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奇怪的凶案（1/2）

第7章 奇怪的凶案

“其实一开始程总镖头把这件事告诉我的时候，我只知道这个故事太像有鬼，以至于是‘太像有人在装鬼’了。”李莲很愉快的微笑说，“而这个故事，鹤行镖行、玉秋霜、玉城剑士、云娇……到最后能活下来的人只有云娇一个，所以她和玉秋霜之死一定有些关系……开始的时候我没想到她装鬼、也没想过她杀人，只是她可能有些条件和别人不同，比如说应该知道些什么——而大家都不知道。”

被从玉城牢房里放出来的云娇默然，过了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

“等到我上了玉城以后，发现第二件很奇怪的事。”李莲说，“宗政公子告诉我，他是在玉秋霜死后第二天上的玉城。可是很奇怪，一则从袁州到昆仑山，即使是玉城剑士有日行八百里的骏马，也走了半个多月才到达，他怎么可能在得到消息之后‘第二天’就到了昆仑山？”李莲微微一笑，“除非他本来就在山上、或者他在玉城附近。二则，听到未婚妻遇害的消息，他竟从未到小客栈查看过，直接就上了昆仑，虽然说是担心未来岳父母，但也有些不合情理。”

“你岂非也没有去小客栈查看过？”如雪阴森森的道，“你也很可疑。”

李莲回答：“我既然发现云娇的处境和别人不同，自然就会想到她可能说谎。如果云娇所说的关于玉秋霜当晚的情况全都不予考虑的话——”他微笑说，“那么很容易得出结论：玉秋霜本来就在货箱里。”

卜承海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如雪也点了点头。

“既然玉秋霜很可能本来就在货箱里，那她就不是在小客栈死的。”李莲叹了口气，“如此，我去小客栈干什么？”

卜承海又点了点头，如雪跟他一起点了点头。

“所以宗政明珠有些可疑。”李莲继续说，“但我又怎么知道他不去小客栈是不是因为和我一样的理由……但还有一个人比他更可疑。”

“谁？”

李莲一笑，看了玉穆蓝一眼，“玉城主。”

卜承海和如雪都是一怔，“玉穆蓝？”

“玉秋霜的尸身带回之后，是玉穆蓝放火焚烧，以至于难以辨认。”李莲缓缓的道，“难道不是毁尸——灭迹——么？何况他装疯装了大半个月，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那为什么这个人是凶手？”如雪指着宗政明珠的鼻子，“你又怎么知道玉穆蓝在装疯而不是真的疯？”

“因为我又突然发现玉穆蓝绝对不可能杀死玉秋霜。”李莲叹了第二口气，“我差点就以为玉穆蓝是凶手了，但当我和玉家夫妇一起吃饭的时候突然发现，原来玉穆蓝原姓蒲，而不是姓玉。”

“那很重要吗？”卜承海问。

“很重要，蒲穆蓝是一位不会武功的落魄书生，到二十几岁才入赘玉家练习武功。”李莲说，“他没有从小练就的根基，不可能练成上层武功，习武之人你我都很清楚。玉秋霜是被人震断肠子，腹内出血而死，所以要以劈空掌力凌空震死玉秋霜，他是做不到的。”

“有道理。”如雪点了点头。

“但是他在装疯。”李莲瞪眼说，“我几乎以为他真的疯了，所以我用银针去刺他的眼睛。”

“用银针去刺他的眼睛？”如雪奇道，“干什么？”

“就算是一条小虫，你用银针去刺它的眼睛它也是会避开的，那是动物的自然反应。”李莲说，“何况玉穆蓝只是疯了，还不是瞎了。但是我刺他的眼睛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证明他在装疯。”

玉穆蓝一怔，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奇异，似喜似悲，似哭似笑。

“但我还是怀疑他说不定得了一种不怕瞎眼的疯病，所以我给他喝了一种药汤。”李莲微笑，“一种妙不可言的药汤，喝了几天以后，我就知道玉穆蓝的的确确在装疯。”

“什么药汤如此好使？”如雪开始对这个年轻人感兴趣起来了。

“一大堆我不认识的杂草泡成的水。”李莲回答，“如果喝下去了，十有八九会腹泻或者呕吐、中毒什么的。”他微笑得很文雅，很值得信任的模样，“没有疯的人是不会把它喝下去的，没有喝下去就会把它泼掉——而泼掉以后，那些清水泡过的草籽很快发芽，在玉穆蓝和玉红烛房间的窗外，最近就长着这么一撮六种杂草幼苗混在一起的草丛，有趣得很。”

玉穆蓝露出了极其惊讶的神色，李莲很和气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玉穆蓝一旦是在装疯，证明玉秋霜之死和他脱不了干系，即使人也不是他杀的，但是他一定在其中藏着亏心事。但就在我想不通宗政明珠和玉穆蓝究竟谁更可疑的时候，我又发现，玉夫人也很奇怪。”他微笑的看了玉红烛一眼，“玉夫人几次三番要引导我怀疑凶手便是云娇，而女儿死后，她似乎不怎么悲伤，最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不把玉秋霜埋了？而要把她放在冰馆里？而以她精明强干的为人，居然会相信鬼魅杀人一说，李莲实在难以理解。玉穆蓝在装疯，难道他真能在同居二十多年的妻子面前不露破绽的装疯装这么久？尤其以银针刺眼之后，我不信玉夫人看不出他在装疯，玉夫人似乎也有些可疑。”

卜承海颔首，“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