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我是病弱女主的(1/2)
◎极品小姑子◎
入夜歇息不久, 徐素兰睁眼坐起身,她看了一眼躺在塌上守夜的荷香,从小空间拿出迷香在荷香鼻间晃了晃,荷香的呼吸便更加沉了。
徐素兰推窗而出, 纵身一跃便到了屋顶, 她如猫一般轻跳在各处, 来到她隔壁那个小院落下。
里面有预给客人换洗的衣物,徐素兰找了一件男装换上,又给自己束了发,用暗一点的粉将脸和脖子装扮了一番,很快一个翩翩小公子便从徐家后巷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这里没有宵禁,徐家也不是什么大门大户, 丫鬟婆子是不少,健壮的小厮也会轮班守夜, 但益都治安还不错,所以不只徐家, 别家也没管太严。
逍遥坊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 徐素兰摇了摇折扇,很装比的进去了。
知道王氏的儿子是这里的常客,徐素兰拦住一个伙计, 给对方几个铜板一打听,伙计便笑盈盈地引着她往对方所在的赌桌走去。
王氏的儿子叫陈大宝, 长得确实磕碜,此时正在赌桌那激动得一张肥脸通红,似乎赢了一把大的。
输了的有起身离开去另一桌碰碰手气, 徐素兰便补了对方的空挡, 一脸好奇地看着桌子上的东西, “你们这是怎么玩儿的?”
“哟,哪里来的小公子?第一次来?”
一人见她眼生,便问道。
“嘘,就出来玩玩罢了,加我一个,”徐素兰一副偷跑出来的模样,同桌的人纷纷一笑,也没再问。
陈大宝刚赢了一笔大的,闻言立马道,“来来来!爷今儿手气可不错,咱们继续!”
徐素兰注意到他右手多了一根指头,这就是梅香说的有残疾吧?
一个时辰后,陈大宝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了徐素兰。
徐素兰正想离开,陈大宝咬牙拦住她,“再来!”
“你还有什么可赌的?”
徐素兰问。
“我,我还有房契!”
陈大宝想翻本。
没多久,徐素兰对他伸出手,在旁人的起哄中,陈大宝丧着一张脸脱了鞋子,从里面拿出一张有味道的房契。
徐素兰有些嫌弃,不想接。
这时一个机灵的伙计接了过来,用他自己的手帕包好,笑眯眯地给徐素兰,徐素兰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还赌吗?”
“赌!”
陈大宝越发不甘心,“我把我自己卖给你!”
于是没多久,徐素兰就请了几位见证人,给他写了卖身契,让陈大宝签字画押,另请那位机灵的伙计把这个卖身契拿到办奴契的地方盖个章,这样陈大宝就不再是良民,而是奴了。
因赌坊常发生这样的事儿,伙计很快就把盖了章的卖身契拿了回来交给徐素兰。
徐素兰给了他五十个铜板,喜得那伙计眉开眼笑的。
别的伙计见徐素兰这么大方,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后悔,早知道他们也往前凑了。
徐素兰见了赌坊的管事,指了指陈大宝,“小爷出来只是找乐子,不想今晚赢了这么多,人我也不好带回去,免得生别的事端,不知你们这可缺苦力?工钱什么的也不打紧,给他一口吃的,饿不死就是了,等那天小爷那边缺人了,再把他带回去。”
不要工钱的劳动力谁不爱?管事笑眯眯的表示他们赌坊虽然不缺苦力,但他们东家在城郊外有采石场,正需要人嘞。
“这房子我拿来也没甚用,低一成价给你如何?”
管事双眼一亮,他有一相好的最近正闹着要个好去处,这不是来了吗?
“若有人赎他,你只需告诉来人,翻三倍银钱就可把人带走。”
“不知小公子给他定价几两?”
管事问。
“他长得这般壮实,怎么也值五十两,来人只需一百五十两就可把人带走。”
管事闻言咋舌,五十两都能买十个真正健壮的成年劳动力了,看来小公子是不愿意放人,所以才出了这个价。
不管怎么样,二人进行了友好的交流,徐素兰把陈大宝的衣服都送给那个小伙计了,揣着一袋银子,以及陈大宝的卖身契笑眯眯的离开了。
王氏虽为岳丛珊的奶娘,但每个月月钱也才二两,一年全不用攒着也才二十四两,更别提她有这么一个败家儿子,根本攒不下来。
就是陈大宝住的那个小宅子,也是岳丛珊难得大方赏给王氏的。
“荷香,你怎么睡得这么沉!姑娘都起了,你还躺着!”
