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第132章(2/2)
正当他们在言语间互相调侃之际,林小风留意到了人群中显得尤为拘谨的狗尾巴草儿,于是挥手示意他过来。狗尾巴草儿听到呼喊,匆忙奔至,扑通一声双膝跪倒,恭声道:“草儿拜见林大人。”林小风赶紧下马将他扶起,语重心长地鼓励他:“为何如此胆怯?这般性格如何能成就一番家业,娶妻生子?以后就叫我哥吧。”狗尾巴草儿轻声唤了句“哥”,眼中顿时焕发出新的光芒。
付大少捂着被打的脸颊,满腹委屈地申辩:“这事怎么能怪我?以前不是您自己不允许我插手吗?”付云徳怒气冲冲地回应:“现在你不需要插手了!就因为你管理不善,已经导致三家店铺衰败,你如此无能,早晚要把家业败光,从现在开始,家业交给你弟弟打理,你一分钱也不能碰!”
付佳艺在经历了这一系列变故后,联想到自己的遭遇,内心痛苦不已,掩面哭泣着愤然离席。付云徳虽然有着一定的理智分析,但他的决策方式却让付绫致心寒,付佳艺愤慨,姐妹俩都在这一刻深深体会到生活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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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公紧紧跟随着林小风的步伐,走在路上,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低声向林小风请教先前言论背后的深意,林小风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步入衙门,林小风稳稳地坐上了中央的大椅,曲恒丰与其他阳曲县官员则依次排列两侧。周公公毕恭毕敬地献上一幅古卷,林小风欣然接纳并珍藏,随后命令周公公暂且退下,只留下曲恒丰一人面对面交谈。
付家附近的一个茶水摊位,市井百姓们三五成群,热闹非凡,他们亲眼目睹数百名形形色色的人物——既有衣衫褴褛的乞丐,也有孔武有力的青楼打手,更有官府人员络绎不绝地奔赴付家,街头巷尾,议论之声此起彼伏,甚至还有一些不明身份的势力也悄然跟进。茶摊老板与围观群众在惊讶之余,争先恐后地奔向付家,渴望亲历这场混乱背后的真相,于是,这场面愈发沸腾嘈杂,形成了一场人间百态的大戏。
林小风心生疑窦,察觉到付绫致的状态异常,早上还好好的,此刻却如病弱般虚弱,难道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他一边思考,一边随手拿起茶壶倒茶,一股独特的酒香扑鼻而来。
周遭市井喧嚣纷扰,如潮水般滚滚不息,林小风却似屹立在波涛之上,他深吸一口气,右手缓缓抬起,那一挥手的动作优雅而又有力,像琴师在琴弦上拂过,顷刻间平息了周边的喧嚣。人群的议论声渐渐稀疏,付家府邸内的骚动如同潮水退去,尽管远处街巷的嘈杂仍依稀可闻,却再也无法穿透这片重新找回的静谧。林小风举手遮挡耀眼的日光,目光越过繁华尘世,悠远而深邃,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探寻的疑虑。
正当一切陷入僵局时,衙役义愤填膺,大声喝令林小风释放沙公子,并抽出腰间佩刀欲与其对抗。电光石火间,骆华俊身影一闪,快步上前,毫不迟疑地一脚踏碎沙晨录的手指,剧痛令沙晨录从昏厥中惊醒,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无助地向沙老爷求救。周围围观的百姓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面色苍白,而沙老爷更是痛彻心扉,悲泣连连,恳请在场众人手下留情,勿伤及他的独子。
