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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此时此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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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有点可怕啊……

本想审问审问那个蜻蜓的事,但看现在这局面,阿南也只能先放弃了,站起身说:“水烧开后,你把洗澡水打过来吧。对了,待会儿我给你三个骰子,你今晚给我好好练练,最好明天早上你能给我一把投出三个‘六’。”

朱聿恒听到“洗澡水”三字,忍不住又愤愤地瞪了她一眼。

阿南毫不在意:“快点哦,不然天都要亮了。”

有人伺候,阿南洗个澡的架势就很大。

朱聿恒在她的指挥下一通折腾,倒好了一大浴桶的温水,又按照她的吩咐把澡豆、瓣、香胰子都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浴桶前铺好地毯,擦身体用的绢布和露、泽膏、面脂、口药一一摆放在梳妆台前。

然后她把朱聿恒赶出了屋,锁上了门。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江湖里飘的。所以在舒舒服服泡澡的时候,阿南也对自己这个家奴有点不放心——

毕竟,他们之前几次见面,差不多都是性命相搏的状态。

在泡澡的时候,阿南还顺手拿过了桌上的铜镜。她擦去上面的水汽,转到某一个角度,铜镜上刚好映出了梁上一面对着外间的铜镜。

从旁边的抽屉中取出一柄表面圆弧如球的小铜镜,阿南将它和手中铜镜相照。于是,她手中的铜镜照出梁上铜镜,又将外间画面反射到了球面小镜上,原本极微小的画面,放大了开来。

虽然看得并不真切,不过她缓慢地移动着球面,也能依稀看出外间他的动静。

他握着她给的三颗骰子,端坐在桌前,看着它们静静思索了一会儿后,便开始投掷。

一把接一把,应该是一直不成功,他又考虑了一下,换成了单个骰子,先开始练习。

“可以呀,挺机灵的。”阿南安心地扣下铜镜,不再监看。

现在这双心心念念的手终于属于她了,她得先把训练安排好,让他慢慢地进入这个行当才行……

正在考虑时,后院忽然传来他疾行的声音。

阿南皱起眉,将耳朵贴在墙上,揣测着他要做什么。

说是后院,其实就是房屋与院墙之间的一块空地。此时耳朵一贴上去,阿南就大吃一惊。

原来,她只顾着思索,居然没发觉后院有人翻墙进来了,脚步声正在向这边接近。

这人也太警觉了,大半夜反应都这么灵敏,连掷骰子的声音都没法阻碍他判断周围声息。

这得在什么水深火热的环境下培养出来的?

这念头只一闪即逝,她就听到了轻微的“咔嗒”一声,是铁器卡进她窗户的声音。然后,她就看见一柄匕首的尖端从窗缝间插了进来,慢慢地挪着,眼看要挑开窗闩。

阿南不由得暗暗好笑。

哪里来的小贼,半夜偷东西,却不知道自己偷到阎罗殿来了。

她跳出浴桶,随手披上衣服,衣带一扎一束穿好衣服。

左手虚按在右手臂环上,她笑意盈盈盯着那片刀尖,准备在对方从窗口探头进来的一刹那,先把他的鼻头削掉一块。

谁知,那匕首尖还没触到窗闩,忽然就停住了。然后就是“啪嗒”一声,显然是外面正在撬窗户的人摔了个大跟头,却又没能叫出来,硬是把闷响卡在了喉口。

阿南听着动静,揣测着应该是宋言纪把人给踹开了,然后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对方出声惊动她。

见匕首尖退了出去,阿南便由窗缝间向外张去。

暗淡的月光下依稀可见他的手中玩着那把匕首,而蜷缩在他面前、被扯掉了蒙面布瑟瑟发抖的人,居然就是晚上见过面的娄万。

她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来意,脑门燃起了怒火,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狠狠踹他几脚出出气。

而他把娄万押在院墙角落,压低了声音问:“娄万?”

“我……我……”他结结巴巴,说了好几个“我”后,传来闷闷的几声惨呼,大概是受了教训,终究不敢再抵赖,惊惧交加地说了出来,“她……那姑娘赌博会使手脚,我就跟过来,想……拿到法子,把输掉的钱赢回来……”

果然如此。阿南撇嘴冷笑一声,又听他问:“你不会求她?”

“不成的,她和我老婆一样,一看就是死脑筋的人……再说,连春波楼的鬼八叉都输给她,这么厉害的法门,她怎么会传给别人?”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倒理直气壮起来,“还、还有,她今晚不是赢了一大笔钱吗?我这么惨,输得卖房卖女儿,饭都吃不上,怎么就不帮帮我?”

他冷冷问:“这就是你对恩人的态度?”

“恩人?当初我老婆把她从江里捞起来,我们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啊!那姑娘也太不上道,既然把我女儿送回来了,怎么不帮我把房子典回来,再给我点赌本让我翻身?”

