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2/2）

琴酒摇了摇头, 示意伏特加不要轻举妄动。

直到那个惹人厌恶的波本彻底离开视线，琴酒的拇指擦过冰冷的枪身，终究没有扣下扳机。

他想问的其实是另一个话题，这个加入组织才几年就深得朗姆信任的波本，不知为何给了琴酒一种陌生的熟悉感，就好像他们本来应该认识，就好像他们原本不应如此。

算了。琴酒压下心底的烦躁感，回收库拉索的任务迫在眉睫，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就慢慢去想吧琴酒，降谷零腹诽。反正这次他们再也不会走向同一边。

“光鲜亮丽”的安室透并没有降谷零想象的快乐，新世界他的命运被分成了两份，去组织卧底的工作被他分给了降谷零，他这边看来则是毕业之后直接进入公安工作，仕途坦荡，眼看着再没几年都快升到警视正了，压力可想而知。

要熟悉这条路线的各种细节，再加上处理日常文书，就占了安室透大部分时间。除此之外有些无法宣之于口的东西也压在他的心头。

已经没有所谓第二条路线给他复活同期的机会，万一再次发生意外，就是安室透无法挽回的死亡。

幸好他不是独自承担着这一切。

“别保护欲过剩了，再相信一点他们如何。”诸伏景光敲了敲他的桌子，提醒安室透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

如奇迹般的，在所有人都遗忘了过去的幸福世界里，除了降谷零和安室透，竟然还有第三个人还记得一切。这大大缓解了安室透的精神压力，至少幼驯染依旧是陪伴和倾诉的对象。

“之前我就相信着他们，结果你也知道。”安室透冷酷地指出，“我觉得适当的管理是有必要的。”

说道这里安室透也放下了手中关于收养孤儿条件的资料，打开手机中置顶的五人群聊。群里的内容刚开始还是安室透费心找话题吸引大家加入对话，到后期他工作忙起来之后渐渐变得不加掩饰。

【在的扣1——by zero】

没错，这实际上已经变成了一个安室透专用的查岗群。

【1——by hiro】

诸伏景光十分配合地率先表态。

其他两人在几分钟后也稀稀拉拉地回复了，只有完全不想惯着这套的松田阵平依旧保持着沉默。

诸伏景光熟练地点开与松田的私聊。

【他最近工作压力很大，我想他是看到你们能安心一些。】

丝毫没有觉得这种把吸同期类比成吸猫的说法有什么不对。

半分钟之后，松田阵平在群里发了一个“有病就快去吃药”的表情包。

吃午饭的过程是他们白天少有的能闲聊的时间，诸伏景光正和安室透说着上次去萩原家见到迷你版宫野姐妹相亲相爱的故事，手机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是他传来的情报？”光看到诸伏景光的表情，安室透都能猜出短信的内容。

“不容易。”诸伏景光感叹道，“rei终于记得要传情报了，前几个月还经常忘记来着。”

降谷零可能达到了卧底的最高境界，太过沉浸式导致自己都忘了自己是卧底。

业务能力之差让安室透好几次都忍不住想把人拉回来培训一下。

“我没想到你会给他安排这样的路。”安室透对降谷零给予的信任，让从小一起长大的诸伏景光都略感惊讶。

世界重启之后，大部分因他死去的人复活，即使遗憾没有机会活下去的人，调查下来原因也不是降谷零的错。再加上记忆的消失，这种连受害者本人都不记得的罪行，诸伏景光很难去给他定罪。

即便如此，诸伏景光依旧记得降谷零是从何而来。轻易放任他回到地下世界，即使是景光也会隐隐担心，这会不会激起他的黑暗本能。

“不会有问题的。”安室透对此倒是很有自信，“常年在黑暗中的存在，突然被曝晒在阳光之下，容易被刺痛双眼。卧底是个过渡的机会，也适合他。”

“况且有我看着他呢。”