林小风唤来韩桂良,厉声命令:“沙晨录侮辱他人,你应该怎么做?再来一次,让这老头见识一下什么是‘父目前犯’的教训!”沙老爷不明其意,但从林小风的口气中明显感受到这绝非什么好事。韩桂良左右环顾,发现周围人头攒动,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低声询问“父目前犯”的意义,林小风直言:“就是在父亲面前对其子女施以惩戒。”
林小风跟随着曲恒丰来到了大堂之外,身后紧跟着五位贴身保镖,其中骆华俊小心翼翼地带着沙晨录,时刻警戒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大堂之外,人群拥挤,围观者众多。曲恒丰起初并未留意,直到走到空旷之地才意识到人潮汹涌,遂询问沙老爷是否带来如此庞大的人群。沙老爷也是一脸不解,推测或许有部分趁乱围观的乞丐和青楼打手混迹其中。曲恒丰原本打算疏散人群,林小风却主张以围观者作为谈判的见证人,以防曲恒丰背信弃义,若不然拒绝释放人质。
付大少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压低声音说:“我最近获得一件稀世奇珍,家里还有一套我珍藏的华丽衣服,计划今晚设宴款待林大人,到时候绫致在屋内等候,待林大人进入房间后,就可以直奔主题,成功几率极大。”
曲恒丰尽管仍然坚称自己被冤枉,但林小风并不买账,反而冷笑连连,步步紧逼,强调现有的证据足以将他推向绝境。接下来,林小风进一步追究曲恒丰贪腐的确切数额,曲恒丰在沉重的沉默中,终于承认贪污了二十七万两白银。林小风似乎漫不经心地笑着说,这是一个关乎生死的选择题。
四兄弟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林小风直入主题,严厉逼问他们与汉江王勾结的实情。当中那位面孔朴实憨厚的何家二公子,他坚持家族清白,悲愤地陈述道,他们曾经被人以重金诱骗参与造船生意,直到那场灾难性的火灾过后,他们才恍然大悟,整个家族遭受灭顶之灾,他虽侥幸逃生,却背负着莫大的冤屈,四处漂泊,最终只能寄身于付家寻求庇护。他揭露,实际上何家是被汉江王觊觎财富,还暗示曲恒丰收受了贿赂,才致其家族陷入如此困境。
说完这句话,付绫致神情木讷地转身离去。付大少听到绫致同意婚事,欣喜若狂,拉扯着父亲的衣袖兴奋地说:“爹,您看,绫致她答应了。”
此刻,那件神奇的魔法斗篷仍在空中翻飞,再次吸引了付绫致的注意力。林小风试图通过转换话题来掩饰这尴尬的场面。交谈中,林小风越发感到不适,怀疑付大少在茶水中动了手脚。药物效果逐渐显现,林小风的意识开始模糊,迫切地索要手纸。付绫致急忙递上手帕,林小风情急之下误将它当作手纸使用,付绫致见状满面愕然,难以置信。
林小风洞察到曲恒丰心头的疑窦,他安抚道,只要曲恒丰全力配合,保证会在朝堂上为其澄清与汉江王之间非同流合污的关系,并同意他继续担任督造之职。待曲恒丰离开后,项协宏忧虑曲恒丰作为从犯身份一旦曝光,林小风则长叹一声:“身处权力漩涡之中,想要成就一番伟业,往往难免沾染尘埃。为尽快平息这场风暴,目前不宜将此事上报陛下,我将亲自游说各方,并妥善安排金银押解回京及所有人安全返家事宜。”
付绫致低头垂泪,红润的泪光在眼眸中闪烁,她悲哀地注视着兄长:“哥,你还认我这个妹妹吗?”付大少毫不犹豫,语气豪爽地回应:“即便嫁给他,即便是嫁给天上的神仙,又有什么关系?”
