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背离神意的人（二合一）（2/2）

王后当然知道努米尔达王口中的儿子是谁，那是他的长子罗列。

罗列王子将这句话理解成一种保证，于是他敞开道：

“泊翰大人，你知道，我向来敬爱我的父亲。

罗列王子郑重而小心地说道。

为什么我们所求的世外桃源，始终都未曾到来？

“他被蛊惑了…他一定被什么蛊惑了！

一百多年来，他不知其数地强调自己的高贵，不知其数地强调自己的使命，为的便是统合整个王国，平息种种要颠覆自己的动乱，在君权神授的背后，是圣君崇拜的愈演愈烈。

神为何不愿许给我们？

是我们的王错了么？

说到这里，罗列王子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

“我必须找到一个答案…

罗列王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的族人们…他们敬戴我的父亲。他们日以夜继地祈祷，感谢主让他到来。

我不明白，我们不明白…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是神不愿许给我们吗？

只要祂愿意，枯井可以化作泉涌之地，身处麻风谷也能一夜幸福，今日脚下的土地虽贫瘠，明日却可以因神的大能而满是膏腴。

“我愿意、罗列，我愿意…

逻各斯人们离开故土，是因为他们无法接受海底王国遵奉两位神祗，而现在，他们在事实上，已经将努米尔达王视作在世神灵般敬奉，将《努米尔达史诗》当作又一部神圣经典来诵读。

为你的过错承担后果，而我也同样。”

“王，你与罗列的王座…是多么美丽，简直好像是天使造的一样。”

“顺便看看我们儿子的。”

甚至有的人…向我的父亲祈祷，赞美神那般赞美我的父亲。

努米尔达王的着眼点落在了这句话上，

“什么、什么信仰，我们的信仰，不是唯有神么？”

罗列王子的双手仍在颤抖，半响后，他缓缓道：

不久之后，昏暗的宫殿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努米尔达王回过头来，那是他的王后。

因为…我的族人们已经厌倦了在麻木中寻找喜悦的日子。”

良久之后，他的目光落在那黄金包裹的王座之上，而后他慢慢上前，站在王座的面前。

王后一下惊慌失措，她旋即跪在地上，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对于罗列，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是我的继承人。”

罗列王子那年青、富有朝气的话语深深触动了泊翰日渐衰老的心，这位鲛人呼吸急促起来，一直以来，他身陷迷茫的沼泽之中。

这句话像是对罗列王子说的，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我愿意付出我的房屋、我的渔场、我的时间，乃至付出生命！”

前些日子，努米尔达王颁布了新的法典，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他此时此刻，终于能名正言顺地品尝不容置疑的王权。

同样的使命，神会赋予我们的孩子吗？”

我将见证你的故事，将你的一切如同你父亲那般记载下来。

“努米尔达，离去吧，离开这里。

“不过…无所谓了。”

“泊翰大人…我希望，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要说出去。”

不过你这样一说，我确实能回想到一些迹象。”

王后此时摇了摇头道：

“我与王不同，我担心…他的性格。

“看看我的王座，”

“必须找到一个答案…理应如此，不是吗？”

那句话音落下。

王后听罢，再度低垂下脑袋，低声向神祷告了几句，而后再扬起脸问道：

幽静的夜色之下，努米尔达王再度回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奥罗王，他还记得那最后一面，奥罗王背对着他，说：

“努米尔达，离去吧，离开这里。

“天使造的一样…

泊翰喃喃道。

和平之吻，这是源自于人类世界的礼仪，往往代表着对上位者的尊敬。

“找到真正的答案…

重重的黑暗弥漫在王宫之中，将努米尔达压得喘不过气来。

可是…

可自己不曾有过。

最后，他步步退后地坐到了王座之上，而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句旧时的话音兀然浮现，如同一支冷箭正中心脏。

作为半个旁观者的泊翰为此迷茫不已，而如今罗列王子的话语让他看到了破除迷茫的希望。

说到这里的时候，罗列王子的手不觉攥紧了，火炬微微摇晃，

王后口吻无不恭顺。

“王…神赋予了你统治大地的使命，你的名字将永世辉煌…

我们的圣君！

我们信仰神，也信仰你啊！

在我们的眼中，你已经是神的代表了！”

王后看到努米尔达之时，首先便低下头来，毕恭毕敬地走到他的面前，然后低下头，为他的戒指向上一吻。

在这个国度，他被称为代表信仰的圣君，连他的王后也敬畏他。

我向我的父亲寻求，他只是一言不发，我多次追问，他反而告诫我不要怀疑神的旨意。”

父亲临别时面容历历在目。

我的父亲一定是被蛊惑了！”

以及…

我担心，

他承担不了神赋予的使命，也承担不了人们的信仰。”

在鲛人泊翰的目光之下，

没有人再质疑努米尔达王的权威，因为他是神的代表，而神灵是无错的。

以至于，神始终没有许给我们应有的膏腴。”

说着，努米尔达王的目光看向了继承之座，

努米尔达王凝视王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

“戴尔图良王的血脉至今仍坐在努斯的王座上，不是吗？

“是啊…这就是后果。我或许…”

他没有再说下去…

我或许…已经背离了神了。

我们永远都等不到世外桃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