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受尽酷刑(2/2)
“季博远无父无母,也无子女,了然一身之人,你和他究竟是何关系!”千尘压着胸中怒意问他。
“谁说他了然一身!”
云祁忽然怒了起来,心中似乎涌起了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恨,恨得嘴唇都快要咬破了。
“我母亲从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而我的父亲却只是穷乡僻野里一个教书先生,机缘巧合下,两人在寺庙上香时认得,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可我的祖父却极力反对,而那时母亲已经怀了孩子,无奈之下只得偷偷与父亲私奔,刚开始他们感情很好,虽过得清贫,两人还是相濡以沫,有一日父亲上山砍柴将腿摔残了,从此便下半身不遂地躺在床榻上,慢慢的母亲受不了伺候父亲的日子,扔下了我与兄长跑了回去!”
云祁的眼里满是泪花,那时他还小,不过才四五岁,母亲走后,他没日没夜地站在山头等着盼着母亲回来,渴了就去池塘里喝上几口河水,饿了就吃几口树皮树根。
“父亲自母亲走后就一蹶不振,没过两个月就病逝了,兄长便带着我去找母亲,我以为母亲回去后,是被家里关了起来,才无法回来找我们的,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不过才两个月,她竟已经另嫁他人,还有了身孕,她已将我们三个忘得干干净净!”
顾怀的嘴角不可察觉地向上挑了挑,冷笑一声,俊美的脸上带着不屑,笑里更是充满了轻蔑之意道:“本王对你这些往事并不感兴趣,本王早就知晓你与季博远的关系。”
之所以耐着性子愿意听他说这些废话,全是为了满足绪风和千尘。
“你俩竟是兄弟!我与他相识这么多年,从未听他说过!”
千尘皱眉,从前他对季博远一直坦诚相待,可是季博远从一开始就有所隐瞒。
“我父亲没日没夜地上山砍柴,为的就是多赚那几文钱,好凑够钱去给她买一罐胭脂,可她……”
封尘的往事一旦被撕开,就如波涛汹涌一般袭来,令云祁思绪万千,忍不住想要与人诉说,可顾怀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他一个字也不愿意多听。
“本王听你说了这么多废话,倒是没有听出你对季博远的感情有多深厚,可惜了,他死的时候,可是对你挂念的狠啊!”
顾怀的言语中全是挖苦和讽刺,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插进云祁的心中。
“他不是,不是畏罪自杀?”
除了不知情的北芙之外,其余三人都被顾怀这番话给震惊住了!
“你方才也说了,本王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怎么会轻易放过背叛本王阿母之人!”
“是你杀了他,他不是畏罪自杀的,原来是你杀的他!”
云祁忽然狂叫起来,分不清是哭还是笑。
绪风和千尘愣愣地站在原地,此时竟然连他们两个都瞒了过去。
“是啊,季博远就是本王杀的,本王先是命人找了个大瓮,将他塞了进去,然后在大瓮下加柴火加热,他倒是条汉子,人都煮红了,都未曾松口,生生烫下一层皮下来,本王见他死咬着不松口,很是不爽,便将他拉了出来,又分别对他用了竹刑,鼠刑,断椎……”
顾怀轻视地垂眼看着云祁,仿佛他是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一般,眼里充满了冷笑。
北芙不禁头皮发麻,这些酷刑只是光听,就觉得浑身发寒,她不敢去想象那个画面。
“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云祁伸手将耳朵堵住,顾怀说的每一个字就像冰渣子一般砸向他。
顾怀见状,抬眼看了一眼千尘,千尘瞬间明白了顾怀的意思,上前就将云祁捂住耳朵的双手给禁锢住,强迫他继续听下去!
“最后,他招了,招了个干干净净,不仅如此,他在弥留之际时,还口口声声喊着一人的名字。”
顾怀面色大变,眼底泛出一种嗜血狠绝之意,令人不寒而栗。
说起来真是可笑,季博远竟然为了五十两银子,区区五十两银子就让他背叛了阿母!
“是我害了他,都是因为我!”
云祁静默了一瞬,忽然发出惊心动魄的狂叫,拼了命一般甩开千尘,疯了一般揪住了自己的头发。
“即使他死了,本王也不能放过他,最后,叶天文亲自将烧得滚烫的铅水从他嘴里灌了进去,一壶两壶……”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求求你……”
云祁已然崩溃,朝着顾怀狠狠地磕着头,只是几下额头就鲜血直流。
北芙只在书中透过文字看过这些酷刑,虽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听顾怀提起,都觉惊悚,忍不住皱起眉来。
“最后,将他扔进了井里,你可知他的身体里灌满了铅水,砸进水里的声音是多么的洪亮,一声巨响便沉入了井底。”
顾怀却丝毫不理会他的求饶,一字一句,杀人诛心!
绪风和千尘这才回想起来,第二日他们将井水抽干,才在井底看到已被泡烂的季博远,愣是四个壮汉才将他的尸首拉了上来!
顾怀说完,神色已恢复如初。
“太子殿下,此事为何瞒着我和千尘,您可知这么多年来,我们对季博远有多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绪风依旧不解气,他若是在现场,岂能轮得到叶天文动手!
“等等,你从头到尾一直都以为季博远是畏罪自杀的,那你为何要潜伏到绪风身边,你究竟是何目的!”
北芙一贯从容心细,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对啊,你究竟是何意图!”千尘闻言,瞬间顿悟,一把就将还在不停磕头的云祁给拉了起来。
此时的云祁已是满脸鲜血,他露出一个疯癫浑噩的笑容道:“报仇啊,我自然是来报仇的啊。”
“你原先并不知道此事的真相,你找何人报仇!”
北芙步步紧逼,一副势必要逼他说出真相的姿态,这不符合常理,她定要弄个清楚明白。
“因为他问你们借钱,你们一个个都避而远之,你们若是当初愿意帮他一把,他就不会出事!”
云祁满眼恨意的瞪着千尘,好像千尘就是罪魁祸首一般。
绪风一愣,印象中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有一阵子季博远似乎很是缺钱,三番五次朝他开口,一开始他并未在意,只是次数越来越频繁,这才引起他们的怀疑。
“当初他染上赌博的恶习,仅仅几日就将所有身家全部输光!”
当初就是绪风发现季博远不对劲,一路尾随着他才知道他借了钱,转身就进了赌坊,作为兄弟,岂能不管,只得告诫他人莫要再借钱给他,断了他的后路,他才不会再去赌!
“是我,是我输了钱被押在赌坊,他是为了我才去借的钱!他一个连牌九都认不清的人,怎么会去赌!”
云祁满脸自责,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最该恨的应该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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