人的声音：

“你好，小虎哥，我是牛大虎的大儿子，我爸爸在今天下午两点已经去世了。他生前多次在我们面前提起你，说你是他的好兄弟，如果他死了，1定要通知你---”

小虎连忙追问：

“牛哥不是说病情已经稳定，在茶山疗养吗？怎么会---”

“也许，我爸爸是怕你担心，其实他这1年多以来，1直在做化疗。”

张小虎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钳制住，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后天上午10点，在鹿城殡仪馆举行遗体告别仪式，我们全家都希望你能来。”

张小虎任凭手机滑落下来，他在座椅上蜷缩着身体，像1个初生的婴儿。车身开始摇晃，就像是瓯江上的1叶孤舟，随风浪起伏，随时都可能倾覆。

如果说，死亡是1场突如其来的猝不及防。

这样的突袭，怎么会接2连3地发生在我张小虎的身上？

小文，大哥，牛哥---

死亡，是1门高深玄妙的学问，或许，张小虎穷其1生都参详不透。

鹿城殡仪馆。

张小虎1身黑色西装配白色衬衣准时出现。他在牛大虎的遗体前静立片刻，深深鞠了1躬。他把1个文件夹放在牛大虎的手边，文件夹里是5马店的分租协议。

他走向牛大虎的亲属，他们神情肃穆，张小虎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说了1句：

“你们保重身体，节哀顺变。”

张小虎呆在自己位于百里东路的出租屋里已经1个星期，静静思考，默默垂泪，闭门不出，也很少吃东西。

相对于张南风的背叛，他们在生意场上的纷争所带来的痛苦，远远没有牛大虎的离开所引发的悲伤让张小虎更加难以接受。

他的脑海里经常浮现牛大虎跟他初次见面讲的话，每1个细节，1起喝茶，1起吃饭，讲他生的病，以及对人生的体悟，1起对撒尿牛丸这小小商业项目的展望---

张小虎之所以对牛大虎的病逝如此痛苦，他后来终于想通了，原来在他身上，张小虎混合了父亲和大哥，这样两种男人间深沉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