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是知青女主的(1/2)
◎极品小姑子◎
周素兰走了几分钟, 就见前面有个眼熟的身影打着伞往她这边疾步而来。
“大哥?”
周素兰唤了一声。
“是我,”周爱国快步来到妹妹身旁,把伞往她那边移了移,“今天出门怎么没带伞?”
这入冬后几乎每天都在下雪。
“早上走得急, 忘记了, ”周素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大哥,恭喜呀。”
周爱国闻言露出浅笑,“说什么客气话。”
“这是恭喜的话,可不是客气话,”周素兰的双手缩在棉衣袖子里,轻轻搭在身上挎着的布包上, 素白的小脸上全是笑,“选好日子了吗?”
“腊月二十二那天, ”周爱国说,“出门前奶奶才选好。”
“还有六天了, ”周素兰想了想又问, “大嫂是现在住过来还是等摆了席后?”
“席后。”
“那也挺好,”周素兰心里叹气,不能马上折腾对方, 好可惜啊。
兄妹二人说着话,感觉没多久就到家了。
周家住的地方有点像大杂院, 但是住在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院子,只是说挨得比较近。
周家是平砖房, 一共有五间正房, 两间偏房, 一堂屋,灶房是另算的。
院子里有一颗石榴树,是原主出生那年周父种下的,已经吃了好几年的石榴了。
现在石榴树被雪压了满枝头,瞧着就像是一颗白色的树立在院子里一样。
周素兰进了堂屋,因为屋子里有地火炉,倒是比外面温暖得多,她跟坐在地火炉边上的周奶奶打了声招呼后,便跑进自己的房间,把布包拿下来挂好,然后搓了搓手来到周奶奶身旁坐下烤火。
“明天可要记得带伞。”
周奶奶叮嘱道。
“好,”周素兰笑眯眯地点头,“不会再忘记了。”
周奶奶看了看她有一点湿的发顶,“别看雪落下来的时候轻飘飘的,等化了后和雨水没什么两样,瞧瞧你这发顶,都打湿了。”
“那我烤烤,”周素兰说着,便弯着腰,用脑袋顶对着火炉子,还不忘跟周奶奶说一声,“奶奶,您帮着看着点,千万不要让火花跳起来落到我头发上了。”
“好。”
周奶奶笑眯眯地应着。
灶房那边传来周红英和周妈妈的说笑声,周素兰静静听着。
周爱国把伞放好,先去灶房看有没有自己可以帮忙,结果被周红英撵了出来,于是他就过来陪周奶奶,结果从穿堂屋过来,就看见周素兰这怪姿势。
“素兰,你干什么呢?”
“烤头发呢,”周素兰说着还摸了摸发顶,感觉已经干了后,才直起身,“我灶房瞅瞅。”
“去吧,”周爱国等着她被撵出来。
周素兰来到灶房,就见一梳着两条长辫子的姑娘正在麻利地切白菜丝,另一个短发女人则是在灶台边一手拿着个瓷碗,一手拿着木勺往里面舀了一点,似乎想尝一尝汤味儿。
昏暗的灯光下,二人相似的眉眼让周素兰觉得十分亲切。
“素兰过来,帮妈尝尝这个酸菜粉丝汤,”周妈妈笑眯眯地冲她招手,周素兰上前接过碗,小小地吹了吹,感觉没那么烫了后,才浅浅喝了一口。
又酸又辣的味道让周素兰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见此周红英笑道:“太辣了?”
“有点辣,”周素兰又喝了一口,“但是喝了一口后又想喝一口。”
“这个天,就应该喝这种汤,”周妈妈有些得意。
这可是她的拿手好菜。
“二姐,又要炒白菜丝啊?”
周素兰看着她装在大瓷碗里的那些白菜丝,小脸纠结道。
“地窖里就这个最多,入冬前奶奶买了三百多斤,不赶紧吃,等天暖和起来,就要坏了,”周红英叹气。
她也不想天天吃白菜啊,可这冬天天寒地冻的,这叶子菜也就白菜好吃耐放一些。
看着周红英切完白菜丝,接着又见她洗了菜板,拿了两个大萝卜快速削皮切丝。
都是饭桌上的老演员了。
周素兰的脸更皱了。
“放心,今天不吃炒的,也不吃拌的。”
见她这模样,周妈妈大声说。
“那怎么吃?”