从分一半开始，降谷零就变成了安室透的责任。需要分享多少寿命给另一个自己全凭安室透的自我判断，在那一晚听完降谷零的想法，他觉得对方应该要有个能重来的机会。一半确保了只要降谷零存在一天，安室透也会在。既然是他出于任性将降谷零拉到阳光底下，他便会负责到底。

诸伏景光想，zero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当年浑身是刺的孩子，现在也学会了荫庇他人吗。

“你当时……到底是怎么做到让世界融合的？”诸伏景光忍不住问。

“不是说过了吗。”安室透疑惑地歪头，“在杀死另一个我的一瞬间，用银色子弹让他复活。世界已识别他的死亡，趁紊乱的时候让那个神明趁机融合了。”

他在撒谎，诸伏景光得出判断。不过既然zero不愿意提及，他也不好强迫。

反正他总会知道的。

又一次紧张地糊弄过去的安室透松了一口气，再次坚定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的决心。

说是卧底，其实降谷零并没有官方的卧底身份，而是作为安室透的不知名协助者与公安交流。

世界的补全不知道是以什么为参考，降谷零现在的身世是一个孤儿，为了糊口混成了情报贩子，在前几年出于兴趣加入了组织。让任何人调查都是完全与官方无关的背景，因为这就是事实。

假扮成森田太郎的诸伏景光在暗巷内等待，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将u盘抛向诸伏景光，降谷零不耐地打了个哈欠：“我差不多快玩腻了。”

“快了，你对组织的罪证很了解，卧底一段时间也只是为了确定世界线融合之后细节有没有变化。”诸伏景光接住u盘放进口袋，无不担忧道，“说起来，你就这么出现没关系吗？”

“放心吧，组织追踪的那一套都是我玩剩下的。”降谷零摆摆手，他现在连琴酒都不怕，有记忆就是降维打击，“另一个我最近怎么样，又升职了？”

“等你剿灭组织应该就差不多了。”诸伏景光微笑，“局里的大家都在期待见证最年轻的警视正纪录。”

觉得自己在帮忙打工的降谷零很是不爽，转念又想自己和一个短命鬼较什么劲，又释然了不少。

其实zero那么拼命想要升职，也是因为更高的职位方便他为rei提供证人保护。诸伏景光眨眨眼，不过这点rei他心里未必不清楚，就让他们自己来解决吧。

“我上周见了宫野姐妹，她们过得很好。”诸伏景光劝慰降谷零，“虽然不记得了，但亲情不是那么容易斩断的东西。等一切结束之后，去看看她们吧。”

“我又不是为了回报才做这些……”降谷零神情有些别扭，“……我会考虑的。”

“当时宫野明美将樱钥匙扣还给你的事情，我一直想跟你解释。”诸伏景光提到这个还是有些抱歉，“zero一直有把警校的朋友比做五瓣樱的习惯，宫野小姐当时是想告诉你，只要有机会，zero一定不会放弃能拯救同期的可能。”

“……哈？”降谷零觉得自己真是错过了许多，“这我又怎么会联想到？”

“是我告诉她传递的信息一定要简洁且不被其他人看懂，她说这个钥匙扣是她们和zero一起赢的，你应该能想到他。”诸伏景光率先认错，“我也有责任。”

“……我怎么会知道你们男同之间的粉色比喻。”

“新的世界线里你替代了zero在组织里的一切活动。”诸伏景光提醒他，“所以现在组织里误会的男同是我们。”

降谷零：“……”坏了，真让那家伙脱离苦海了。

“为什么是樱，就因为它有五片瓣吗。”降谷零建议，“只要是五就可以的话，奥林匹克标志不也是五个环吗？”

“寓意还很不错，更高更快更强。”

诸伏景光：“……”

“我会提出建议的，赏樱过后下次聚会的活动就是田径了。”诸伏景光从善如流，“相信到时候你应该可以出席。”

