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第137章 董白大小姐想让我告白（2/2）

有董卓现成的例子在前，如今中枢再次陷入空虚，他马寿成当然也想去长安，享受一番操纵天下权柄的滋味，不过前提是先拿到充分的甜头和承诺。

董白一进来，便说着陇西方言，与马腾叔侄相称。

董白仔细观察马腾每一个细微的反应，看到他明显动摇的神情，心中不由得大定。

不知不觉，他已经开始以朝廷大将的视角思考问题，“若是我带兵西进，只怕关中以西都将落入叛贼之手，再不为大汉所有。”

以韩文约那种狡猾又谨慎的性格，未必愿意去长安以身犯险，搞不好用送上门的董白逼迫长安方面给他一个凉州牧的任命，然后就继续逍遥自在地在凉州割据，当他梦寐以求的土皇帝了。

“哦。”，董白回道。

“这”

没有丝毫犹豫，董白选择了后者。

“马超公子”，徐嘉树介绍道：“这位是从长安来的使节，渭阳君董白。”

“听马腾大豪的意思，你之后还要去韩文约的金城郡？”，满足了好奇心，徐嘉树问起正事，“那人在凉州的名声可不太好，也许没那么容易。”

“不知道啊.”

“你叫柯木智？”

说起来，她与这匹马有什么区别呢？一样是被驱着往前走，半点由不得自己。

“渭阳君”，徐嘉树突然想到了什么，用蹩脚的汉语问她，“你在西凉见过不会骑马的男人嘛？”

听到这话，董白默默低下头，长而翘起的睫毛遮住了瞳孔，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说了，是那种担心”，徐嘉树还要分说。

这件事李儒却是早有预料——徐嘉树手上还拿着预备给韩遂的右将军印绶。

“就只是这样而已？”，董白还不死心，“没有别的原因？”

剧烈的抖动中，发髻散落，迎风飞舞。

董白任由他施为，学着马超用羌语发出“柯木智”的声音。

董白也很自然地点了点头，跟着徐嘉树一起。

马腾面露迟疑——他又不是什么老二次元，怎么可能见到小女孩哭就走不动道。

见状，马腾很有风度地等董白整理好情绪，身后的徐嘉树却主动伸出袖子，把她脸上的泪迹仔细擦拭干净。

“是啊”，她怜惜地轻轻摸了摸马颈，“没那么容易我也要去。”

眼前的小女孩有没有这个资格代替整个董氏做出这种政治承诺，却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情。

“哦。”

没过多久，马云騄这个兄控也吵着要一起去，最终一行四人骑马出城兜风。

所谓衣锦还乡，莫过如是。

留给董白的结局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继续在长安玩耍，宛如无事发生一般做她的渭阳君，直到某一天被闯入家门的士卒抓起来，与族人一起被当众处死；另一种就是试着拯救这个危亡之中的家族，为之献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命。

徐嘉树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董太师之死我也有所耳闻，贤侄女节哀顺变”，回忆起往事，马腾也是颇为感慨，“若非当初凉州刺史耿鄙任信奸吏，尽失人心，我又何尝不愿为太师前驱，一同报效国家呢？”

董白叹了口气，遥望冀县空旷的郊外。

“嗯？”，闻言，董白歪着头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

失去亲人以后，再听到他曾经做过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痕迹，只是眨个眼的功夫，泪水就从少女的眼眶流下，顺着轮廓从下巴滴落。

马腾正在那里恭候大驾。

“自然是要担心的”，徐嘉树把头转到另一边，入戏地扮演一个羌人首领（顺便嘴硬），“你是朝廷赐封的渭阳君，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闪失，汉人朝廷没准又要来凉州杀人了，几百年来都是这样的。”

董白好奇地看了这个扛枪的少年一眼——确实是很好看，但是比起身旁的徐嘉树却少了那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贤侄女”，马寿成还有顾虑，“我自然是很愿意为朝廷效力的，可是那韩文约未必啊，须知这些年虽然明面上凉州之乱的首恶是王国和阎忠，可是此二人都是韩遂的挡箭牌而已！”

“我知道”，马超一脸无所谓，“来给我父亲封官的对不对，要不是为了找你，我早就去一探究竟了。”

沉重的使命没有让她消沉，反而让她变成了另一种人，直面命运的人。

“我带你去。”

“嗯。”

“我原本是不会骑马的”，徐嘉树跟她解释道：“可是教我骑马的那个人说，在西凉就没有不会骑马的男人，我想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看到这一幕，对面的马腾脸上露出一丝异色——这小子不是羌人吗，怎么还会这种操作？

“他也许会把你扣住，以此要挟朝廷！”，徐嘉树这话可不是有意吓唬董白。

“嗯是什么意思？”，少女很不满地问他，“到底去不去？”

现在的这些羌人，肠子还挺多.

董白回头看了徐嘉树一眼，眼眶红红的，轻轻推开了他的手。

这样一来，就可以亲眼看看董氏与马腾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了。

“汉家养士四百年，茂陵马氏怎可袖手旁观？”，马腾用那张天生正气凛然的脸答道，“只要能保住汉阳郡的百姓，我即刻便可以兵发长安！”

“请问你是马超公子吗？”，董白仰着脑袋跟这个大个子对视了一会，感觉脖子有点酸，“我是来找马寿成将军的。”

“爷爷生前就说过，寿成叔叔本是朝廷大将，只是被耿鄙逼迫，不得已才与韩遂那等奸贼为伍”，董白劝道：“不知愿不愿意如之前所约，重新归附朝廷？”

“哪种担心都好”，董白突然转过身来，满头青丝瀑布般铺开，“跟我一起去金城郡。”

王国之乱开始时，他还是正经的大汉偏将军，只是看到大伙都不愿意给耿鄙那个废物卖命，继续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才利用自己的威望和人脉发起叛乱，然后就败在前来平叛的皇甫嵩和董卓手下。

可以说，马腾原本是很有希望跟着董卓一起混的，两人之间就是差了那么点缘分而已。

“你担心我对吧？”

但是出于礼节，他还是提出带上董白一起。

“哦的意思就是.”

董白自己把头发盘起来，好整以暇地转过身，几缕没盘好的头发随风飘扬，可爱的面孔显示出与长相不符的成熟，“为了不让朝廷来凉州杀人，本君就勉为其难地准你保护我啦。”

“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