马车在众人的瞩目之下逐渐启动,驶出了城门。车内,林小风终得以享受片刻的宁静,靳佳颖温婉地陪侍在他身边,见到他满脸倦容,体贴地将手搭在他的臂膀上。林小风见状微笑着问她为何突然变得如此亲昵,靳佳颖娇俏地答道,不过是怕他在忙碌中忽略了她的存在。林小风将她拥入怀中,用轻柔的话语安抚她的心灵。
待付绫致换上朴素大方的裙装,脸颊上泛起娇艳的桃红,她缓缓走回林小风身边,后者愈发困惑,心中暗忖:是自己太过紧张,还是她的美丽太过摄人心魄?付绫致羞涩地递回披风,说待清洗干净后再还回。林小风平静地接过,将其放在膝盖上,安慰付绫致不必紧张,今天的事情仅仅是一个误会,他绝对不会张扬出去。
骆华俊按照林小风的指示,一把揪住沙晨录的头发,如狂风卷落叶般将他的脑袋狠狠地撞击在柱子上,每一次碰撞都像是雷鸣在大堂内炸裂,伴随沙老爷那绝望而疯狂的嘶吼,整个大堂的空气凝固得几乎令人无法呼吸。四五次剧烈的撞击后,沙晨录的牙齿犹如暴雨般簌簌坠地,口腔里仅剩下几颗残牙挂在血淋淋的牙龈上,口中溅射出的血沫染红了地面,最终他昏死过去。此情此景,付佳艺的娇美容颜瞬间褪去了色彩,双手紧紧捂住眼睛,付家的家眷们个个面露惊惧之色,深知林锦江今日的激烈行径或许会让付家踏上一条难以挽回的毁灭之路。
林小风紧接着面容肃穆地声明:“从此以后,歌峰湾绝不容许此类傲慢霸道之人立足,曲大人,你可明白?”曲恒丰听闻此言,身体颤抖不止,连声答应。林小风的眼光扫过付家家族成员,他们皆低垂着头,默不作声,付云徳再度清醒过来,与林小风的目光对视,旋即再度昏厥。
沙老爷浑身颤抖,命手下人火速联系曲大人,并急急返回庄园调集更多兵马包围此处。林小风对此不以为然,找了个座位坐下,静待曲大人的驾临。他还叫付佳艺走过来,付佳艺心神不宁地靠近,询问他接下来的打算。林小风贴近耳边低语:“说什么收场?我腹中饥饿,让厨子准备些水晶肘子、咕咾肉、鲤鱼焙面等美味菜肴。”
曲恒丰听闻还有挽回余地,内心的喜悦与悲哀交织在一起。林小风乘胜追击,提出了苛刻的条件,要求曲恒丰全额退还赃款,并亲笔签下供词。曲恒丰在绝望与挣扎中,终究还是无奈地在供词上签下了姓名,但他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恨。
御花园中,靖江帝手持一封来自西厂的紧急密函,身影在花石小径上往来穿梭,眉宇间的皱褶时而紧锁如丘壑,时而舒展如平川,那变幻的神色恰似风云莫测的苍穹。王景文立于一侧,目光如炬,密切关注着靖江帝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懈怠。经历了漫长的思索,靖江帝终究将那封承载秘密的密函收入袖口,随之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原来林爱卿竟沦落民间,放下身份,屈身成为商家的仆役,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在嘈杂喧嚣之中,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切荣光与支持,林小风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然而内心却依旧笼罩在重重迷雾之中。围观者的热情越来越高涨,各自心思万千,曲恒丰、沙老爷等人面色灰败,付家之人则个个表情复杂,付绫致眼含迷茫,付云徳更是被惊吓过度昏厥过去。付佳艺辨认出了林小风,低低地呼唤他的名字。在这热烈的呼唤声中,林小风身份的转变及其引发的影响,如同投石入湖激起的层层涟漪,不仅在付家内外荡漾开来,更在遥远的地方引起了广泛的关注与热议。
付绫致闻此言,轻轻斜睨了妹妹一眼,眉梢微微挑起,那微妙的表情变化中,仿佛正在进行一场内心的权衡与抉择。过了片刻,她才缓缓地点了点头,那一刹那的沉默,比起任何语言都显得更为有力,更加意味深长。
王景文闻此言,脸色也陡然变换,泛起一抹异彩。这封密函所揭示之事,关乎朝局稳定,靖江帝因此一直守口如瓶,未对外透露分毫。林小风,这位昔日朝廷重臣,现如今身处底层,扮演着一名平凡的下人角色,此情此景,无疑充满了戏剧性的转折。
付大少毕恭毕敬地禀报道:“林大人,她就在里面,请进,我这就退下。”
付绫致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神情略显忸怩:“林大人对我们付家的恩德犹如山高海深,小女子无以回报,只能将这本寄托了我无数心血的诗集赠予您,望您勿要觉得寒酸。”林小风双手捧着诗集,心中激荡不已,他郑重地收好,并承诺在处理完造船事务后,会派人将诗集送到泗水港,同时热情邀请付绫致若有赴京都之机,他定会以主人之礼热情款待。
“还能怎么做?快去筹备,我去请林大人,你别在这里碍眼!”付云徳怒吼道。
林小风在椅子上坐下,唤道:“大小姐可在?”