降谷零：“……”这位还是一如既往的天克他。

田径只是玩笑话，赏樱一事倒是刻不容缓，再不尽快树上就只剩下绿叶了。安室透倒是还在犹豫是否要等忙完这两天，被诸伏景光一句“再拖延下次相聚就是班长婚礼”给刺激得不轻，誓要在班长结婚之前与他小聚，这个赏樱会才终于组织起来。

“结果不还是迟到了。”松田阵平轻啧一声，明明只是不满，却因为自身的气质将杀意放大了十倍有余，外人看来一副“我今天就要宰几个人看谁敢拦我”的姿态，成功让路过的孩童瑟瑟发抖。

萩原研二则是莫名熟练地在三两句话内将孩子哄好，对方捧着果向好心和臭脸的大哥哥道谢，萩原原本只对女性特攻的技能终于扩散到了10岁以下，不愧是有了私生女的男人。

萩原研二：？

伊达航难得没有调和一切，他最近被婚礼的筹备占了大部分心神，直到现在还在用手机和娜塔莉讨论流程，连标志性的牙签都没有咬。

已经爱上留胡须的诸伏景光环顾围坐四周的同期，感概时光荏苒，大家都变了许多。

“毕竟很难有人像小降谷一样永远童颜吧。”萩原研二无意间道，“我估计他到五十岁都是这个样子。”

“……不，再怎么童颜五十岁都会老的。”诸伏景光忍不住说。

萩原研二本人也有些惊讶，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就仿佛听到过有谁这么提起过。余光之中，松田阵平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虚空中的某处。

安室透并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寿命也许是某种禁忌，到最后齐木楠雄还是没有告诉他具体的数字。

他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将人的生命分成几个阶段，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创造的价值不多，平分给两个人也算提高效率了。

不知道能不能在这几年把想做的事情做完……他这么想着，突然停下赶往樱园的脚步，有一种玄妙的，什么东西抽离身体的感觉袭击了他。与此同时，有触感如同笔尖一样的事物在他的掌心滑动。

他摊开手掌，一行字印入眼帘。

“祝长寿。”

十几公里外，降谷零正有着同样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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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名的空间内，小泉红子以似惊叹又似恐惧的目光，看着齐木楠雄将安室透和降谷零身体中的概念抽出。

“无论看几次都觉得是奇迹。”小泉红子也许是这个世界最能理解齐木楠雄恐怖之处的人，冻结时间的魔法在他手上都是不值一提的小法术。

“我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就意识到，他们身上的时间流速与常人不同，近乎停止。”小泉红子很快就明白了诡计的所在，“虽然他们一个人将寿命分给了另一个人一半，无限的一半不还是无限吗。”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算计一切的，当强大到一定地步，视野和预见也会变得超越常人吗。

拥有读心术的超能力者回答了问题：“第一次回溯救人的时候顺手冻住了他们的时间。我虽然不太喜欢预言的能力，但该用的时候还是会用的。”

只是永生对于普通人来说太过悲惨，齐木楠雄不会让他们落入这样的境地。他收回了概念，时间再次流逝，他们的身体会自冻结之日起，以原本的姿态逐渐衰老。

“这样寿命的问题就解决了。”

“可是……”小泉红子心中仍有疑虑。延长生命的魔法虽不算破坏规则，但却受到十分严苛的等价交换限制，再加上这次安室透他们的生命长度涉及到规则的漏洞，恐怕惩罚会……

“来了。”齐木楠雄面色如常地望向天边。盘踞的阴云遮蔽了阳光，使得空间内的环境如同夜晚突然降临。紫色的闪电在黑云之中来回穿梭，积蓄着力量。不过片刻，黑色的诅咒如蛟龙入海，直冲齐木楠雄而来。

齐木楠雄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抬起手，似乎想以肉身对抗诅咒。巨大的冲击掀起气浪，将除了两人之外的一切事物吹得东倒西歪。风吹开齐木楠雄额前的发丝，露出他光洁的额头，也因此他的细微表情变得更加明显。

