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家”(1/2)
第15章 回“家”
屋顶的白铁皮在骄阳的照耀下嘎吱作响,就连阳台也热得让人无法忍受。我看着光与影在园里快乐地嬉戏,听着鸟儿们互相追逐着飞过一片淡蓝色天空时的歌声——而我,却不禁感伤。
我刚在我被要求写的这本书的第十二章结尾画上最后一个句号。这任务并不总是得心应手,有些细节常常会想不起来,然后我会上几个小时努力回忆涛说过的话,以及她想让我写的那些特别的事情。之后,就在我十分烦恼的时候,它们会全都回来——每一个细节,就像一个声音在我的肩头口授一样,于是我就会一下写很多,直到手开始抽筋。因为在大约三小时的时间里,有时时间会长一些,有时短一些,图像会涌满我的脑子。
在写这本书时,每当脑海里挤满了文字,我便想要是我会速记该有多好——而且这时,又一次,这种奇怪的感觉回来了。
“你在那吗?涛?”我会这么问,从来没得到过回应,“是你们中的一个人吗?涛?毕阿斯特拉?拉涛利?拉梯欧努斯?我求你们给我一个信号,一个声音。请回复!”
“你叫我?”
我刚才的声音太大,于是我妻子跑了过来。她靠近我,在我面前仔细地观察着我。
“没有。”
“你每隔一会儿就要自言自语一番,是不是?当这本书写完,然后你彻底‘回到地球上’时,我会很高兴的!”
她走开了。可怜的利娜,她在过去几个月的时间里自然也不容易。为什么她必须要承受这个?她在一天早晨起床后发现我四肢伸展地躺在沙发上,面色惨白,呼吸困难,而且迫切地想要睡觉。我问她有没有看过我的留言条。
“看过了,”她说道,“不过你去哪儿了?”
“我知道你将发现这令人难以置信,但是我是被外星人选出来并被带到了她们的星球上。我会告诉你一切,不过现在,请你,就让我好好睡一觉,能睡多久就多久。我现在要到床上去了——我躺在这儿是怕吵醒你。”
“我想,你的疲惫不会是因为别的事情吧?”她的语气虽然温柔却透着无奈,我可以感到她的担心。不过她还是让我去睡觉了,于是我一下睡了足足三十六个小时——直到我睁开一只眼睛。我醒来发现利娜正俯身看着我,脸上带着一种护士在看一个垂危病人时的焦虑神情。
“你还好吗?”她问道,“我差点儿要喊医生了,我从来不知道你能一动不动地睡这么久——不过你一直在做梦,并且还在睡觉时喊叫。你提到的‘阿尔基’或‘艾基’是谁?还有‘涛’?你会告诉我吗?”
我对她微笑并吻了她。“我会告诉你所有事情的。”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想到成千上万的丈夫和妻子一定在说着同样的话,却并未打算去解释“所有事情”。我想我本该说一些不怎么世俗和平凡的话。
“好的,我听着呢!”
“好,而且你必须仔细听,因为我要说的内容很严肃——非常严肃。不过我不想把同样的故事讲两遍。把我们的儿子叫进来,这样我可以给你们俩一块讲。”
三个小时后,我大体讲完了我那非同寻常的奇遇。利娜——她是家里最不容易相信这类事情的人,通过我的一些表情和声音里的一些语调,也觉得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很重大的事。当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共同生活二十七载后,有些事情是不会被误解的。
他们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朝我抛来,特别是我儿子的,因为他向来认为其他星球上存在着智慧生命。
“你有证据吗?”利娜问道。我想起了涛的话——“他们寻找证据,米歇,并且总是在找更多的证据。”当这个问题从我自己的妻子口中说出来时,我难免有点失望。
“不,一点儿也没有。不过当你读了我必须要写的书后,你就会知道我讲的是真话。你将不必去‘相信’——你将会知道。”
“你能想象出我告诉我的朋友们‘我丈夫刚从海奥华星回来’的情形吗?”
