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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推案的关键一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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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逝去,夜幕降临,熙春楼一如往日般花灯高悬。几个花枝招展的角妓站在门前揽客,挥着浓香的丝巾,扭着纤细的腰肢,对往来路人笑脸相迎。

戌时刚过,宋慈和刘克庄一起出现在了熙春楼前。

宋慈依然是一身东坡巾和青衿服,刘克庄却换了一身华贵的锦衣。风月场所亦是世俗之地,揽客的角妓眼中只有皮相,没有骨相,见了刘克庄一身富贵公子打扮,当即争相卖笑,上前相迎,对宋慈却是态度冷淡,懒得搭理。刘克庄被几个角妓簇拥着进了门,指着宋慈道:“我们是一起的。”这才有角妓换了张笑脸,上前拉着略显局促的宋慈进门。

熙春楼前除了揽客的角妓,还有几个看门的小厮,其中便有黄猴儿。黄猴儿一对招子贼溜溜的,一眼便认出了宋慈。他不知宋慈这次来是干什么,见宋慈进了门,当即便想去通知云妈妈。他刚要动脚,忽见一个青年文士沿街走来,驻足在熙春楼前,正是昨晚点中了虫娘花牌的夏无羁。

云妈妈特意叮嘱过,夏无羁再敢来熙春楼,绝不让他进门,不肯走就棍棒打出。这番叮嘱言犹在耳,黄猴儿立刻招呼几个看门小厮,上前围住了夏无羁。

“又是你个穷书生,这里可不是你来的地方,快滚!”

夏无羁从怀中摸出一个绣着金丝鸳鸯的荷包:“我有钱……”

黄猴儿不由分说,一把将夏无羁掀了个趔趄:“叫你滚就赶紧滚!哪来那么多废话!”

夏无羁被这一掀,手中荷包掉在了地上,忙捡起来,小心拍去上面的尘土,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怎样了?不滚吗?好,我帮你滚!”黄猴儿手一招,其他几个小厮立刻卷起袖子。

夏无羁吓得连连后退,道:“你们……你们……”

“你们干什么?”一声喝叫,突然响起在众小厮的身后。

黄猴儿回过头来,见宋慈和刘克庄并肩站在熙春楼门口,喝叫之人是刚刚进门又出来的刘克庄。

黄猴儿见刘克庄一身富家公子打扮,不知是临安城内哪家公子,不敢轻易得罪,道:“这穷书生没钱,想进楼吃白食,小的们撵他出去,免得他扰了诸位贵客的雅兴。”

夏无羁举起手中荷包,道:“我有钱的……”

“就你那几个破钱,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黄猴儿招呼众小厮,又要撵人。

刘克庄见夏无羁的荷包上一面绣着金丝鸳鸯,另一面绣着一个“虫”字,顿时想起在苏堤遇见虫娘时,虫娘也曾拿出过一个绣着金丝鸳鸯和“夏”字的荷包。两个荷包上的鸳鸯图案一模一样,显然是一对儿,又分别绣着“虫”“夏”二字,这更加印证了刘克庄的猜想,虫娘和夏无羁果然是一对有情人,这荷包想必是他二人的定情之物。刘克庄一阵心凉,嘴上却道:“这位夏公子是我朋友,今晚是我请他来的,还用得着他带钱吗?”上前拉了夏无羁的手,就往楼里去。他知道夏无羁今晚一进这熙春楼,待到虫娘点花牌时,必定又是夏无羁点中,但比起自己点中花牌看虫娘强颜欢笑,他更愿意看到虫娘发自内心地喜笑颜开,自己那点私心,又有什么要紧?

黄猴儿道:“贵公子请留步。这穷书生死皮赖脸,已不止一次来吃白食,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贵公子的朋友?”

“怎么?你要拦我?”