把荷香揪出去的荷香娘一边拧她耳朵一边骂道。
现在屋子里伺候徐素兰梳洗的是梅香。
荷香缩着脖子求饶,“再也不会了。”
“快去端早食过来!”
她娘又瞪了她一眼。
快到晌午的时候,被王氏买来伺候陈大宝生活起居的婆子,着急忙慌地来到徐家寻王氏。
“出大事了!公子把房契赌没了不说!还把自己给赌没了!今儿赌坊的人来家里清理东西,奴一问才知道公子被送到城郊采石场干苦力去了!若想把人赎出来,得给一百五十两银子啊!”
“什么?!”
正在喝药的王氏直接摔碗,她只觉得眼前一片黑,下一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屁股越发红肿,但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岳丛珊听珍儿说起王氏母子的事,一时间也气恨不已。
“他但凡有点本事,也不至于把自己都堵没了!”
“夫人,不是奴多嘴,”珍儿一边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边低声道,“这就是个无底洞,不管怎么填,都能被他败了,这次是一百五十两,下一次指不定是一千五百两。”
“这次何止是一百五十两!就那个院子,虽是当年舅舅随手塞给我的,可也能卖出二百两的价!”
岳丛珊咬了咬牙,“这次不管奶.娘说什么,我也不会出银子把那个祸害给弄回来!”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王氏的哭声,“夫人,夫人您救救您的奶.兄弟啊,他一定是被人诓骗了!夫人!”
岳丛珊看了眼珍儿。
珍儿赶紧推门出去扶起跪在地方的王氏,“王妈妈,夫人刚喝了药才歇下,有什么事儿等夫人醒了再说吧。”
王氏眼泪鼻涕一起流,她怎么可能信夫人歇息的话,这是不想管才是真!
她非是不走,就在门口哭喊,闹得岳丛珊头疼不已,夏暖院这边都听见王氏的动静了。
因为夏暖院门口还跪着一个抹眼泪的婆子,梅香很快就打听出那边出了什么事。
“……现王妈妈正跪在夫人放门口,求她救人呢。”
荷香闻言撇嘴,“这么一个赌棍儿子,救了一次,也能再输第二次。”
徐素兰正在练大字,闻言笑了笑,“自作孽,不可活,不知道嫂子救不救人?”
荷香与梅香对视一眼,她们觉得不会。
一百五十两呢!
而且把人救回来,估摸着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只是奶.兄弟,又不是亲兄弟。
岳丛珊的确不愿意,她又不是傻子,当初为了给爹治病,家里的银钱就掏空了一大半,后来娘又病了一些日子,等她在季家安顿下来的时候,只有二百三十六两的私房钱。
每月得季家给月银二两,那是每月都不够用,还往里面搭钱,等出嫁的时候,季家给了她二百两的陪嫁银,一个郊外的庄子,还有就是这个被陈大宝输掉的小院。
到了徐家后,她因为不想和徐梵有身体接触,硬是不沾手对方的银钱,春和院的下人全从她私房支月钱,本来自己私房就吃紧得很,哪里有余钱帮陈大宝。
岳丛珊甚至后悔当初就不该把房契一起给了王氏。
不然就算是租出去,每个月也能得点银钱。
“奶.娘,不是我不帮奶.兄,只是帮了一次,难免他就想着再输一次也没什么,还不如趁此机会让他受受罪,等主君回来,我再跟他说说,把奶.兄弄回来,你说可好?”
王氏闻言又气又恨,不是你儿子,你当然舍得他受苦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是良民,如今却成了奴契,王氏怎能不担忧?
偏偏她知道夫人已经定了心,不管她说什么也没甚用处,只能捏着鼻子说夫人仁慈,“只望他能记住这顿教训,再也不去赌了。”
岳丛珊微微侧身,这两天她一直趴着,实在难受,“就是这个道理,珍儿,扶我去宽衣。”
珍儿一边上前扶岳丛珊,一边笑着跟王氏道:“王妈妈,你现在伤也没好,不如回房好好休养着?”