我要求她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因为我的任务不是去说,而是先写。我感觉这样更好,因为无论如何,说出去的话会随风飘散,而写下来的会留驻世间。
时间一天天,一月月地过去,现在书写完了,接下来只剩下把它出版了。在这件事情上,涛曾确定地告诉我几乎没什么问题,这是在我们返回地球的途中,我在飞船上问一个问题时她的回答。
“飞船”——这个词让我想起了多少事情……
最后那个夜晚,在沙滩上,涛指出了那颗微小的星星,也就是现在正让我汗流浃背的太阳。之后我们乘飞台朝宇航基地飞去——很迅速,并且没说一句话,一艘准备好立刻出发的宇宙飞船正在等着我们。在我们去基地的短暂行程中,我在黑暗中观察到同伴们的辉光不像往常那样灿烂了——颜色变淡并且离身体更近。这使我感到惊讶,但我什么也没说。
当我们登上飞船时,我还以为我们要去旅行,可能是去一颗附近的星球执行一个特殊任务。涛什么也没对我讲。
我们的起飞按部就班,所以平淡无奇。在我看着金色的星球迅速地变小时,我还以为自己会在几小时后——或者也许是在第二天返回。几小时过去了,最终,涛开始对我讲话了。
“米歇,我知道你已经注意到了我们的伤感,这的确是真的,因为有一些离别要比别的更令人难过。我和我的同伴们已经非常喜欢你了,并且即使我们难过,那也是因为,在这场旅行的结尾,我们必须分别了。我们正在带你返回你的星球。”
又一次,我的胃部感到一阵刺痛。
“我希望你不会为离开得这么快而怪罪我们,我们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不让你抱有遗憾,当一个人离开一个他所喜爱的地方时总会有这样的感觉。我知道你十分喜欢我们星球以及我们的陪伴,你很难不去想‘这是我最后一个晚上’或‘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这个或那个’。”
我低着头,完全无话可说,我们默默地坐着,过了一会儿,我感觉重了,仿佛我的四肢和器官都变重了。我缓缓地将头转向涛,偷偷地看着她。她看起来更伤感了,并且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在消失。突然,我知道了——是她的辉光。
“涛,我怎么了?我不能再看见你的辉光了。”
“这是正常的,米歇。圣贤长老们(涛拉)给你的两个天赋——看见辉光和理解语言的能力,是作为你在学习时的工具,不过只是在一段有限的时间内。”
“这个时间刚过去,但不要为此而难过,毕竟,在我们初次相会时,你也并没有这些天赋。你真正能带回去的,是那些能让你和你成百上千万同胞受益的知识。”
“这难道不比理解语言或是看见你不能读懂的光辉更重要吗?归根结底,读懂辉光才有价值——而不是看见它们。”
我认同了她的说法,但还是感到了沮丧,因为我之前在短时间内很快就习惯了围绕着这些人的光辉。
“不用遗憾,米歇,”涛读着我的想法说道,“在你的星球上,大多数人都没有灿烂的辉光——根本没有。成千上万地球人所想和所关心的都与物质事件密切相关,以至于他们的辉光非常的暗,你会为之失望的。”
我端详着她,很清楚地意识到,很快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尽管她有着高大的身材,体形却是那么匀称;美丽和善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她的嘴、她的鼻子、她的眉毛——全都是那么的完美。突然,一个在我潜意识中酝酿已久的问题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涛,你们都是两性人,这有什么原因吗?”
“有啊,而且它还很重要呢,米歇。如果你再不问这个问题,我会惊讶的。”
“你知道,因为我们存在于一个高级的星球上,我们所拥有的一切物质,就像你亲眼所见,也都是高级的。我们的各种身体,包括肉体,也必然是高级的。而且在这个领域里,我们已经进化到了所能达到的最高阶段。我们可以再生我们的身体,防止它衰老,复活它,有时甚至是,创造它。但在一个肉体中还有其他命体,比如说灵体——事实上,一共有九个。此刻我们要关注的是液态身体和生理身体。液态身体影响着生理身体,相应地,生理身体影响着肉体。”
“在液态身体中,你有六个主要部位,我们称其为卡若拉斯,你们星球上的瑜伽师称其为脉轮。第一个脉轮位于你的双眼之间,刚好在鼻子上方一点五厘米处,换言之,它是你液态身体的‘大脑’;它对应着松果体,后者在你物理大脑更远的后方,但两者刚好在同一水平线上。那位长老(涛拉)就是通过将一根手指放在你的这个脉轮上释放出你理解语言的天赋的。”
“回到我们现在要讲的,在液态身体底部,刚好在生殖器的上方,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脉轮,我们称之为纯真轮(mouladhara)[31],你们的瑜伽师称其为根轮。在这个脉轮之上与脊柱会合的地方,是palantius[32],它的样子是个螺旋状的弹簧,只有在松弛时才会触及脊柱的底部。”
“要让它松弛,彼此相爱,而且精神上有共鸣的双方进行性交。只有在那时,在这些条件都满足的情况下,palantius才会延伸到脊柱,向生理身体传递一种能量和特殊的馈赠,之后,生理身体会影响肉体。这种人在性快感中所体验到的幸福要比普通人强很多。”
“在你们的星球上,当你听到那些深深相爱着的人们说诸如‘我们曾在第七天堂’;‘我们感到了光’或‘我们在空中飘浮’,你就可以确定那对人在肉体和精神上都达到了和谐一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至少在那一刻是。”
“地球上的一些秘教人士已经做到了这一点,但这在他们当中并不普遍,还是因为他们的宗教——里面有着荒唐的仪式和戒律——为他们达到这个目的制造了真正阻碍。当他们看着森林时,他们没有看见树。”
“让我们再回到相爱的那对儿吧:由于这种爱是真诚和绝对和谐的,男性所体验到的极大的快感转化为对palantius有益的振动。所有的这些幸福感的释放都由性行为促成。女性所体验到的幸福感与之不同,但过程是一样的。”
“现在来回答你的问题。在我们星球上,拥有着既是男性又是女性身体,我们可以凭意愿,同时拥有男性和女性的感觉。自然,这要比我们是单性人时所体验到的性快感范围大得多。往深了讲,我们的液态身体可以处在它的最佳状态。我们的外表,不用说,女性特征多于男性特征——至少在我们的脸部及胸部是如此。米歇,一般来说,女人要比男人有一张更好看的脸,你同意吗?自然,我们也喜欢美丽而非平淡无奇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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