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偿还（1/2）

第190章 偿还

具体是几几年，吴三省忘记了。

这几年他的记性越来越差了。

曾经桀骜不驯的吴三省也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老了。

没有人是能够做到不老的。

也许开始服老，就是变老的第一步吧。

这么多年，吴三省没睡过安生觉。

他跟解连环两个人永远都是提心吊胆地谋划着一切。

生怕一步错，步步错。

这条路上已经死了太多人，他们不能输。

好在汪家人终于被干趴下了。

但是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拯救了老九门只是第一步，他们还要做一件事。

这件事情必须做。

那就是救人。

对象是丛也。

吴三省曾经认为他干爹无所不能。

除了不能上天，他干爹确实像个活神仙。

不老不死，强大得令人心安。

可事实证明，只要是人，就摆脱不了死亡的结局。

吴三省本来不想干涉死亡。

他虽然佩服丛也，可他觉得常人像丛也活一百多年也都合适了。

就算是死，也不算是遗憾。

何况，活得太久，不一定是好事。

可是齐羽找到了他，吴三省没有办法被齐羽拉上了船。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但是必须得说。

不然一切都如雾中花水中月，叫人摸不清楚头脑。

在西沙海底墓事件过后的两三年内，吴三省在一个斗里遇到了齐羽。

不应该说是遇到，应该是齐羽故意来找他。

在此之前，齐羽被他和解连环送进了疗养院，他们俩当时一致认为齐羽是假的，却阴差阳错害了真正的齐羽。

吴三省和齐羽的关系不算好，但他也不至于给真齐羽喂尸蹩丹。

他当时和解连环的确是太着急了。

甚至来不及确定他们的身份，就把尸蹩丹给他们喂下了。

齐羽并没有一直待在疗养院，他从疗养院逃了，它的人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齐羽已经消失了很久。

如果不是他自己主动出现，谁也发现不了他在哪儿。

吴三省当时正好跟齐羽进了同一间墓室，当时齐羽的脸色很苍白，比上一次见他更苍白了。

吴三省心里本来就对齐羽有愧疚，也就没跑。

他以为齐羽是来找他算账的，却没想到齐羽是来找他帮忙的。

这下吴三省更不能跑了，他在这个斗里待了一天就回去了，把齐羽带进了他自己的公寓里。

在客厅里，齐羽坐在吴三省的对面，一本正经地说他算到了丛也的命。

吴三省其实对算命不太相信，他觉得这都是糊弄人的。

可是后来他跟齐羽下过几回墓，发现有些东西不得不信。

在某种层面上，齐羽也算是半个神仙了。

算命折寿。

齐羽身体没好过就跟算命有关。

齐羽很少算命，他还算是惜命。

但被喂了尸蹩丹之后，齐羽也不得不认命。

既然无可奈何，倒不如拿命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于是他算了丛也的命。

丛也在一定程度上，是跟整个九门计划想脱离的。

但吴三省很清楚。

丛也是相当于守护者的存在。

拨乱反正，让整个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

因此，丛也不能出事。

吴三省就问齐羽算到了什么？

丛也是什么命？

齐羽说是丛也的结局不太好，是被雷劈死的。

吴三省当时就不相信。

吴三省他爹在吴三省很小的时候跟他讲过丛也的故事。

吴三省当时就心想，齐羽这半神的称号也就折在这里了。

像丛也那种功德深厚的人，怎么可能被雷劈死？

那老天爷也太不长眼睛了。

齐羽却说是他花了半条命算出来的。

齐羽当时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胡诌。

事实上，了解齐羽的吴三省也知道齐羽不是一个撒谎的人。

再加上当时的齐羽看上去真的喘气都艰难，一幅马上就要死掉的样子，吴三省最终还是信了。

命数这种东西，其实是不能改的。

吴三省一个外行的都知道这个道理。

你改别人的命，就得拿着急的命去填。

但是吴三省看齐羽的样子，齐羽的半条命应该是不够填丛也的命。

齐羽一个算命的，他说他要改命。

这件事情本质上就已经足够疯狂了。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吴三省觉得这件事都算不上什么了。

齐羽已经疯了。

他是铁了心要扭转一个看似不可能的结局。

关键在于，还真叫齐羽做到了。

只知道一个丛也的结局显然是不够的。

住在吴三省公寓那几天，齐羽的执拗把吴三省吓坏了。

齐羽这种人认真起来非常可怕。

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成为他达成目的的阻碍。

他每天不要命地占卜，不要命地吐血，吴三省有时候甚至怕齐羽把内脏都给吐出来。

吴三省眼睁睁地看着齐羽晕了醒，醒了又晕。

后来算了最后一卦，齐羽收手了，他不碰了。

他还要留着命去完善计划。

劫难发生的时间、地点都有了答案。

吴三省觉得简直是神了。

齐羽从吴三省的公寓离开，出去了一趟，吴三省照例失去了齐羽的行踪。

齐羽行踪成谜，他有心隐藏，没有人能知道他去了哪儿。

一年之后。

吴三省都要快把齐羽忘记的时候，齐羽又沉默地回到了吴三省的公寓。

他对吴三省说他教了一群孩子听雷。

不管如何，他们之中一定会有一个人能用上。

雷声里没有秘密，雷声里只有告诫。

无论如何，不要站在雷下，都是不变的告诫。

但这仅仅只是预防的第一步。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填命。

齐羽需要引导别人在雷降下的那天，替丛也去承受。

这个人选齐羽还没来得及确定，他就撑不住了。

他的身体太差了，尸蹩丹也开始发挥作用。

有时候，他的神智会陷入混沌。

齐羽不能接受自己的尸化。

他拉着吴三省和杨大广去了南海王墓。

他布下了一个风水死局。

把自己的心脏剖出来放在皮佣之中，寄养蛊虫。

蛊虫会靠着他的心脏坚持至少百年的时间。

另一只蛊虫被他放在笔记本里，等待着与吴邪相见的那一天。

只要吴邪触碰到了他的笔记本，那么蛊虫就会无声无息地进入吴邪的身体。

直到有一天吴邪来到了南海王墓，皮佣内的蛊虫自然会感觉到另一只蛊虫的存在。

从而为他们打开通往外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