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2）

第四十章

与少女讨喜可爱的面容相比，蓝色的尾巴修长有力，浅色的纹分布其上，让人一看便知道不是徒有其表。

般若将心中疑问说出口：“我以为深海龙溪都居住到归离原以南的海上群岛中。”

白羲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确实，绝大部人的族人都在那里。只不过……”她的声音低落起来，“我所在的这一分支觉得水龙王太过残暴，便迁徙到了奥塞尔大人领土上。”

般若终于明白为了这位海族姑娘一开始便对自己颇为友好，原来她也是外来的居民，看见同为外来者的般若，想来是感同身受，便多帮了他一些。

般若将止术球放在掌心把玩，低声说，“看来奥塞尔大人对你们很好，我从未见龙蜥一族出现在战场上。”

龙蜥族的女孩紧张地左右看看，见大家都在忙绿，没有人关注这边，松了一口气。她靠近般若小声说，“奥塞尔大人虽然很好，但祂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以为我们只是普通的海中族群。”

般若再次为女孩的天真无知感到震撼，他表情微妙，眉头微扬，“你不敢让奥塞尔大人知道，却告诉我？不怕我将这件事报告给上面吗？”

“没办法。”白羲说，“我想你这么聪明，一看到止术球应该就猜到我的种族了。”

“我也想过不将这个交给你。”她低下头，“可是战场很危险，你太弱了。我不希望自己的朋友随意地死去。”

被一介小姑娘直说弱的般若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最终他叹口气，对白羲道谢：“谢谢你，我不会将这个秘密说出去的。”

“是啊。”

就在它仅仅距离地面数十米高度之时，巨大的龙卷风凭空生成，将水幕搅烂，两股强大的力量相撞，原本可轻易将人杀死的海水化作蒙蒙雨滴，落在归离原的上空。

般若试探道：“你有没有想过量产这个止术球？或许在战场上对奥塞尔大人有很大帮助。”

防线的边缘，千岩军将士已经和奥塞尔手下的凡人士兵战到了一起，也有几个海族士兵穿插其中。身为非人之物，他们的力量天生强于凡人，根本无法抵挡。

般若坐下，打算继续整合手上的数据材料，这时他余光一瞟，看到白羲的记录本正摊开放在桌上，展露的那一面正好是自己一直寻求的火山信息。

今天负责轮守的正是她和若陀龙王，一旁的若陀龙王正扭着手腕热身，说：“归终所料不错，这条五头蛇果然不会甘心，又卷土重来了。”

白羲核对完数据回到自己位置，发现自己的记录本不翼而飞，大吃一惊，“怎么回事，我的本子呢？！”

一群身上如被银子染镀的鱼儿自由自在地从白羲和般若之间穿过，般若轻咳着笑说：“总之找到了便好。”

普通的凡人在魔神的力量之下显得如此渺小，只要这股滔天巨涛扑下，他们便会被浪吞噬殆尽。但想到在自己身后的帝君和仙人们，心生胆怯的千岩军将士们再度鼓起勇气，逼迫自己直面着这一幕。

若陀龙王说：“恐怕不太行。我已经命人去找摩拉克斯了。”

奥塞尔的尾巴甩来，若陀龙王架着无工大剑将其当下，靠着着留云借风真君力量在空中和奥塞尔搏斗的身躯被巨大的冲击砸回地面，激起一道长长的尘埃弥漫。

只享受奥塞尔大人带来的和平生活却不想付出些什么，似乎听起来有些忘恩负义不识好歹，她努力解释：“原来在故乡，如果不是水龙王四处讨伐，我们也不会逃出来。”

“啊！我这就来！”白羲应声游去，蓝紫色的头发在海水中飘荡。

“不过。”她小声为自己争辩，“只要能为领地做一些事情，哪怕不上战场也是没关系的吧。”

“我不喜欢打仗。”白羲看着朋友俊雅的面容上带着揶揄，回答得有些心虚。

若陀龙王挥斥着大剑和奥塞尔战斗着，巨大的金色大剑在他的手中显得无比轻巧听话，但面对如此庞然大物，他依旧有些力不从心。

“白羲赶紧过来！和我核对一下数据！”领队在自己的工作位置上叫喊，“还有般若你，赶紧将资料整理完，之后再慢慢聊天！”

这倒是件好事，短时间内不用担心奥塞尔会把这等神兵法宝用到战场上。

白羲点点头，将记录本锁好放入刻有阵法的柜子中。般若看着她做完这一切，回到自己位置坐下，心道：虽然有些对不起，但是某些信息，我一定要得到。

留云借风真君说：“我们能速战速决吗？”