阿南冷笑着,正考虑着如何惩戒这个不要脸的浑蛋,只听那边“啊”的一声痛呼,然后是肉体砸在墙上,又跌落在地上的声音,显然是被一脚踹翻了。

在娄万的哀叫声中,他一把提起娄万的衣襟,一字一顿缓缓说道:“半夜持刀入宅,罪当死。”

娄万显然被吓坏了,颤抖着哀求:“兄弟,饶,饶命,我,我再也不敢了……”

“兄弟,你也配?”他冷冷说着,一手捂住男人的嘴,另一手抓起男人的右手,将它重重按在后院石墙上,然后用他带来的那把匕首,利落地切了下去。

在娄万的闷哼声中,他的声音平静到几近冷漠:“这是你自己发的誓。”

阿南扬了扬眉,在男人惨痛的叫声中,轻轻“啧啧”了两声。

“先切你一根手指,以后你再赌博,我见一次切一根。记住,你这辈子的赌博机会,只剩九次了。”他将匕首丢到娄万面前,示意男人可以走了。

阿南扒窗户看着,自言自语:“谁说只有九次了,还有十根脚指头呢。”

不过想了想他抓住正在赌博的娄万,把鞋子扒掉切脚指头的画面,她也觉得好笑。

憋住笑,阿南推窗假惺惺地问:“阿言,怎么这么吵啊?”

外面传来娄万落荒而逃的声音,还有朱聿恒冷淡的回应:“小事,打发了。”

在门窗上略略做了点布置后,阿南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她睡得很安稳。

也许是因为,这个黑着脸签下卖身契的阿言,在来到她身边的第一夜,就利落地替她解决了一桩小麻烦。

她睡得那么安心,那么香甜,甚至还梦见了公子。

她梦见他白衣胜雪,立在浓重的夜色中。紫禁城的新月之下,公子手中的“春风”划出妖异的灿烂光线,飞舞在三大殿的琉璃瓦之上。

而她站在地上仰望着他,就像遥望那远远彼岸的浮生之梦。

那“春风”穿越黑暗而来,骤然绽放出绚烂的六瓣朵。

她只觉得手足冰凉,低头一看,迸裂的鲜血背景之前,是手足尽断的自己,躺在血泊与火光之中。

在痛彻心扉的哀声中,三大殿的火光熊熊燃烧,舔舐得公子的白衣尽成焦黑,也让她从梦中惊醒,冷汗涔涔。

窗外天色已经大亮。梦境纷纭繁杂,醒来后却是一片安静,隐约似有鸟雀啁啾之声。

阿南茫然呆坐了许久,将双手伸到眼前死死地盯着,直到确定自己还能控制住自己的双手,才逐渐平复了自己的喘息。

起床推开窗,盛夏的浓荫笼罩在窗外,让屋内一切都蒙上了清淡的绿意。

然后,她就看见了在窗外活动的、也同样蒙着一身浅碧颜色的朱聿恒。他手中拿着一枝刚折下的柳条,以柳代剑在练一套剑法。

他的身姿矫健优美,衣袂翻飞间气旋流动,如同青鸟在水波上一掠而逝的飘逸影踪。

惊悸的心渐渐舒缓下来,在这夏日清晨中,他带来了一院微风。

阿南抬手打开抽屉,拿出梳子慢慢梳着头发,像在欣赏风景一样,望着窗外他的身影。

这男人体质真好,昨晚折腾了一夜,今天一醒来就这么精神奕奕的,不见丝毫倦怠。

等到她将头发梳好,绾成一个螺髻,他也收了动作,平缓了气息。端严的肩背,挺拔的腰身,站在庭院中如同青松翠竹。

她用丝绳系好了自己的发髻,开口叫他:“阿言,给我摘朵。”

他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抬起手,拉下头顶的石榴树枝,给她折了一枝,连带叶隔窗递进去。

鲜红的榴映衬着她的面容,格外鲜亮。

“打点热水,我要梳洗。”她又说。

朱聿恒脸色有些不好看,但终究还是一声不吭地端着一盆温水进来了。

她试了试温度,问他:“骰子练得怎么样了?掷一把试试?”