付大少突然灵光乍现,兴奋地推测林锦江其实是为了追求付绫致,不惜化身为青楼中的酒神。付云徳听闻此观点,脸色骤变,紧张地指示付大少务必查明真相。付绫致听闻父亲和兄长的计划,脸色惨白,无法接受,她愤然反驳这种设想荒谬至极。
林小风将供词收入囊中,警告曲恒丰自此以后必须绝对服从命令。为了报答付家的恩德,林小风决定将这二十七万两白银悉数赠予付家,让他们负责督造船只以助朝廷追捕汉江王。曲恒丰听闻此言,除了震惊之外,更困惑于林小风竟未从中取利一分一毫。
此时,沙老爷面色涨红,声音嘶哑,焦虑地询问林小风何时能够释放人质。林小风淡然回应,称需待曲大人到场再作商议。恰在这时,一声雷霆般的怒喝刺破了原有的宁静:“曲某在此,何事招唤?”曲恒丰带领大队官差闯入,四周围观的人群立刻自觉地分开一条道路。沙老爷一见曲恒丰,眸中闪过一线生机,急匆匆地迎上前去。曲恒丰与沙老爷简短寒暄后,目光落向大堂内部,发现了被扣押的何家四人,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遂低声命令官差将四人押解至大牢,待审讯。
当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官差开门见山地说:“大小姐,付家在城中享有崇高的地位,我确实对其赞赏有加。但是如果我们对你的话产生怀疑,情况将变得极其危急。不如你今晚来我家,我们可以共同商议对策,或许我能为你找出一条出路。”
父女二人在宽敞的厅堂中对立,彼此不肯妥协。时间在静默中流逝,付云徳终是敌不过女儿坚定的目光,想到付家的颜面以及家族的延续,他艰难地迈步走向绫致,一字一句地说:“绫致,如果你不同意,付家可能会面临灭顶之灾,你能忍心看着家族就此衰败下去吗?”
曲恒丰闻言,毕恭毕敬地接下了重任,逐一应承下来。林小风的目光再度扫过人群中,瞥见付氏姐妹亦前来送行,二人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般卓然而立。林小风心头涌起一阵无法言表的感慨,感叹命运的奇妙转折。这时,靳佳颖悄无声息地驱马靠近林小风身旁,含笑打趣道:“现在是什么感觉?”林小风不解其意,随口答道:“什么是盖饭?”继而尴尬一笑,搪塞道:“不过是寻常日子罢了。”靳佳颖揶揄道:“既然喜欢看,就尽管看好了,若真是喜欢,纳为贴身侍女也未尝不可。”林小风面色陡然一沉,厉声驳斥:“休得胡说八道,岂可把我视为贪图美色之人?”
沙老爷眼中充斥着恐惧与愤怒,手掌因紧握拳头而渗出血丝,但他言语上的威胁已无效,林锦江显然视生死如草芥。绝望之下,沙老爷将目光转向付云徳求救。付云徳全程冷眼旁观,此刻也不得不出面调停:“林锦江,你最好立刻释放沙公子,沙老爷可是朝廷举人,岂容你如此放肆?”
时光荏苒,压力自上而下逼仄而来,林小风深知不宜久驻。他精神紧绷,不容许丝毫松弛,一日之内,将繁杂事务梳理得井井有序,如同精心编织的锦缎。新街口的纷纷扰扰,犹如一面镜子映射出他无法置身事外的社会责任。尽管他既不是陈姓商家,也不是火锅铺子的主人,但秉承着一颗慈悲与智慧之心,他毅然决然花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将后世先进的理念和经营之道悉数灌输给新街口的乡邻们;又用下一个小时,细致修订了街区的规定,尤其新增了一项重要条款:所有的青楼业者,必须拿出其收入的十分之一作为公益基金回馈社区。鉴于林小风在当地建立起的威信与地位,尽管这一举措在众人心里激起层层涟漪,却无人胆敢质疑,反倒是大多数人都心悦诚服地接受了这一变革,并视林小风为坚实可靠的依赖,是这个世间难觅的英雄人物。
林小风全神贯注于杯中之谜,直到一阵清幽的香气唤醒了他的感官,他才抬头望去。展现在眼前的景象令他愕然,眼前的佳人身披一层薄如蝉翼的纱衣,织工精细,身材曼妙灵动,曲线宛若流水,尤其是那精致的蝶骨,仿佛游戏角色蒂法再现人间,让林小风看得目不转睛,血压骤升。他惊异地问道:“你这是……何意?”