“小的怎敢拦贵公子?但这穷书生,真是不能进。”

夏无羁神色尴尬,低声道:“这位公子,多谢了。我……我还是不进去了吧……”转身欲走。

刘克庄拉住夏无羁不放,斜了黄猴儿一眼,道:“本公子愿意和谁交朋友,就和谁交朋友,还轮得到你来过问?”转而对夏无羁道:“进就进,怕什么?”拉着夏无羁便大步向前,进了熙春楼。

黄猴儿不清楚刘克庄的来历,又认得刘克庄身边的宋慈是提刑官,不敢贸然得罪,只得任由夏无羁进了熙春楼。他不敢擅作主张,急忙去找云妈妈拿主意。

夏无羁是认得刘克庄的,昨晚正是刘克庄帮他投了花牌,他才有机会被虫娘选中,今晚又是刘克庄替他解围,他心下感激,道:“多谢公子相助。小生夏无羁,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我叫刘克庄。”刘克庄指着宋慈,“他叫宋慈。举手之劳,何必言谢?”

夏无羁恭敬有加,向二人行礼,道:“见过刘公子,见过宋公子。”

刘克庄见夏无羁如此讲究礼数,心里倒有几分厌烦,道:“夏公子,你又来见虫娘?”

夏无羁应道:“正是。”

“你与虫娘,想必早就相识了吧?”

夏无羁脸上一红:“不瞒刘公子,我与小怜自小比邻而居,打小便相识……”

刘克庄不知道虫娘的本名,听夏无羁称呼虫娘为“小怜”,显然是亲密无比,心里很不是滋味,嘴上道:“虫娘点花牌说不定已经开始,夏公子,你快请吧。”

夏无羁不再多言,向刘克庄和宋慈行了一礼,自往楼上去了。

刘克庄没跟着上楼,也不唤角妓作陪,就在大堂角落里落座,要了一壶花酒,对宋慈道:“你别催我,我一会儿就上去。今晚是见不到虫娘了,我只有托夏公子帮你打听。”一边自斟自酌,一边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唉,惠父兄,喝酒。”另斟了一杯,搁在宋慈面前。

宋慈极少沾酒,今晚更是为了查案而来,便没有伸手去碰酒杯,自往楼上而去。

“我说惠父兄,我都这样了,你也不来宽慰我几句。”见宋慈头也不回,刘克庄只好叹了口气,自己倒的酒自己喝了,跟着宋慈上楼。

来到二楼歌台,却见夏无羁一个人等在这里,不见虫娘,也不见其他客人,只有送酒送菜的丫鬟偶尔经过。

刘克庄叫住一个丫鬟,问虫娘今晚何时开始点花牌。那丫鬟却说虫娘在陪客人,今晚的点花牌已经取消了。

刘克庄诧异道:“陪什么客人?”原本在一旁安安静静坐着等待的夏无羁,也一下子站了起来。

丫鬟朝过道尽头一指,应了句“韩公子”,随即听见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探头一望,见是云妈妈和黄猴儿上楼来了,不敢多嘴,忙告退而去。

刘克庄朝过道尽头望去,那里是熙春楼最上等的房间,房门前站着几个家丁打扮的人。那几个家丁的衣着,与昨晚韩?所带的家丁一样,显然丫鬟口中的“韩公子”就是韩?。

刘克庄正要向丫鬟确认一下,却见丫鬟急匆匆告退,一转眼便看见了云妈妈和黄猴儿。

云妈妈轻蔑地瞧了夏无羁一眼,随即看向宋慈:“哟,大人,什么风又把您给吹来了?”

宋慈尚未开口,刘克庄问道:“韩?是不是来了?”

云妈妈上下打量了刘克庄一眼,道:“韩公子是来了,不知这位公子是……”

“虫娘呢?”

“公子也是来找虫娘的吗?那可不巧,虫娘正在韩公子房中作陪,今晚是伺候不了公子了。我这楼里有的是姑娘,黄猴儿,快去叫几个……”云妈妈话未说完,却见刘克庄转身就朝过道尽头走去,“公子,那是韩公子的房间,旁人可去不得!”

刘克庄才不管什么去得去不得,脚下丝毫不作停顿。

几个家丁见刘克庄走近,立刻横伸手臂,拦住了他。

一门之隔,隔不住房间里的淫声笑语,听起来远不止一个女声,还有韩?那粗哑难听的大笑,以及史宽之尖锐刺耳的笑声。刘克庄又是厌烦,又是担心,朝几个家丁看了一眼,昨晚陪韩?大闹习是斋的那伙家丁已被韩侂胄逐出韩府,眼前这几个家丁并不认识他,于是他仰头叉腰道:“我是你家公子请来的朋友,还不快让开?”