他冷着脸,见她翻过茶碗放在面前,便捏起三颗骰子,指尖收了收调整了一下角度,然后斜斜轻挥,在中途悬空张开手,让那三颗骰子贴着碗壁旋转落入碗底。

相撞,翻滚,落定。眼看着三个骰子慢下来,几个“六”点仿佛就要出现。

阿南有些诧异地挑挑眉,而他也关切地盯着碗中的骰子,仿佛在检验自己一夜的成就。

可惜,最终三个骰子“叮”一撞,只有两颗顺利地掷出了“六”,最后一颗已经翻出“六”的骰子在碗壁上多滚了一番,变成了一个“二”,躺在了碗底。

阿南拈起这三颗骰子,看向略微有些郁闷的朱聿恒,微微一笑:“不错,一夜之间就能练出这样的结果,你的掌控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强些。想当年我也练了两三天才成功呢。”

这明显炫耀的语气,让朱聿恒冷冷地“哼”了一声。他的手因为彻夜练习,此时又酸又痛,手指不自觉有些痉挛。

阿南将他右手拉起,轻缓地替他按摩起来。

她的指尖瘦硬有力,在他的关节和指腹处反复摩挲,让他紧绷的肌肉渐渐地松弛下来。

“习惯了就好啦,我五六岁时开始练手,也是拿不住筷子穿不上衣服,有时候晚上痛得躺在床上揉着自己的手一直哭……”她专注地替他按摩揉搓着,随口说着,“那时候我不懂,也没人替我按摩保养,所以后来手太疲倦了,有一次训练时忽然麻痹,然后……”

她略微侧了侧自己的右掌,给他看掌沿一条细细的伤疤:“缩手不及,差点这只手掌就要被削掉半截。幸好当时公子在我身边,及时替我拨开了那一刀,不然的话,可能我这辈子就完蛋了……”

公子。

他是她的奴仆,而她还有一个称之为公子的男人。

所以他现在,是人下人?

朱聿恒缩回自己的手,屈伸了几下手指,声音冷硬:“差不多,可以了。”

“可以了就用早膳吧?我要喝红枣小米粥……唔,估计你不会,那就替我去长松楼买吧,顺便带几个油炸烩……”

话音未落,朱聿恒瞥了她一眼,又抬起手,拍了两下掌。

卓晏穿着当下最时兴的金竹叶纹越罗窄身碧衫,提着个食盒,笑嘻嘻地出现在院门口:“提督大人,阿南姑娘,早啊。”

将食盒放在院子中的石桌上,卓晏行云流水般端出里面一碟碟的肉饼、卷、馒头、油炸烩、豌豆糕,又从最下层捧出小米粥、红豆汤、桂藕粉、银耳羹,一边说:“我把杭州最有名的几家面点厨子都拉过来了,全都刚出锅的。”

阿南毫不犹豫就坐在了桌子前:“阿言,帮我盛碗银耳羹。”

“阿……阿言?”听到她这样叫皇太孙殿下,卓晏顿时就呆住了。他看看阿南,又一回头看见朱聿恒正黑着脸去盛羹,赶紧凑上去帮他弄。

两个养尊处优的男人手忙脚乱,差点打翻了食盒。

阿南捏着个豌豆糕吃着,笑眯眯地用慈爱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个街柳巷风流无限的卓晏,全身上下写满“荣华富贵”四个字又怎么样,还不是得一大早赶来拍马屁,给他的顶头上司宋言纪兼上司的主人——她——送早点。

同理,宋言纪这位神机营内臣提督,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又怎么样,还不是签下了卖身契,乖乖当起了她的奴仆。

一想到这里,阿南觉得自己简直叱咤风云,无敌霸气。

等到屋内静下来,阿南喝了两口粥,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个早晨,似乎有点太寂静了。

“不对啊,这个时候,前院的孩子早该出来闹腾了啊,后院的阿婆也该开始呼鸡喝狗了……”阿南抬眼看向朱聿恒,“你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朱聿恒没有起身,只平淡道:“清走了。”

阿南皱眉:“清走了?什么意思?”

卓晏指指桌上的餐点:“不然我怎么能把那些厨子拉到对门,随时送来呢?”

阿南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站起身噔噔噔走到门口,左右一打望。

周围一片安静,薄薄的晨雾笼罩在粉墙黛瓦的巷子内,别说左右街坊了,连路上行人都了无踪迹。

她气极,回头对着朱聿恒冷笑:“看不出来,官儿不大,架子不小呀,敢情你待哪儿过夜,哪儿就要清这么大的场子?你又没胡子,搞什么御驾出巡?”

卓晏清楚地看到,皇太孙殿下额角的青筋,跳了起来。

他赶紧赔笑打圆场:“阿南姑娘,你这可就错怪我们提督大人了,这可是圣上金口玉言吩咐的。毕竟圣上对提督大人极为珍视,兄弟们为了身家性命,不得不谨慎着点……”

阿南心下一转,就知道是因为昨晚娄万侵入屋内的事情,让他们干脆把所有人都连夜赶走了。

她气呼呼地瞪着朱聿恒:“把他们叫回来!”

“朝廷法度,谁能擅改?你关心你的邻居,我也得顾惜我的下属,若不按照制度来,若有万一,一干人都逃不脱干系。”朱聿恒将手中碗搁下,又取过茶漱了口,见她有按捺不住的迹象,才开口道,“但你可以换个地方居住,这样左右街坊也可安生,如何?”