林小风微微点头,推门而入。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不同于付绫致书房常用的熏香。他环顾四周,屋内空寂寥落,唯有床帘低垂。
林小风还未完全走近,付佳艺便已迫不及待地抓住了他的衣袖,那动作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引导着他来到了一处较为清幽僻静的角落。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愕然,疑惑地问道:“佳艺,何事让你如此急切找我?”
林小风下令书记官记录曲恒丰的陈述,曲恒丰极力辩驳自己与汉江王篡权叛乱之事毫无瓜葛,仅在追查何家灭门案件时偶然发现何家暗中勾结汉江王的线索,故此才对逃亡在外的何家四人下达通缉令。林小风冷冷一笑,讥讽道,若是真心坦荡,又怎会如此紧张害怕。最后,林小风示意书记官如实记录供词,曲恒丰看着笔录上的内容,满心惊愕,里面充斥着诸多对他极为不利的指控,虽然看似天衣无缝,但他坚称这些皆是冤枉。曲恒丰愤懑地斥责林小风编造事实,但面对林小风的强大压力,曲恒丰尽管满腹疑窦与不安,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在供词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画上了押印。
不久,林小风收回遥望的目光,嘴角噙着一抹清冷而泰然的微笑,他看向曲恒丰,言语间透出挑衅与从容:“曲大人,今天你还要继续履行你所谓的审讯职责吗?”曲恒丰听罢,脸色瞬间刷白,眼神闪躲,低下头细声嗫嚅道:“下官不敢。”
就在二人重新回归人群中时,付绫致也缓步走向林小风,轻轻牵住了他的衣袖,似乎欲倾诉一番更为深沉的情感。她徐徐展开手中握着的一个稍大一些的布包,里面是一本散发着浓郁墨香的诗集,那股温暖的体温仿佛还在书页间流淌。林小风接过诗集,翻开扉页,赫然映入眼帘的是她的作品《雨霖铃》,边上密密麻麻的娟秀小字批注清晰可见;而在书的末尾,她新添了一首尚未公开的诗作,虽未多加赘述,却饱含了她对林小风深深的感情——既有感激,又有敬仰。
付佳艺垂下了头,那娇嫩的脸庞上泛起一阵红晕,好似初春绽放的桃花,她唇齿间吞吐而出的话语,就像是从心灵深处潺潺流淌出的小溪:“实话说,并非什么天大的事情,只是听说你要远行,念及你平日里对我的诸多照顾,我想以此物作为临别的小小心意赠予你。”
秋菊匆匆赶来,告知付云徳有急事召唤林小风。林小风安慰秋菊,邀她一同前往阳曲县,秋菊婉言谢绝,林小风则保证随时欢迎她加入。提到草儿,秋菊说她仍在房内,害怕林小风的身份。林小风于是嘱托秋菊,在他离开时务必带草儿出来相见。
在这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林小风与项协宏开始研讨后续行动计划,耐心等待最佳时机,以便回到京城向皇上复命。在这个充满阴谋诡计的权力世界里,林小风就像一位智慧的棋手,精心布局,每一步棋都彰显出他对人性的深刻理解,以及对权力运用自如的掌控力。
谈话间,林小风忽感不适,脖子上浮现红色斑点,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这时,披风诡异般地自行飘起,吸引了两人的目光。付绫致惊诧地询问:“林大人,您的披风里藏着什么吗?”林小风尴尬地解释这是一件具有魔法属性的斗篷,付绫致听后对此充满了好奇。
出乎意料的是,出来迎接林小风的竟是付大少。付大少满脸堆笑,搓着手兴奋地道:“林大人驾到?家父正要去迎接大人,恰好绫致也有重要事情要和大人商议。”
此时,靳佳颖无意间触碰到了付佳艺赠予的那支簪子,由于其尖锐而不慎被扎痛,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林小风迅速在车内寻找那支簪子,在发现它之后,靳佳颖目光触及的那一刹那,眼中闪烁出意外的惊喜之光,她好奇地询问这是否是林小风专门为她准备的礼物。林小风默不作声地点点头,靳佳颖在欣喜之余,背过身请求林小风亲自为她佩戴。当那支簪子稳稳地插入她的发髻,靳佳颖的脸庞立刻漾起一片醉人的红晕,她满含柔情地凝视着林小风,以一个深情的吻作为对他的关爱与呵护的回应,感慨万分地道:“你对我实在太好了。”
林小风开门见山地揭示了自己锦衣卫指挥使之身份,向曲恒丰询问关于汉江王谋反一案能否公正审理。曲恒丰闻听此言,脸色越发惨白,惶恐不安地答复,称没有人比林大人更适合办理此案。林小风进而询问他是自愿坦白,还是由他亲自查办,曲恒丰经过内心激烈的挣扎,最后承认自己与汉江王谋反案并没有直接关联,恳请林小风明鉴真相。
林小风惊讶地打量着这些人,询问他们的身份来源。君杰报告,皇上因担忧林小风的安危,已诏令各地卫所全力搜寻,恳请林小风早日归返京师。众人齐声高喊“林大人请回京”,震耳欲聋的呼喊声震动四方,令曲恒丰脸色煞白,沙老爷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围观的百姓则欢腾鼓舞,不少同情者争相表达衷心拥护之意,场面一时失控。
林小风轻轻尝了一口茶,面色微变,皱眉审视杯中剩下的液态,暗自咒骂:这酒的味道独特而非醇厚,实在算不得佳酿!