这样的诅咒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能轻松应付过去的东西，齐木楠雄稍稍用力，却一不小心超过了人类的极限，左手立刻扭曲变形，无数一模一样的眼睛在还能称之为手臂的物体上睁开，朝着四面八方转动着眼珠。而他左手腕上拥有十八个球型抑制器的手环立刻伸出一圈尖刺，狠狠扎进他的皮肤。左手渐渐变回人类的形状，然而力量的减弱让他无法抗衡眼前的诅咒。

这种级别的博弈已经不是她的红魔法可以加入的，但不管是谁都能看懂目前的情况：“如果再不变成神的话，您应该会死的。”

“我之前以为这个世界的分支，是我的漏超能造成的，但实际上不是。”即使在这样的困境下，齐木楠雄依旧冷静，“如此强大的愿望，如果不是来自于我，那就是来自次元壁外了吧。正因为有人想要看到降谷零的另一种可能，这个世界才会出现。”

“而满足了他人的遗憾，避免主角死去的结局，就会得到相应的回报。”

金色的光穿透了黑暗，照亮他们所站的那方土地。比黑云稍小些的金色祝福翻涌着波浪，奔流直下。

小泉红子面对着神迹般的一幕，规则的诅咒与壁外观测者的祝福彼此交融抵消，仅有一小部分残余的黑气进入了齐木楠雄的身体，让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待到空间重归风平浪静，齐木楠雄转动几下手腕，确认自己的状态之后，将一直不离身的手环取了下来。

小泉红子这才发现，他的气息变得弱了很多，虽然依旧强大，但那种深不可测的恐怖已消弭于无形。

“不错，这样的话至少五年之内没有问题了。”能安稳读研的齐木楠雄将那个他很嫌弃造型的丑陋手环揣进兜里，能力减弱的他终于可以闭上嘴再次使用心灵感应对话。

空助的进度太慢，还不如他自己想办法解决。

“……我之前不明白您为什么不愿意成神，现在倒是有些庆幸。”

没头没尾的话难不倒读心术：“我似乎被一些人叫做‘he之神’，也不能太让别人失望，更何况是一石二鸟的好事。”

他早就说过，他是人类，当然会有自己的私心。

但如果不是这些人自己努力想要达成完美结局，他再怎么样也是有心无力。

这样就好，小泉红子想，被一个拥有凡人之心的神明庇佑，也许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幸运之处。

“什么神明啊。”粉发的少年露出浅淡的笑意，“我只是个超能力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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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提着袋子赶到了约定的赏樱地点。事实上他手上的袋子正是他迟到的原因，里面是他为了这次相聚自酿的樱青梅酒。储存酒浆的地窖是租赁的场所，赶过去取了一点时间。

“总算来了。”松田阵平无语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发现生命无端漫长之后的空虚？”安室透猜测自己脸上的神情。

松田阵平：“……”他在说什么鬼。

安室透坐下将带来的东西铺开，环顾一周，没有看到班长的身影。

“他去上厕所了。”诸伏景光说。

萩原研二看了眼手表：“奇怪，感觉去了好久。”

“你在群里发个扣1看看班长会不会回。”松田阵平显然还在调侃安室透。

在这样的氛围里，他们谈论的对象终于出现，面色凝重的伊达航让原本想要开几句玩笑的同期都收敛了笑意。

“我怀疑……”伊达航说，“这里的厕所天板上有炸弹。”

安室透：“……”

好强的即视感，但气氛似乎不允许他问出“是男厕还是女厕”这样的问题。

好在爆处班最优秀的两个警察此时就在现场，萩原研二立刻站起身：“汽车后备箱里有拆弹工具，我现在就去拿。”