周素兰问。
“蒸萝卜丝,蒸好以后再往里面滴点香油,可好吃了。”
周红英见周素兰脸更皱了,忍着笑让她去堂屋烤火去,这里没什么让她帮忙的。
知道她们做饭不喜欢多的人在这边,周素兰麻利地回到堂屋,坐在周奶奶和周爱国中间叹气,“我感觉身上都有一股白菜味儿和萝卜味儿了。”
周奶奶和周爱国闻言发笑。
“素兰,你是不知道有些地方,连这两个菜都没有的,”周爱国想到今年受灾的地方,语气发沉地说起灾区的情况,周素兰听完后立马道。
“我会好好吃饭的,绝对不浪费!”
周爸爸站在堂屋门口收伞的时候,就听见里面小女儿像发誓般的话,他把伞挂在一边,推门进去,“你什么时候不好好吃饭了?”
周素兰看着国字脸,鼻头都被动红了的中年男人,起身把周爱国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还伸手把他的黑色横包接过,拿到他们房间放好,才出来坐下。
“的确很严重,我们厂里准备募捐一些东西或者是签票,到时候请过去赈灾的人带过去。”
周爸爸说。
说起募捐的事,周爱国就叹了口气,“我们单位有些人觉得没必要捐那么点,好像是在作给谁看似的,所以很多人也犹豫了,我下班的时候在社区那边捐了五块钱,也算是一点心意了。”
“我们供销社今天也有人抱着箱子过来招捐,我捐了一块,”周素兰想起早上的事,有些羞涩道。
“已经很不错了,”周奶奶和周爸爸都夸了她几句。
吃饭的时候,周素兰吃多少舀多少饭,夹的菜也都吃得干干净净。
饭后一家人洗了脚擦了脸,就坐在火炉边围成一大圈取暖。
周素兰听家人们说二十二那天的安排,还有席上的菜是几荤几素,酒是用清酒还是粮食酒,听着听着,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了。
她左边是周妈妈,右边是周红英。
周素兰就靠在周妈妈的肩膀上打瞌睡。
时不时还插一句话。
听他们说聘礼是直接折合钱票送过去,还是送些实用的时候,周素兰精神了,她坐直身体轻咳一声道。
“我觉得还是送实用的东西比较好,大嫂家有四个哥哥呢,送钱票过去,大嫂什么也得不到,我们敲锣打鼓送些实用的脚盆啊,脸盆什么的,回来的时候那边至少会想着点大嫂,就算是充脸面,也会回一下过来,那也算是咱们给大嫂的东西了。”
上辈子周家为了方便,也为了让程家觉得他们看重程丽青一点,就全部折成了钱和票,一共差不多两百块钱,结果程家收了后,一分钱也没回给程丽青,更没有告诉街坊邻居周家送了什么过来。
程丽青就这么两手空空地跟着周爱国坐车回了他们这边,后面衣服鞋子都是周奶奶和周妈妈重新扯布给程丽青做的。
后面周爱国被诬陷夺妻的时候,就有人说他们根本没有去程家下聘什么之类的话。
“有道理,”周奶奶点头,“这是比较实际的问题,她那四个哥嫂可都不是好相处的,要是全给钱和票,还真能一分不给丽青那孩子,这事儿绝对做得出来。”
“就是,”周素兰点头,“说不定外人还以为我们周家没去程家下聘就把大嫂娶回来了,要是不清楚的,还会觉得我们两家根本没有结亲呢。”
“是这个道理,”周妈妈连连点头,她侧身摸了摸周素兰的脑袋,“素兰才去供销社半个月,就懂得这么多人情世故,真厉害。”
原主念完初中就没读了,实在是读不下去,本来还以为去念中专师范的,但原主不想去,就想早点给家里赚钱,所以就借了点关系,去供销社上班,一个月二十五块钱,外加补贴的几张油票和粮票。
“我也是听今天来买东西的一个大娘说了一件事,所以听你们说折钱票的事,便想提醒一下。”
周素兰叹气。
“什么事儿啊?”
周红英好奇追问,一家子也都盯着周素兰看。
周素兰压低声音,“那大娘是k省的,今年过这边来走她老大姐的亲,估摸着是他们那边发生的事,说是一个生产队里有个适龄的姑娘,本来是和同生产队的另一个青年摆了席的都住在一起了,只是没领证,在外人眼里,他们也是一对夫妇了。”
“不领证啊?”