付大少心急如焚,迁怒于江建涛,厉声质问有关林锦江的情况。江建涛心虚不已,言辞闪烁,这更加激发了付大少的愤怒,他欲对江建涛严加惩戒。付家上下齐聚厅堂,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忐忑不安的江建涛身上。付云徳强抑怒火,警告江建涛必须老实交代,否则后果自负。
付绫致听闻此言,心痛欲绝,她看着父亲斑白的鬓发,眼中涌动着凄凉与苦涩,泪水滑落脸颊:“爹,您起来吧,我答应您,但从今往后,家中的任何生意我都不会再插手干预。”
周公公在撞跌后努力稳住脚步,调整姿态再次走近林小风,然而林小风因其宦官身份略显避讳。周公公连忙解释了自己与王公公的渊源,并透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同时还拿出一件纯白珍贵的貂皮披风赠予林小风,尊称其为新任锦衣卫指挥使。林小风这才知道自己已被皇上钦点封官,内心的震撼难以言表。
沙老爷听见“掌嘴”二字,脑中立刻映现骇人的画面,只见周公公步步紧逼而来,惊惧之下,他竟情急之下一头撞向身边的木柱,伴随着沉闷巨响,鲜血溅洒,牙齿碎裂,最后昏迷过去。这一突发状况让所有在场的人都瞠目结舌,无不为之震惊。
听见林小风的声音,付绫致抹去眼泪,轻声回应:“大人太客气了,叫我绫致就好。没能亲自出门迎接大人,请大人先饮茶,我稍后将详情告知。”
付绫致身着一件近乎透明的淡青色薄纱衣,慵懒地倚在床上,面庞显得憔悴,独自垂泪。
面对靳佳颖热烈的回应,林小风内心激动不已,他紧紧地拥抱住她,两人的感情在车厢这一方狭小的空间中相互交融,甜蜜的气息充盈每一寸角落,仿佛时间在这一刻为了他们的爱情而停滞不前。
林小风细细打量着曲恒丰,试探性地询问他与汉江王之间的关系。曲恒丰一听提及“汉江王”三个字,脸色立时剧变,惊讶之余追问林小风的身份背景。正当林小风即将揭开神秘面纱之际,月门外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只见周公公策马疾驰而至,急急忙忙停下马来,走进现场,说是收到消息特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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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在付家的内宅深处,一群官差已经将付家的四名家丁团团围住,四人皆被绳索捆绑,束手就擒。为首的官差面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目光落在付绫致身上。付绫致脸色惨白,屈膝辩解:“官爷,这四人乔装打扮混入付家,还请您查明真相。”
付府之内,乌云密布,压抑的气息如同浓稠的墨汁渗透进空气的每个角落。付云徳从昏厥中悠悠转醒,眼神空洞无物,疲惫无力地依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显得颓唐沮丧。付家大少爷立于一侧,脸上挂满了焦灼与担忧,付绫致与付佳艺各自心怀沉甸甸的忧虑。付云徳忽然开口,嗓音低沉:“那位林大人莅临我付家,是否受了什么委屈?佳艺,你可没欺负人家吧?”付佳艺稍作迟疑,轻柔地回应:“林大人虽略有微词,但并无实质性的冲突。”
付佳艺见状,愤怒地谴责付大少和付云徳对林小风的误解,极力维护林小风的清白,并对他们对待付绫致的方式表示强烈的不满。付云徳在权衡之下,决定亲自邀请林大人前来付家,企图借助付绫致与林小风的亲近,以此保障付家的安宁。付绫致听闻此言,心如刀绞,无法忍受这样的安排。
