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派个人南下说和下(1/2)
第532章 派个人南下说和下
“想做什么,这魏忠贤想做什么?”
内阁大殿之中,桌子上放着的,是魏忠贤汇报给朝廷,有人冲击应天巡抚衙门,让锦衣卫打死人的奏章。
除了丁修搁暗地里拱火的事情外,魏忠贤没有丝毫的添油加醋,完完全全的将当时的场面给描述了一遍。
“不就打死个人么,他魏忠贤什么时候送奏章要往通政司送了。”
双手挥动,来回在大殿上走着,声音中满是对这个司礼监大珰的不满。
周应秋是南京镇江府人,隔壁就是南京。
现在由不得他不满,魏忠贤这就是在将整个南直隶的人往火上架。
从万历派遣太监南下捞钱开始,大明各地什么时候少过这种事情了。
万历二十七年,太监孙隆意图加证工商之税,在苏州织工葛贤的带领下,打死其麾下黄建节等人,焚烧税棍及其支持者的住宅,吓的孙隆连夜逃往杭州。
最终结果呢,还不是不了了之。
但现在,魏忠贤将这么一次小小的冲击南京巡抚衙门的事情,通过通政司上呈皇帝,这背后的意义,就不由的周应秋多想了。
太监的奏章不直接呈给皇帝,而是呈给通政司,转交内阁,再给皇帝。
这是太监干的事情?
这特么是坏了规矩了。
以往的剧情是什么,是太监在外地干坏事儿,导致当地百姓不满,打杀了阉贼仆从,因为害怕事情败露,就竭尽全力的隐瞒,等实在是隐瞒不下去后,就跑到皇帝的耳边说小话,佞臣行为。
可是现在呢,魏忠贤将奏章直接送到通政司,然后由通政司送内阁,内阁送皇帝,完完全全走的是朝廷正儿八经的上奏本的路子,这你让人还怎么造谣,还怎么在背后牟取利益。
魏忠贤这么搞,这已经不是恶人先告状,而是更进一步的抢先给事情定性——这是暴民冲击官府衙门,而不是他魏忠贤这群在南方的太监们干坏事儿,办差倒腾出人命了。
皇帝如今有宣政司的京报相助,百官根本就难以像对付万历那般,借舆论之势强压皇帝低头。
他周应秋再是愿意给皇帝当狗,但有的潜规则却也是不敢触犯。
“好歹也是朝廷的吏部尚书,正二品的大员,遇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抬头看了眼周应秋,毕自严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敲,呵斥道。
“坐下。”
“。。。哎。”
转头看了眼毕自严那不怒自威的表情,周应秋张嘴欲说什么,但最终无奈叹了口气,颓废的在椅子上坐下。
“儿子死的消息,告诉吏科给事中侯震旸没有?”
转头看向通政使王舜鼎,毕自严开口问道。
“有没有派人去往侯家报丧?”
“现在还没。”
闻言,王舜鼎摇了摇头,解释到。
“这还是洪承畴当面撞上八百里加急来送奏章的锦衣卫,他察觉到事情不对,寻我找出的这道奏章。”
“否则,这本奏章最快也要明日才能送到你的案头。”
“现在那几个锦衣卫已经去了南海子。”
说着,王舜鼎给了对方一个你明白轻重的表情。
现在皇帝是肯定知道这件事了。
“你们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重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毕自严看着被召集而来的六部尚书并左都御史,开口问道。
“。。。”
闻言,周应秋转动视线看了其他人一眼,没有说话。
他是南直隶人,要避嫌,刚才表演的那出已经够表明态度了。
“我为钦差,亲自走一遭。”
转头看了眼在场一众沉默不语的众高官,工部尚书徐光启开口到。
“这次的事儿,说是暴民冲击应天巡抚衙门,但到底是宫里在南直隶接手查抄东林书院逆党产业引起的。”
“我是南直隶松江府人,南下说和一番,让那些人别闹了。”
说着,徐光启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道。
“我担心的是,陛下那边还有其他打算。”
“。。。”
徐光启的这话一出,周应秋和袁世振都抬起头,表情古怪的看了对方一眼。
是,皇帝是对南直隶有其他的打算,打算将南直隶拆成南直隶、江苏道、中都道三部分。
但是这个话,他们能现在说出来吗?
不能,现在是内阁主持的廷议,皇帝心里的打算不能在这里说,他们要是说了,明天可能就因为左脚先进衙门而主动辞官了。
“可以,但此事具体该如何处理,还需陛下定夺。”
听到徐光启这明显是打算南下主持宫里和南直隶人之间的相互妥协,毕自严皱了皱眉头。
这种和事佬的处理方式,他不怎么喜欢。
但如今朝廷政改还只限在北直隶、山东、辽东三地,把北方的施政经验生搬硬套的往南方倒腾,是会出大问题的。
否则的话,毕自严都有想趁着这个机会将新政在南方进行一个常识了。
对于徐光启的建议,毕自严点了点头,算是赞同。
“观这魏忠贤所上的奏本,他们在南直隶一没有横征暴敛,二没有搜刮民脂民膏,只是在依照朝廷所抄逆党家中所搜出的凭证进行在南方抄家,如今却在南直隶寸步难行,故此言曰南人不恭。”
“且不说那南直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有暴民冲击巡抚衙门,这件事的意义都非同小可,朝廷确实需要钦差调查一番。”
说着,毕自言转头看向左都御史吴亮嗣道。
“都察院派人,给那个吏科给事中侯震旸家里通知一下。”
“不管怎么说,他儿子都在冲击应天巡抚衙门的人群中,而他又是朝廷官员,这个事情若是不拿出个说法,陛下那里是说不过去的。”
“明白。”
听到毕自严的话,吴亮嗣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先以丧子为由让其回家处理丧事,然后闲住,而后再做曲处。”
未受人苦,莫劝人善。
虽然才在这左都御史位置上干了不久,但吴亮嗣已经明白这总宪有多难当。
皇帝嫌弃下面的人不务实事,四处瞎管。
下面的人嫌弃皇帝不听良言,堵塞言路。
皇帝嫌弃他没官威,管不住人。
下官嫌弃他不够清流,没有风骨。
而他这个总宪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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