周奶奶一辈子都是城里人,所以比较讲究这些。
“很多比较落后的地方,都不知道结婚证是什么,两家摆个席面,请亲朋好友过来吃顿饭,就算是礼成,”周红英在乡下待了好几年,自然知道这些事,“有些把孩子送去读书,才知道要什么结婚证明,准生证明,为了让孩子能读书,才去补证,要是家里穷,几个孩子都不送去读书,到了年纪直接带到户籍地在自己的户口本上添个名就算了。”
周奶奶一脸惊讶。
“你继续说,”周爸爸示意周素兰继续。
周素兰清了清嗓子继续,“两口子后面还生了一个女儿,但有一天,这姑娘说是去城里亲戚家住了几天,就一直没回家,男的带着孩子去丈母娘家问他媳妇儿在城里哪个亲戚家里,怎么久久不回,都被女方以各种借口挡了。”
“差不多过了两个月,男的觉得不对劲儿,就带着孩子去城里四处找,找了半年才找到人,但那姑娘已经成了别人的媳妇儿,两口子还领了结婚证,是合法的夫妻。”
“哎哟,怎么能这么干呢!”
周奶奶反应大得很,“好女不嫁二夫啊!”
“这女方家人遮遮掩掩的,他们应该是知道实情,但没有告诉女婿,这也不是正经人家做出来的事儿,”周爸爸眉头皱得紧紧的。
“继续继续,”周红英摇了一下周素兰的手催促着。
“那么重点来了,”周素兰提高声音,“这大娘不是那姑娘所在生产队的人,她是那姑娘后面领了结婚证那家的亲戚,原来那姑娘到亲戚家住的时候,亲戚就跟她说不应该嫁在村里,她模样好,应该在城里找个好人家,过好日子,知道她没领证后,就告诉她,自己认识一户不错的人家,家里条件不错,小伙子也不错,要是她愿意就见见面,那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答应见面了。”
“见面后,这姑娘和那小伙子都觉得对方不错,小伙子也愿意给几百块钱的彩礼迎娶她,为了不让事情败露,那亲戚和女方家人就都瞒着村里带着女儿的青年,小伙子也是为了方便,把东西都折合成了钱票送到亲戚家,交给那姑娘,那姑娘接了钱,没有一点陪嫁,就直接跟小伙子就领了证,回家过日子去了。”
“太过分了,她就没想过自己的女儿吗?这是骗人啊!”
“是骗婚!”
“无耻!一家子和那个亲戚都是无耻之人!”
“后来呢?后来呢?”
见周爱国都跟着骂了一句,周素兰便继续。
“前面说了,那带女儿的青年进城找了半年才把人找到,那半年城里两口子过得和新婚小夫妻没有什么差别,可以说是如胶似漆,青年带着孩子找到那姑娘的时候,那姑娘还在她领证丈夫家的帮助家,找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呢,被村里找过来的丈夫抱着孩子质问,她为了自己的名声,就抱着孩子哭,不管那青年问什么她都不说,就知道哭。”
“所以那青年就觉得她是城里那个男人强行娶回家的,几个人对峙的时候,青年就问那个男人,你说是正常嫁娶,那你下聘礼的时候有多少看见了?你既然是正常嫁娶,那你为什么不带着女的回乡下看自己的岳父岳母。”
“男人当然说不出话,因为是女的不让他去老丈人家拜访,就算是走亲戚,也是去那个亲戚家,男人想请人作证,他没有做恶霸,但没想到找不出几个人,只知道女的在亲戚家住了几天,就跟着男人走了,然后很少一起回去,都是男人自己走亲戚比较多。”
周素兰摊手,“最后男人抵不住万人之口,被迫和女人离婚不说,一家子的工作都被搞没了,而那个青年带着女儿和那个女的,拿着一笔赔偿费,回村里继续过日子,而那男人爹被气死,妈被气病,就是他自己也没想开,跳河没了。”
“好惨啊,都是被那个女的害的!”
周红英气得脸都红了。
“这一家之真是、真是气人!”
周奶奶也跺脚。
“虽然有很多地方不怎么合理,带了点夸张性,但如果这是真事,那也是丧了良心的,”周爸爸摇头。
周素兰是胡几把编造了一些在里面,闻言也点头,“我也有点不信,但见她说着说着都哭了,我想那一家子应该是很惨了。”
“命都没了,可以说是家破人亡,当然惨,”周妈妈的眼泪都下来了。
“素兰,”周爱国想了想还是问道,“这件事,和你大嫂那边……有什么相关性吗?”
如果只是折合钱票这一点,妹妹不应该会说这么多。
“是啊素兰,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周妈妈擦掉眼泪问她。
周素兰咬了咬唇,一副不好说的模样。
“都是咱们一家人,还关着门呢,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尽管说,”周红英瞪了她一眼,“就算是听见些风言风语的,咱们也能个大概了解,如果是真的,大不了我让你大宽哥去查查,反正还没开学,都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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