曲恒丰随即转向林小风,皱紧眉头,厉声要求释放人质。林小风却反问,若现在释放人质,会不会遭受到报复性的攻击。曲恒丰保证未经审判绝不会轻举妄动。林小风提议移步至大堂之外进行谈判,并暗示可能存在弓箭手的伏击。曲恒丰不屑一笑,认为以林小风一行人数,根本不至于布置弓箭手,继而阔步迈出大堂。
尽管官差们心存诸多疑窦,但他们依然遵循命令行动。与此同时,四周丐帮弟子与青楼打手闻风而动,迅速汇集而来,将现场团团包围。林小风听取项协宏的汇报,确认那四位失踪已久的何家人的确藏身付家,并即刻指令部下拦截那些意图将他们送往大牢之人。
付云徳脸色铁青,怒火中烧,狠狠地甩了付大少一巴掌,厉声呵斥:“你给我闭嘴!身为长子,竟把妹妹推向风口浪尖,你还配称兄长吗?”
官差将付绫致扶起,低声道:“大小姐您素来清誉良好,定是遭到罪犯的蒙蔽,不如我们私下详谈。”付绫致站起身来,心中悲伤不已,懊悔当初听从父亲安排藏匿这些人,早知如此,应该早早向上级通报。如今官差搜查得如此严密,纵使企图行贿也是无济于事,她该如何应对?
付绫致,一个刚毅决绝的女子,此刻如同一只被捕的孤雁,身陷囹圄,随同那严阵以待的衙役队伍步步迈向那座威严肃穆的大堂。在这漫长的路途中,领头的衙役再次试图撬动她那坚若磐石的决心,劝其改弦易辙,绫致面色冷峻如冬日玄冰,眉宇间透出一股凛冽的决绝,冷冷回应:“你已施舍予我八次痛改前非的契机,今日无须再多费唇舌。”衙役听闻此言,心中的愤慨犹如煮沸的油锅,面上的愠怒之色再也掩饰不住,他咬牙切齿地催促队伍加快步伐,向前疾行。
沙老爷喉咙嘶哑,近乎癫狂地咆哮:“来人,给我杀了林锦江!杀了他!杀了他!”然而,沙老爷身边的护院们皆是畏葸不前,因为他们都明白沙公子的性命还掌握在对方手里。林小风看着沙晨录的惨状,心中暗自叹息自己过于心软,早该在悄无声息中了结这一切,免得演变成如今这般混乱的场面。他朝着沙老爷冷冷地道出:“我早就告诫过你,说话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如果你的手下轻举妄动,那么令公子将要承受更大的痛苦。”
林小风素来秉持高尚的道德操守,在江湖之中,始终如一地坚守底线。今日之事,无疑是付大少一手策划,而付绫致却懵懂不知。绫致为了付家的生死存亡,不惜放下尊严,预备以己身奉献给一个陌生男子,这份勇敢与忠诚令林小风内心深处生出深深的敬意。他知道,哪怕是最微小的冒犯行为,也可能玷污绫致的纯洁,给她的人生烙下永恒的遗憾。在这个时代,不同于后世那般自由,即使面对美色的诱惑,林小风依然懂得,缺乏感情基础的强求,无论如何都不是正道,即便身处青楼这样的环境中,他也能持守君子之节,不为美色所动。
靖江帝对林小风的赞扬令王景文倍感困惑,他谨慎地探问究竟发生了何等大事。靖江帝嘴角勾起一抹包容而洒脱的微笑,随手将密函抛给了王景文:“你自己看吧。林爱卿尽管遭遇困顿,流落人间,但他并未怨天尤人,反而在离开官场之后,仍然心系付家上下,以德报怨,这种品质正是君子应有的风范。”
王景文接过密函,一字一句地研读起来,面容随着内容的深入渐趋严肃。密函中的叙述尽管符合情理,但却给人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仿佛隐藏着更多的未知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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