刘克庄虽然穿着贵气,可这几个家丁平日里身在韩府,见惯了临安城内各种达官贵胄,刘克庄这身锦衣在他们眼中只能算是普普通通,更别说韩侂胄权倾朝野,那些达官贵胄对韩府的家丁向来是客客气气,绝不会像刘克庄这般趾高气扬。一个家丁道:“我看你是找错地方了,快走吧!”

这时一个丫鬟送来了酒菜,几个家丁打开房门,放她进去了。刘克庄眼珠子一转,道:“我找错了地方?里面不是宋公子?”

那家丁挥手道:“什么宋公子?快走!”

“原来不是宋公子……好好好,我走,我走。别来推我……”刘克庄一边说话,一边转身假意离开。几个家丁稍稍放松了警惕。刘克庄用眼角余光瞥见那送酒菜的丫鬟从房间里退了出来,趁房门还没关上,忽然出其不意地回身,一下子从几个家丁之间穿过,冲进了房门。

房中摆设精致,熏香醉人,一张圆桌上摆满了酒菜,此外还放着两个托盘,一个托盘里放着十枚金佛币,另一个托盘里放着一沓四四方方的金箔,金箔的正中有形似“工”字的戳印,韩?和史宽之就坐在两个托盘的后面。多个浓妆艳抹的角妓围在两人身边,其中几人脱去了外衫和里衣,只穿着贴身兜肚,另几人连兜肚也脱了去,上身片衣未着,只用手挡在胸前,酥胸轮廓若隐若现。这些角妓有的搔首弄姿,有的娇羞妩媚,说不出的香艳诱人。此外还有一个角妓捧着酒壶,低头侍立一旁,竟是虫娘。

韩?认出闯门之人是刘克庄,嘴角轻蔑地一笑,对身侧一个斜插蝴蝶钗的角妓道:“到你了!”那角妓喜笑颜开,抓起托盘里的十枚金佛币,凑到嘴边吹了一口气,丢入托盘之中。只见十枚金佛币翻转落定,七枚字面朝上,三枚佛面朝上。那角妓连连拍手,乐不可支。

史宽之撑开折扇,边扇边笑:“可别高兴得太早,韩兄今天手气红,这就给你来个八仙过海天长地久满堂红!”

韩?抓起十枚金佛币随手一掷,竟掷了个八枚佛面朝上,两枚字面朝上。史宽之将折扇唰地收拢,大声叫好。韩?哈哈笑道:“喝酒!脱脱脱!”那角妓极为懊恼地跺了一下脚,钗上蝴蝶乱颤。她拿起桌上的酒喝了,当着冲进来的刘克庄和几个家丁的面,脱下杏黄色的兜肚,捂着胸口,竟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

刘克庄见了这一幕,不免有些面红耳赤,不过他也算看明白了,韩史二人这是在和众角妓玩关扑。关扑乃是一种博戏,以投掷钱币定输赢,同面朝上多者为胜,此博戏风靡整个大宋,上到达官显贵,下到市井百姓,常以此为乐,甚至连皇帝都会与后宫妃嫔以此博戏消闲。刘克庄见不少角妓手中都捏着金箔,显然是在关扑中胜了韩?,便能得到金箔赏赐,输了就要喝酒脱衣。他见虫娘穿戴齐整,只是发髻有些凌乱,不似其他角妓那般宽衣解带,显然没有参与这场博戏,略微松了口气。

刘克庄闯进来后,眼睛大多时候都望着虫娘,关切之意尽在脸上,这一切都被韩?看在眼中。韩?忽然一把抓住虫娘的头发,拽到自己胸前,道:“还愣着干什么?倒酒啊!”

“韩?,你放开虫娘!”刘克庄脸色骤变,想冲上去,却被几个家丁捉住手臂,挣脱不得。

虫娘眼中噙泪,忍痛往酒杯里倒酒。

韩?抓着虫娘头发狠狠拉扯几下,道:“臭娘儿们,说什么卖艺不卖身,喜欢摆架子,我就让你摆个够!”