阿南斜睨了他一眼:“换就换,但地方要我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朱聿恒一抬手,示意她自便。

阿南转念一想,又犯了难:“对了,你们神机营还在追捕我!”

“已下令撤销了。”

“那你记得把我的蜻蜓早点还给我,我上次丢在困楼里了。”

朱聿恒顿了顿,睁眼说瞎话:“我让人找找。”

“不许丢了啊,那东西对我很重要的。”阿南说着,郁闷地鼓起腮帮子,掰着手指头开始盘算,“去哪儿能找到一个又清净又不与世隔绝,又不需要你那些护卫清场,又能随时出门逛逛,靠近街衢市集的地方呢……”

朱聿恒好整以暇,只静静喝茶,任由她盘算。

一旁卓晏见她想了半天没头绪,便在旁边出声道:“要不……我给你们提供个住处?”

“咦?你有这样的好地方吗?”

“有啊,太有了!那绝对是个符合阿南姑娘你所有要求,十全十美的好地方!”

好地方就在西湖以北,宝石山上。

夏日朝阳照在山上,宝石流霞,光彩夺目。头顶的参天古木之中,时而传来鸟鸣一二声,更显幽静。

阿南回头望去,后方安安静静,并不见人,也不知道跟随朱聿恒的那些人,如何能隐藏得这么好。

卓晏一边带着他们往葛岭走,一边介绍:“我娘姓葛,自东晋以来,族人们世代在此处聚居。因此我爹帮她在这边寻了块地,建了宅院时常来住住,让她不必再怀念故土。”

阿南问:“难道你娘是葛玄的后人?”

“对,我娘一族都擅长岐黄、丹方、火药之术,人才济济,只是可惜啊……”卓晏偷瞥一眼朱聿恒,见他神情无异,才说,“二十年前,葛家有个旁支获罪,那一族被诛,其余族中男女老幼全部流放,至死不得归故土……所以我娘也就是常来这边住住,感念一下年幼时光而已。”

阿南忙问:“这么说,你娘应该也承继了家学?”

卓晏抓抓后脑勺,说:“这……没有吧,毕竟我从小到大,别说见我娘弄什么岐黄丹药了,她根本不和人来往的,独住一院,除非年节大事,不然连房门都不出。”

阿南生性跳脱,对此感觉不可思议:“二十年不出门?要是我,闷都闷死了!”

“是啊,可也没办法……”卓晏说着,一抬头看见前方树丛掩映间的高墙,忙道,“到了到了,不过见到了我娘,请你们一定要淡定,不要惊讶啊。”

阿南觉得自己淡定不了。

她万万没想到,卓晏的母亲,居然是个大夏天闷在屋内,还要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女人。

是的,她脸上蒙着厚厚的面纱,怀中抱着一只黄白相间的猫儿,坐姿娇弱,说话嗓音缓慢轻细,十分柔媚:“二位贵客光临,我无法出门相迎,真是怠慢了,还请见谅。”

阿南缩在椅子上,看着卓夫人脸上厚重的黑纱,觉得自己真是找不出话题和这样的人说话。

幸好朱聿恒小时候对这位奇怪的卓夫人就有印象,因此倒还寒暄了几句。

卓晏也没敢向母亲介绍这就是长大了的皇太孙殿下,只说是自己的朋友,来家中借宿几日。

卓夫人也不以为意,毕竟儿子交游广阔,带朋友回家借宿是常事。她似乎身体很差,说不了几句话就困乏了,吩咐身边的桑婆婆带着个叫桂姐儿的丫鬟,去收拾桂香阁待客。

跟着桑婆婆出去后,阿南才松了口气,悄悄问卓晏:“阿晏,你娘的脸怎么了?”

卓晏叹了口气,说:“我娘年少时不幸遭遇火灾毁容了,因怕吓到别人,因此每日戴着面纱,平常轻易也不肯见人。”

“火灾?”

“是啊,我爹当年从杭州迎娶我娘去顺天时,投宿在徐州驿站,谁知那一夜突发大火,烧死了不少人。我爹将我娘从火中救出时,我娘已经被大火烧毁了容颜,据说十分狰狞恐怖,因此只能常年戴着面纱,以免惊吓到旁人。”

“这样啊……”阿南不由得感叹,“你爹真是个好男人,迎亲时他们还没拜堂成亲吧,但你娘都毁容了,他也没舍弃她。”

卓晏提起这个,简直满脸崇拜:“我爹确实!成亲二十多年,我爹别说纳妾了,根本就不朝别的女人多看一眼,和我娘特别恩爱!”

你爹这么专一痴情,怎么儿子却是个天下闻名的公子?阿南看着卓晏笑而不语,心想,真是不肖子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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