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东王手札（二）（5）（2/2）

一柱香后，他已施完全套鞭法，立定收式，人却往后倒去，我赶紧飞身过去，扶住那人，让那人坐了下来。

那人却推开我，冷然地命我立时演练一遍，查看我究竟记住了多少。

我便握紧吉星，以刀作鞭，默念他方才的招式，一招不拉地走了一遍。

那人眼中闪着惊喜和赞叹：“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质资如此之高……。”

话未说完，他猛烈地咳了起来，我吓得赶紧到水边用两只小手掬了一掌水回到那人身边，他便就着我的手

喝了一口水，我苯手苯脚地抚着那人的胸口半天，那人好不容易气顺了下来。

我结结巴巴地问着：“敢问先……，敢问师傅姓名？”

那人喘着粗气，气如游丝：“你想作我弟子？”

我点头：“总归是授艺之恩，小人没齿难忘，您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那人忽然脸一偏，不说话了，我以为他死了，便上前倾身检查他的呼吸，他却忽然睁开了眼睛，伸手紧紧抓住我胳膊，把我给吓了一跳，只听他急促地说道：“杀了他！”

“杀谁？”

他的凤目犀利地看着我：“当今圣上。”

他的话如晴天霹雳，我下意识地使劲挣开了他，向后退了一大步，眼看他就要倒下，幸亏大金蟒及时倾身，让他依靠，大金蟒对我又吐了信子，好像他经常去咬死皇帝似的，所以对我的少见多怪非常鄙夷。

我就算是个孩子，也明白杀皇帝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而且我为什么要杀皇帝呢？那好像是我最大的长官啊！这可是个可以让我灭了九族、加明心锥之刑、又加凌迟、再加车裂、再加遗臭万年的谋逆罪行啊！就因为我答应了这个奇怪的成食？

然而，这个明明可以让我灭了九族、加明心锥之刑、又加凌迟、再加车裂、再加遗臭万年的谋逆罪行，让我的左手第一次兴奋地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我用力用右手背压住了左手，连带右手也一起轻轻而可笑地

颤抖了起来。

后首细想想，其实这是我那不听话的左手第一次反抗我。

“既然到了成礼，想必已是杀过许多人，手上尽染无辜者的鲜血。” 那人淡淡地笑了起来，一时绝艳非凡，令满天的星空瞬间失色。他的凤目淡扫我颤抖的左手，漫声说道：“怎么，也害怕轼君吗？”

“回先生，小人喜欢杀戮，小人从来不知害怕为何物，皇帝也是人，是人就能杀掉，所以杀皇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学着他傲然笑了笑，试图掩住内心的激荡，然后正色道：“可小人不喜欢小人的朋友被杀，她和小人的运气不太好，抽在一组里，她太弱小，小人要快杀出去保护她，不然她马上会被别的同伴或是成食杀掉的，而杀圣上须要好好谋化，得花点时间，所以那个……。”

我喃喃道：“所以请先生容我先上去救朋友，容我那个好好……那个好好琢磨琢磨一下，那个……杀皇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