“……为什么要随身携带这种东西？”诸伏景光真诚发问。未免也太熟练。

安室透：“……”感觉凶手竟在我身边。

对这种场景已经见怪不怪的松田阵平只希望这次有一个好点儿的新闻标题。

炸弹最终顺利解决，但到底是了一段时间。等五人疏散人群，暂停倒计时，透过蛛丝马迹发现躲在人群中的犯人并进行一番跑酷逮捕归案后，太阳都已西沉，园区到了快要闭园的时间。

“幸好带的是酒，不会冷掉。”安室透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

“至少结束之前碰一杯吧。”伊达航为每一位面前的酒盏斟满淡粉色的酒液，“庆相逢。”

“干杯！”五个酒盏碰撞在一起，组成了五瓣樱的形状。

“……干杯。”

安全屋内，降谷零对着空气举起装有梅子酒的酒杯。

他不明白为什么安室透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将自酿的酒也送给他一瓶，但既然拿到了就没有浪费的必要。

身份不便公开的他自然是没去参加什么赏樱会，况且成员的大半他也不怎么熟。

下次聚会的话你应该可以加入了，诸伏景光告诉他。

降谷零不甘心地问能不能不去，果然收到了拒绝。

他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出于本心，有时候去顺从他人也是觉得麻烦，现在除了琴酒之外他也没什么想要抗争到底的对象。

但好像被误解了，感觉警察那方的人对他的态度日益慈爱，有时候都会让他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在互联网上查到了罪魁祸首，动漫圈似乎给这种言行不一的人分了类，叫做傲娇，还是所谓的萌点之一。

一旦成为了模版，人就会产生惰性，发现可以套用就会萌啊萌啊地叫，也不管背后复杂的想法。

所以当诸伏景光问他一切结束之后想做些什么，降谷零想了想就随口说，反对二次元文化？

诸伏景光：……

还是先去看看脑子吧，安室透为他拍板。

很快降谷零就发现，相比刻板印象起来他还有更麻烦的事情要解决。即使安室透尽力不在外界留下影像，随着地位的提高，总会有不得不出席的活动和新闻采访。

而他们一模一样的脸迟早会被组织发现。

降谷零的身份经得起查验，剩余的就是老规矩：编一个完美的故事。

曾经造就苏格兰传说的诸伏景光很想在这件事上帮上忙，也不知道看热闹的成分是多少，为此提供的预案就不下五种版本，其中甚至有一个像极了降谷零当时随便口嗨的雨夜双胞胎——咖啡色版。

降谷零：“……”人说过的话果然都是要还的。

他被各种信息量巨大的狗血故事搅得头疼，什么背道而驰的双子，秘密培养的替身，过于执着而整成你的样子……全是他一想就觉得社死的剧本。

“如果感觉差点儿意思……”诸伏景光开玩笑道，“我们可以去咨询赤井秀一，我感觉他在这方面应该挺擅长的。”

“这是我今年听过最恐怖的话。”降谷零面无表情道。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该来的还是会来。当琴酒拿着一个视频质问他的时候，降谷零甚至微妙地感到了解脱。

琴酒观察着波本，当他看到新闻里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公安时，他的表情是遮掩不住的厌恶。这厌恶太过真实，如果真是伪装，那波本不去拿个影帝真是可惜了。

降谷零的嫌弃当然是真的，看到自己的脸被安在别人身上，还在一本正经地打官腔，一联想到安室透本人其实是什么样的，他都想收回用脸权。

“他和你是什么关系？”琴酒觉得自己总是看不透波本。

“呵，原来他还没有死啊……”降谷零展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手指描摹过屏幕上安室透的轮廓。相同的面容隔着时空遥相对望。

放弃挣扎的降谷零选择老规矩，交给组织的人自己脑补。

如果诸伏景光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加以劝阻。过来人的他可太知道，他人的脑洞有时候可比自己的剧本离谱太多。

几周之后，降谷零接到了上级朗姆的通知。

用他这张脸潜入，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将那个叫做“降谷零”的公安替换掉。

还特别标注了不许对那个“降谷零”手下留情。

降谷零：“……”放过他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