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看梅如看画 （6）（2/2）

早有宫人掀开帘子，一个绮年玉貌的宫女手持一个珐琅镶珍珠香盒进来，笑语正要接下，不想她微微一笑，错开了笑语，直接走向那折梅，打开香盒，露出玲琅满目的琉璃瓶，她翩然下拜，将香盒跪承于上，媚

声道：“柔柔请主子爷选香。“

笑语一阵黯然，垂首退在张三好一边，折梅完全没将那美貌宫女看在眼里，只凝神选了一只长劲琉璃瓶扔给东玉：“你且闻闻是不是这股异香。”

东玉道：“此香浓烈，易生幻觉，还请在场诸位蒙上帕子，或是回避才好。“

那叫柔柔的宫女掩嘴轻嘲：“我等随主子爷早就闻惯了，有何担心？“

折梅一挥手，冷声道：“除了笑语，三好和内卫之外，余者全部退下。”

柔柔玉面一滞，带着一丝伤心地退了下去。笑语不闻波澜地守在折梅身后，折梅命笑语以帕子蒙上口鼻，叮嘱道：“笑语，你站在门口通风处。”

笑语点头称是。

东玉找到方才从笑语身上顺来的那方帕子正要带上，不想折梅玉指轻展，已将笑语递上的一方素帛转递于东玉：“那块脏了，你用这块吧，这位丸子小姐。”

东玉盯睛一看，果然上面染上了一大块血渍，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正要说还能再用，不想鉴真便从她手里夺了去：“那敢情好，正好下臣还没有。”

东玉只得接下折梅的素帛，却见那素帛洁如白雪，唯一角绣着一只喜鹊站在一枝梅花上，绣工精湛，那喜鹊目光有神，身姿俏皮可爱，东玉心上竟生了几分欢喜：“多谢上官。”

她见众人蒙上帕子，便站在窗前，自己伸长手臂，远远打开瓶盖，以手轻挥瓶口，立明

一股子清泠泠的异香飘来，她的眼前即可出现了一群没有五官的少年，正齐齐地用右手指着她。

东玉陡然一惊，盖上瓶盖扔回给山吕幽，幻景消失：“正是这个香味，比七夕之夜相对淡了很多。“

折梅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对东玉道：“这是昌国公专为太后调制的幻灵露，一经沾上，数月不息。太后曾亲赐一小瓶，却并非我好，故而随手赏给她们。”

笑语上前垂首道：“回主子爷，因此香毕竟是太后心爱之物，奴婢等皆不敢擅用，连柔柔和若谷也不敢坏了规矩的，而且七夕那夜，奴婢并未让奴才们给主子爷带着。”

折梅耸耸肩：“当时，此香唯有一人可用，自然是昌国公府里来的人，那夜昌国公女儿，金贵郡主也来了轩辕府上，我也曾见过郡主，我记得她那晚身上确熏有此香，然后我便退到梅苑弹筝。许是沾了她身上的香气。

东玉一拍大腿：“果然，昌国公难逃牵连，那请问阁下与郡主见面时情状如何？我被凭澜人前辈打下湖后，即发生了命案，也证明了罗刹妖也就是火云桥确进入了轩辕府中。”

全寺丞道：“大胆，安敢审问天子……钦差。“

折梅轻摇头：“无妨，当日酉正一刻本官携旨入府，时长府官安排我等在梅苑用饭，天子授意本官赐下给轩辕王府贺喜之礼，乃是一对玉珑环，本想等西川郡主过来，不想当日贵

贵郡主与西川郡主同来，三人相谈甚欢，贵贵郡主知道西川郡主喜欢圣上所赐的偶姬，便当面提出相赠。西川郡主受宠若惊。正宴既将开始，西川郡主便与金贵郡主离去，前往前厅招待众贵女。本官正待离去，不想东云也在府上，西川郡主差人将小席奉上，本官便与东云二人便又在月下小酌，倒也尽兴，后来本官不胜酒力，东云甚悔，便起身说要为本官亲自取来醒酒汤，其时应是一更三点， 于是便独留本官在梅苑弹筝，不想迎来了好大一位煞星。“

折梅的凤目滴溜溜地转向东玉：“其时我低头看过，正是二更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