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荡妖星云观（7）（2/2）

东玉激动地就要去砸牢门，这才发现那铁栅栏其实是精钢所造，无法打破。鉴真急忙拉住她，从怀中取出开锁神针，得以打开这些孩子的牢笼，东玉飞奔过去，激动地紧紧抱住了小猴子：“小猴子，大嫂嫂以为你已经被坏人害死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难受，比做不成东王还难受。”

可是小猴子却没有任何反应。她的小身子只是顶着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小脸，目光呆滞地眼望前方，仿佛她所有的生气和灵气已

经被全部剥夺贻尽，尘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再引起她的兴趣，如一具小小的活尸体一般。

东玉心如刀绞，使劲摇了摇小猴子，小猴子仍然麻木地盯着前方，眼神毫无光彩，口中害怕地反复地说着一句话：“无欲无求，无辩无识，轻如山风，身归空镜。”

听到这话，其他光溜溜的小孩子也开始跟着或害怕或麻木地念了起来。

“别念了，别念了！”东玉大叫着，可是那些孩子却毫无反应，只是更快地念着。

方才助他们的那个小女孩，来到他们跟前，对他们摇摇头：“没用的，没有几个人和我一样，能在如此幻香之下，一直保持清醒，哪怕是大人，也不行，那些道士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用你手中的玉神机取走我们身上的一样东西，拼拼凑凑改造成另一个，或者创造 一些怪物，就像那个人面四脚大鱼，有时候我们清醒着，他们也会下毒手。他们叫我们土豆。”

东玉问道：“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那女孩子面色一呆，努力思考了好一阵，有气无力地回答着，眼神有点激动地看着二人：“我想起来了，我叫安慧慧，我都快记不起来了，他们不准我们记起过往，他们说，无欲无求，无辩无识的土豆，就可以变成神想变成的任何东西，最受神的喜爱！”

东玉再忍不住，紧紧抱着小猴子泪如泉涌，

安慧慧叹

道：“别太难过了，她这样也好！”

东玉恨恨道：“好好的孩子，怎么这样就好了呢？”

安慧慧看了一阵东玉，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轻轻牵起她的手，引她来到一个仍在蠕动的躯体那里：“你看。”

那是一个女童身体，四肢已被完全截去，鼻子、眼晴还有耳朵也完全没有踪影，她的嘴巴在不停地动着，慧慧流泪道：“她叫六儿，六儿胆子特别大，以前也跟着父亲习过武，她试着逃过好几回，他们就把六儿的身上的物件，每天切掉一点儿，最后他们还把她的耳朵药聋了，舌头也割了，生生摘了她的眼，天天就喂她吃些迷糊，把她扔在这里像……像条虫子，像个怪物一样吃喝拉撒，吓唬我们说我们要是敢逃跑，就把我们做成她这个样子活受罪，这是不听仙人话，背叛空镜教的下场。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成，我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许是疯了，可她还是活着，求求你们，救救她吧。”

“她没有疯，她还清醒着，”东玉，惊痛这些残酷的恶人竟对一个孩子下些毒手，何其残酷的神才会做出这种事来，他们分明是魔！

她看她的口型，慢慢读出来：“好痛苦好痛苦，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我受这样的罪，求求菩萨快点带走我吧，如有来世，我情愿做畜牲，也绝不再投胎做人了。”

一些零星的回忆冲击着东玉的脑海，好像她也曾

经这样被残酷地砍去四肢，夺取五感，放在一个琉璃容器中数百年，供无数的人做着试验，被改造成不同的怪物。

所有人都流泪了，除了那些因为恐惧而麻木的孩子，鉴真再一次跑到墙角和着眼泪吐了起来。东玉扯下自己的外衣，轻轻裹起那个孩子，以手轻轻扶莫她的脸儿，柔声安慰道：“别怕，六儿，我知道那个银板的秘密，我帮你把四肢给装回去。“

她刚把那孩子抱到那银板上，正在琢磨机子，忽听得利呼啸而来，密集的箭雨裘来，鉴真把东玉推开，东玉喊着躲避，却听孩子们害怕的叫声响起。东玉眼睁睁地看着空中射来无数利箭，将那六儿小小的身躯射得血肉模糊，溅满东玉的面上。

东玉惊回头，却见是那个智英去而复返，正领着两个道士，举着弓弩对着他们。

“能到这里，真真好本事，”智英冷笑道：“不过，你也只能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