这时宋慈和夏无羁也来到了房门外。

夏无羁目睹虫娘受辱,神色又惊又急,脚下却像生根了一般定在原地,竟不敢踏入房门半步。

“韩?,你放开她!”刘克庄大叫。

韩?见刘克庄如此着急,不禁哈哈大笑,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拉拽得更加用力,痛得虫娘呻吟出声。

“姓韩的,你真不是东西!”刘克庄道,“有本事别欺负弱女子,冲我来!”

“冲你来?你算什么东西?”韩?冷冷发笑,“不就是前吏部侍郎刘弥正的儿子,改了个名字,以为我就查不到你的底细?你小子在我这里,驴球都不是。”

刘克庄道:“驴球都不是,也好过某些只知道靠爹的软骨头!”

韩?非但不着恼,反而笑道:“怎么?嫉妒我有一个当宰相的爹?谁叫你爹没用呢,被我爹收拾起来,就好比踩死一只蚂蚁。”冲几个家丁道:“给我打!”几个家丁立刻就要动手打人。

宋慈一直站在门外,这时忽然道:“大宋刑统有律,聚众殴人,轻则笞四十、杖六十,重则徒一年半、流三千里!”宋慈说话掷地有声,手举提刑干办腰牌,步入房中,“谁敢动手,提刑司治谁的罪!”

韩?见是宋慈,道:“又是你,我还没去太学找你算账,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我能查到刘克庄的底细,自然也能查到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就因为当年的事,你就铁了心要报复我,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在这里跟我说什么大宋刑统,你再敢抓我试试?”

听到“当年的事”四个字,宋慈的脸色陡然一寒。“你若有罪,自当抓你。”他走上前去,一把拿住虫娘的手腕,“虫娘,正月初一下午,你可有出过城,去过苏堤?”

虫娘被韩?拽住头发,没办法点头,只能轻轻应了声“是”。

“杨茁失踪一案,已查出你有嫌疑,现抓你回提刑司受审。”宋慈话一说完,拉了虫娘就走。

韩?没想到宋慈竟是来抓虫娘的,微一愣神,虫娘已被宋慈拉走。

虫娘神色茫然,道:“大人,我没有……”

“有没有,到提刑司审过便知。”宋慈拉着虫娘出了房门。

刘克庄知道宋慈此行目的是要打听吴大六的事,见宋慈忽然翻脸抓人,顿时明白宋慈这是在做戏,意欲给虫娘解围。他脑筋转得极快,立刻面露急色,道:“宋慈,你干什么?当了提刑官,就能胡乱抓人吗?”一边说话,一边挣开几个家丁的捉拿。几个家丁都是一愣,让刘克庄追了出去。夏无羁不知二人是在演戏,吃了一惊,急忙跟上。

韩?愣了片刻,忽然回过味来,骂道:“驴球的,莫不是在耍我?”和史宽之一起,带上几个家丁追了出去。

众角妓面面相觑一阵,忽然争抢起托盘里的金箔,根本没人在乎虫娘成为嫌凶一事。

宋慈手持提刑干办腰牌,拽着虫娘从房间里出来。

刘克庄紧跟在后,见云妈妈和黄猴儿围了过来,知道两人要阻拦过问。他担心韩?随时会追出来,不敢在熙春楼里多停留,故意大声道:“你说虫娘身背嫌疑,与杨茁失踪案有关,这怎么可能?杨家有权有势,当今皇后和太尉,那都是杨家人,她一个角妓,怎敢当街掳走杨茁?你定是抓错人了……”

此话一出,云妈妈和黄猴儿果然一脸错愕,愣在原地。

就在这一愣神间,宋慈已拽着虫娘走下楼梯,离开了熙春楼。

夏无羁追出楼来,眼睁睁地看着虫娘被宋慈带走,竟不敢过问一句。

宋慈拉着虫娘快步疾行,一连经过三条街,才放缓了脚步。

刘克庄紧跟在宋慈身边,见韩?一伙人没有追来,松了口气,道:“虫娘,你没事吧?”

虫娘摇了摇头。她脸色茫然,还不知是怎么回事。

刘克庄在宋慈后背上给了一拳,笑道:“真没看出来,我们一本正经的宋大人,居然也有不正经的时候。你刚才看见韩?的脸色了吧?瞧他被唬住的样子,呆头呆脑的,什么宰相儿子,还不就是个傻子,这么容易就上当受骗。”

宋慈一言不发,抓着虫娘的手没放,脚步虽有放缓,却一直没停。

刘克庄又说笑了几句,忽然发觉宋慈一路走来,不是在回太学,而是在去提刑司的路上,笑容顿时凝住:“宋慈,你这是去哪里?”