留云借风真君见状，连忙扇翅飞起，用风刃将那些海族斩杀，尽管她支援得已经十分及时，但伤亡的出现已然不可避免。

白羲一想很有道理，她的办公桌子和墙壁有大约两指的间距，正好能容纳记录本的厚度。

原来是留云借风真君来了。

两人一番搜寻，终于在白羲桌子底下的小珊瑚群角落发现了记录本，白羲百思不得其解，“它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话说回来。”般若轻笑，“你是怕被祂知道，就要强制派上战场了？”

奥萨尔恼怒于梦之魔神的态度，却并不觉得梦之魔神不参战是一件坏事。上次的挫折历历在目，没有了梦之魔神，或许战场上的情况会变得更好控制。

又到了奥塞尔出征的日子。大约因为上次的配合并不顺利，或是梦之魔神正在处理家中的小贼，两位魔神在此期间并无任何交流，跋掣利用脑海中的梦境坐标呼唤梦之魔神，只得到一句“尚且有事物要处理”的敷衍回复。

千岩军发现不对，第一时间吹响了号角。

“可恶！！”留云借风真君懊恼道。

白羲说：“我不是没考虑过。可这样第一，我们族群的身份会暴露；第二，这个技术是我研发的，它还很不稳定，哪怕集我们全族之力，一个月也做不出来几个，根本没办法做到量产。”

“应该就像是你说的，是从那里掉下去的。”

“好的，麻烦你了！”白羲连忙道谢。

他悄悄回头，见大家都专心致志地忙着手上工作，手掌一抖，一颗细细的海草飞出将记录本捆住，毫不引人注意地拉入般若的怀中。

巨大的水柱开始向着归离原的方向倾斜，将它凝聚的力量彻底释放，水柱化为一道铺天的巨幕，如吞天之鲸般咆哮者扑向归离原的将士。

几天时间一转而过。

般若温言道：“是不是被鱼儿什么的碰掉了，我和你一起四处找找？”

“谁知道呢？或许是从前面桌子和墙壁的缝隙中掉下来的也说不定。”般若道。

般若若有所思，“这样啊……”

奥塞尔巨大的身躯再度从海面上探出，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一切。若陀龙王握紧无工大剑，叹息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才会安生啊。”

海面的中央卷起螺旋，下一刻，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仿佛要和天连成一片。凡人将士们勉强拿住手中长枪，肝胆欲裂。

归离原的边缘，守哨的千岩军站在高台上，见翻涌的海面忽然平静下来，好似一滩死水，可颜色却变得逐渐漆黑，仿佛有什么勃然巨粅要破浪而起。

若陀龙王看着自己双脚在地面上留下的深刻划痕，将手中无工大剑一掷，金色耀眼的大剑在天空中旋转几圈，插入地面。

“就只有你体型大吗？”若陀龙王冷笑，身体扭曲膨胀。

一眨眼的时间，儒雅的高大男人化成一个顶天立地的高大岩龙，低吼着冲向奥塞尔。

战场的侧面，魈一直坚守此地，他将又一个试图从此处突破的海族士兵挑落墙头，一转头却观察到到远处不寻常的动静。

几个海族拿着三叉戟推搡着一个被困得结结实实的青年走过来，他们的步态无比嚣张，似乎吃定了眼前绿发金眼的少年夜叉不敢对他们做些什么。

魈看着被捆青年那头引人瞩目的银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般若！”

般若满身是灰尘，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身后的海族士兵将他拎起来，让魈看清楚手中人的面容。

他狞笑道：“我听说你们两的关系很好吧。现在给你一个选择，是要你的朋友呢，还是要继续守着这道关隘？”

般若从来不会这样狼狈，他一向镇定自若，哪怕落入险境也能保持自己的姿态。可此时的他紧闭双眼，脸色比以往更加惨白，唇边残留着些许血迹。

海族士兵们还在催促着魈，“快点选！我可没时间给你磨蹭！”

说着，海族士兵将三叉戟架到了般若的脖子上，一部分银色发丝顺着枪刃斩断，压在脖颈皮肤的尖峰处已经流出了一道血迹。

该如何选择？

一边是和自己相处多年，形同家人的般若，另一边是收留自己，给自己心安之处的归离原。

魈进退两难。

他决定赌一下。

“可以，但是你先把他放开。”魈双眉紧皱，目不转睛地盯着海族士兵的动作。

“放开？”对方不以为然，甚至加大了手上的力量，般若脖颈上的血液流得更加厉害，“先给我们看看你的诚意，我再放开。你看看，这家伙可等不了多久了。”

魈闻言，手上的力度几乎要将和璞鸢折断，他沉声道：“好，我让开。你要履行承诺。”

打头的海族嘻嘻笑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