“是这个道理,”王氏憋着气回去了。
而岳丛珊又让人去请刘大夫过来,只因她解决不了生理问题,屁股用不了力,憋得难受极了。
刘大夫也没办法啊,又不能让他看屁股到底怎么回事,在岳丛珊哎哟哎哟的痛吟声中,咬牙开了比较温和的泻药方子。
等岳丛珊喝了药,坐在恭桶上一边肚子绞痛,一边噗呲噗呲的窜稀时,徐素兰拿着话本笑得肚子疼。
误以为她是被话本内容逗乐的荷香很是好奇,“这话本这么好笑吗?”
梅香也一脸茫然,“不知道呀。”
王氏直接把来告诉她这个消息的婆子转手卖了三两,反正她待着也只能吃闲饭,还不如卖掉攒点钱,好早点救儿子出苦海。
得知岳丛珊不舒服又请了刘大夫,王氏在心里咒骂岳丛珊怎么不病死算了等等。
因为这件事,原本只是有点小龌龊的二人,彻底落下隔阂。
文锦娘收到徐素兰的小信时,刚开始还疑惑写什么信呢,看完后文锦娘哈哈大笑,让人在晌午加了两道菜,吃完后去季夫人那,把这个事儿当乐子说给她听。
季夫人果然开怀大笑,“这二人终究起了龌龊,到底是她没处理好关系,奶.娘再亲,那也是下人,她说给房契就给了,养大了下人的心,再想收回,人家就起了怨,怪也怪她自己。”
季大姑娘闻言心里也舒服,“娘,我的事儿还没跟她算账呢!”
文锦娘闻言拉住她的手,“别担心,我和娘心里有数呢。”
季夫人点头,当文锦娘从徐家回来,跟她说岳丛珊打算等她和老爷死了后进季家门时,可把她恶心坏了。
又得知她一直和季望春保持私下联系,更觉得不能让她得逞,这不,季老爷这次要去荒漠那边办事,季夫人就把季望春塞了过去,父子二人今天一早就出发了。
至于巧珠给了徐素兰,季夫人不在乎这等小事,巧珠嘴巴紧,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算成了徐素兰跟前的丫鬟,也不会胡说季家的事儿,就当给徐素兰一个人情也不错。
听文锦娘这么说,季大姑娘满意了,但一想起即将成为未婚夫那一家子的做法,她心里也不得劲儿,“娘,若他不愿意接亲,咱们就作罢,想托上我们季家的穷秀才,又不止他们一家。”
季夫人也是这么想的,“倒也不能太得罪,这人啊,谁也不知道日后会是何等模样。”
王氏伤养好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她来到岳丛珊跟前伺候,才发现岳丛珊瘦得像一具骨头架子!
问了珍儿这才知道这半个月里,岳丛珊每天都得靠泻药解手不说,为了不解手,她每天只吃一点点东西,其余时候饿了就喝水,导致这半个月下来那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王氏看着头发也掉了不少的岳丛珊心里舒畅得很,嘴上还是骂珍儿没把人伺候好。
听着王氏训人的声音,岳丛珊只觉得心里烦躁得很,正要说她两句,便有丫头来报主君回来了!
“快!快给我梳妆!”
岳丛珊可不想让徐梵看见憔悴的自己!