宋慈眼望前方:“前面就到了。”

前面拐过一条街就是提刑司。刘克庄一把拽住宋慈,道:“你不是说要找虫娘打听吴大六的事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放心,虫娘不会有事的。”宋慈继续往前走。

来到提刑司门口,正好撞见了许义。许义从提刑司大门里出来,一见宋慈,立马迎上来道:“宋大人,我正要去找你呢。”见宋慈抓着虫娘,奇道:“这不是熙春楼那位晕倒的姑娘吗?”

“晕倒?”刘克庄一脸诧异。

宋慈道:“许大哥,你找我做什么?”

“元大人要见你。”许义道。

刘克庄道:“宋慈,晕倒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宋慈不答,只对刘克庄道:“你在这里等一等。”提刑司乃刑狱重地,刘克庄身无官职,又与刑案无关,不便入内。宋慈带着虫娘进了提刑司。

宋慈没有即刻去见元钦,而是先将虫娘带到干办房,请虫娘坐了,直接开门见山问道:“虫娘,今早在熙春楼,你为何要说谎?”

虫娘微微一愣,道:“大人的意思,小女子不明白……”

“吴大六的事,你不是亲眼所见吧?”

虫娘看了宋慈一眼,又看了跟来的许义一眼,低下头不作声。

“此事关乎他人清白,”宋慈道,“这里没有其他人,还望你能实言相告。”

“大人,刚才你说……说小女子有嫌疑……”

“韩?气焰太盛,我怕他伤你更重,这才出此下策。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虫娘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宋慈这么做是为了替她解围。今晚她原本是要点花牌的,夏无羁答应了今晚还来找她,是以她不顾罚站一宿身心疲惫,一番精心梳妆打扮,就等心上人来。可熙春楼刚一开楼,韩?和史宽之就来了,点名道姓要她作陪,云妈妈便取消了点花牌,叫她去陪韩?和史宽之。韩?毫无君子风度,要她当众脱衣作陪,还拿出一沓金箔作为赏赐,被她拒绝了。她本就卖艺不卖身,更何况早已心有所属,哪怕终有一天迫不得已失身于他人,也希望这一天能迟些来。可韩?哪管这些,一把将她搂在怀中,肆意轻薄。她推脱不得,情急之下,咬了韩?一口。韩?当场给了虫娘一耳光,又叫来一群角妓当着虫娘的面宽衣解带,逼虫娘像下人般在旁端酒伺候。他就是想当众羞辱虫娘,还好这羞辱才开了个头,宋慈和刘克庄便及时出现,否则她今晚真不知怎样才能脱身。她知道经宋慈这么一说,即便她与杨茁失踪案毫无关系,熙春楼的角妓、丫鬟、小厮们也难免会传一些风言风语,但能摆脱韩?的淫威,不受韩?欺辱,即便让她真的背上罪名,她也甘愿。

虫娘感激宋慈为她解围,再加上昨晚她躲在屏风后,偷偷瞧见了刘克庄帮助夏无羁的举动,宋慈又是刘克庄的好友,于是她稍作思虑后,决定说出实话,道:“吴大六的事,其实……我没有亲眼看见,是别人逼我这么说的。”

“是谁逼你说的?”

“云妈妈。”虫娘道,“今早大人来之前,云妈妈把我们叫到大堂,说了吴大六花五贯钱的事,还说提刑司若来人查问,每个人都必须这么回答,谁敢说漏嘴,就对谁用私刑。”

“这么说来,吴大六花五贯钱的事,本就是子虚乌有?”

虫娘点头道:“我从没见过这个叫吴大六的人,正月初一那晚,也没人因五贯钱闹过笑话。”

“你这番话,可否当堂再说一遍?”

当堂再说一遍,那就是堂审时出面做证。

虫娘想起熙春楼的种种私刑,心中难免惴惴。她低下了头,捏着衣角,没有立刻作答。

“虫娘,”宋慈突然道,“你在熙春楼几年了?”

虫娘不知宋慈为何有此一问,应道:“我十岁入楼,如今已有六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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