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个小时内七次相见(1/2)
像是刚被释放的囚犯,面对突如其来数不胜数的自由和时间,我们刚上大学时都还没有做好迎接的准备,显得怅然若失、无所适从,“孤独”、“空虚”、“郁闷”一夜暴发成了我们的口头禅。
但即使是穷光蛋面对白花花的银子,他也知道要花。
在大学,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玩法,而且似乎都玩得很高心、很忙碌、很充实。
有的人吃饱了就睡——我们宿舍老三的日常;有的人下了课就抱着球无影无踪了——我们宿舍老四;有的人吹拉弹唱——我们宿舍老二;有的人这里看看,那里站站——老大;我呢?就知道啃书。
孙悟空72变,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尽管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但晚上熄灯后必开的卧谈会却总有一个永恒的主题——爱情。
嬉笑怒骂,插科打诨,皆为情生。我们宿舍八大罗汉不知疲倦地推着这个石磨团团转,希望能早日挤出爱情的美酒甘澧。
老三凭借“勇敢+不要脸”的独门绝技在高中时就已修成正果,老二高富帅,女朋友像走马灯一样一个接一个地换。
老大暗恋班花刘清雅,因常吟“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支。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而闻名校园。
大学还是一个丰富多彩的万花筒,百花齐放百鸟齐鸣,但对于我们那些赤足登岸的freshmen,又近乎是一片空旷空白的平原。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到底结什么果,靠天靠地靠自己了。
无论是打着锻炼的幌子,还是举着其它的旗帜,在大学这个始终在转的舞台上,演什么角色,演得好不好,也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了。
同一起跑线上,四年后的路却大相径庭。天上的地下的,阳光大道、羊肠小道,正途邪道……
当时的我削尖了脑袋也没能挤进学生会班委会等领导阶级,虽然俺抱着为人民服务的一腔热血。
原因asfollows:fistly,管理学上有领导天生论之说,那领导首先得有领导形象。secondly,俺人实在,这地球人都知道。atlast,公务员得有硬件标准,如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andsoon……
四肢不全,六艺不通,摸不到篮板,分不清刀拉米发烧拉稀,俺绝对属于大学的弱势群体。
幸亏笔杆子握了十几年,还会写几个字,被校报编辑部的老师慧眼错爱,光荣地成了大学生通讯社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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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末,“校报2001年工作总结暨学通社欢迎新成员晚会”在某个教室举行。
我胡乱拣了一个座位坐下,和后坐的鹏无话找话。
不期然间,一种槐花的白闯入我的眼帘中,并一点点的放大。好象是她,那团撩拨人心的雪越来越近了,耀得我的眼灼热生疼。
果然是她,还是那身装扮,槐花的洋段窄袄,柳青的牛仔裤,头发瀑布般流荡,格格般在一名“丫环”陪伴下曼步向我走来。
向我走来?的确是像我走来,我的心几欲跳出胸膛,烈火已经燃遍全身,我敢断言,只要她再向我在走进三步,我的心会立刻跳出来献给她。
命运女神,爱情女神,我何德何能,何才何貌,竟对我这般厚爱垂青?
所幸的是她只走了两步,让她的“丫环”坐在我左边第一个座位上。
那位女生好像见不得帅哥似得,再三不肯,但最后还是屈服了她的意志。
她与我相隔只一个座位,半步之远。
我只要稍稍倾斜几度,便可以窥遍庐山秀色。
但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即是咫尺又是天涯。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样,有意的无意的?是她眼近视成了千层底,还是记忆存在着黑洞,还只是我的自我多情?
也许她不过是乐于施舍的大富翁,哪里会记得她给予了第二次生命的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一员。
更哪里会知道那个人还念念不忘痴心妄想,一心要报答她。
我的想入非非正处于现在进行式,后坐的鹏恨命地扭了我一下,“快站起来,老师在点你的名呢?”
我像是在课堂上睡觉被老师发现一样,无限惶恐惶惶然地站起,四周一片笑声。
我暗中运气,以厚脸皮硬头颅,准备迎接暴风骤雨的洗礼。
老师却又叫了一个名字,难道还有天涯沦落人吗,我幸灾乐祸的四处张望。
笑海一浪高过一浪,鹏又是狠命地拉我坐下。
我晕头晕脑地坐下后,混沌开始慢慢地澄清,原来是新成员亮相。
我涨红了脸,无所适从,忽然听见老师叫了一声:“于雯”。
我条件反射奋不顾身地抬头,只见半米外一多刚出水的芙蓉花亭亭玉立,向大家微微一笑一躬,柳丝般轻轻拂动,柳坞花房中峨嵋颦笑莺啼燕鸣:“大家好”。
所有的目光如同见了磁铁般唰地被了过去,在那一刻,我的心静得可怕。
认识完毕,是各系的文艺演出。
一个长发披肩的男生抱着一把应该是老祖宗辈的吉他,眼睛死死地咬住天花板,自言自语。
几个女生穿着屈指可数的衣服,美丽冻人在轻舞飞扬。
周围一片鬼哭狼嚎的欢呼声,声声不息。
这次晚会的一大买点亮点便是一个游戏:4对男女,每人脚上拴着一个气球,互相“践踏”,谁的气球圆到最后,便是胜利者,有丰厚的奖品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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