“夫人……您那处还不能穿衣呢,”珍儿小声提醒着。
岳丛珊动作一顿,是啊,她屁股现在都穿不下衣裙。
珍儿想给她做合适尺寸的裤子和衣裙,但被岳丛珊阻止了,因为她觉得一定会慢慢好过来,谁知道现在越来越严重。
她又因为羞耻,不愿意寻女大夫再为自己查看,反正不疼不痒,只是红肿得厉害一些而已。
“那就给我梳洗一下,主君过来就说我病了一些日子,不便起身。”
岳丛珊吩咐道。
结果又有丫鬟过来说主君去了夏暖院。
“定是听了外面的传言,”王氏说。
岳丛珊脸色越发难看,季夫人派人训斥她,这事儿外面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了,因为她有意逃避这一点,一直不让人去打听,现在徐梵回来了……
岳丛珊只觉得心里很不安。
徐梵先是接到有点交情的人写的信,看完后徐梵脸黑得不行,只因被事绊住了脚,一时间赶不回来,没想到隔了两天又收到妹妹的信。
和那兄弟的信不同,妹妹的信中报喜不报忧,还为岳丛珊开脱,说自己在益都住不习惯,想回老家住。
徐梵一忙完手里的事儿便先骑马回来了。
他风尘仆仆地进了夏暖院,荷香正坐在屋檐下给徐素兰缝夏衣,梅香正在院子里给白雪洗澡。
“主君。”
见他进来,二人赶紧起身行礼。
徐梵应了一声,越过梅香时看了眼乖乖坐在木盆里的黑猫,又看了眼梅香,“我记得你是春和院那边伺候的。”
“是我把她要过来的,”徐素兰笑着出来拉住徐梵的胳膊,“阿兄,你可收到我给你寄的信了?”
徐梵大概有一米八五左右高,两百斤上下的体重,他倒不是胖,可能因为走南闯北的原因,身上都是肌肉,瞧着很壮实,留着络腮胡,本来才二十出头,这模样瞧着能和快四十的人一样了。
“我就是回来找你算账的!”
徐梵瞪了她一眼,在徐素兰讨好的笑颜中跟着她进了厅屋坐下。
荷香很快就上了茶饮。
徐梵一件喝了三杯茶才问她,“你老实跟我说,春和院那边的是不是趁我不在家时欺辱你!”
哟,都不说你嫂子,改为春和院的就?
徐素兰垂下眼扯着手帕低声道,“没有,嫂子对我极好。”
荷香见自家姑娘到了主君面前又不说实话,顿时急得眼睛一红。
瞥见荷香神情的徐梵眼神更冷了。
他是喜欢岳丛珊没错,但也没喜欢到任由对方欺辱他妹妹的地步!
“那你因何想回老家?”
徐梵忍着气没质问妹妹,他妹妹性子就是如此,一心维护着他,哪里愿意说真话,还不如下去后追问荷香母女。
“……有一天做了一个梦,梦见爹娘了,想回去给他们守坟,”徐素兰的声音更小了。
“你莫说胡话,”徐梵轻哼一声,“咱们老家还有甚?除了一堆吃人不吐骨头,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外。连那老房子都被我带你离开时卖掉了,哪里有去处?日后莫说回老家的事,阿兄听了心里不舒坦。”
徐素兰抬起头,眼睛有些红,“阿兄,那就放我去江淮那边吧,我想去那边待几年,若阿兄为我寻了好去处,我就嫁过去。”
徐梵起身来到徐素兰跟前,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自幼便是如此,受了委屈也不愿意跟阿兄说,阿兄若多问你两句,你就会不自觉的红了眼,你可知?”
徐素兰赶紧垂下头,“阿兄胡说,我才没有受委屈呢,嫂子对我极好的!”
徐梵轻轻叹了一声,“罢,我着实有些累,先回去梳洗一番再跟你谈这些。”
“阿兄赶紧去,”徐素兰起身送他出院子。
“姑娘!您怎么又……”
荷香气得直哭。
梅香却笑道,“你莫哭了,姑娘自有主意,吃不了亏的。”
“梅香快哄哄这个掉猫泪的,”徐素兰见此指了指抹眼泪的荷香,“白雪见了都得往旁边站。”
“哎呀,还要给白雪洗澡呢!姑娘您瞧瞧,白雪真乖,一直在木盆里坐着等,”梅香双眼亮晶晶地给白雪洗澡了,白雪矜持地抬起猫脑袋,一副自己的确很牛比的模样。
止了眼泪的荷香细细思索刚才自家姑娘对主君说的话,此时也反应过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徐素兰笑了笑。
“继续忙去吧,”徐素兰挥了挥手。
“欸。”
得亏她娘不再跟前,不然自己又要挨骂了。
荷香一边庆幸着,一边转身回到屋檐下拿起针线继续忙活。
徐梵没有回前院整理自己,而是大步走进了春和院。
春和院的下人纷纷行礼,“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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