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我要让你刮目相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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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轰鸣的声效强势抓耳，高度失真的电吉他根音紧随其后，清脆的鼓组弹性十足，极大地增加了歌曲的厚度。

早就在镜子前摆好Pose，六位星船练习生强势插入人声。

“我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Sweet Girl。

“只有我乐意，才有陪他们嬉皮笑脸的时候。

“什么真命天子，他们也得向我低头。”

她们表演的是EXID还未正式发行的《Power》，只几个小节就牢牢地抓住听众的耳朵，各大公司的管理层无不轻轻晃动起身子，情不自禁打起拍子。

“好好好好，实在是好歌。”

朴振英都没心思看表演了，时间过半就忍不住扭头看向陆景桓，目光里全是赞赏。

“舞曲大框架下加入了非常克制的EDM元素，人声旋律线编排得跌宕又起伏，兼顾了难度和悦耳度。”

陆景桓没谦虚，只是摊手一笑，“EXID这么豪华的配置，只做口水歌给他们唱的话，也太浪费了。”

“其实现在也有点可惜，和声部分太少，很难发挥全部实力。”

一直没怎么吭声的俞永镇道，他之前一直抱着双手冷眼旁观，一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模样。

他是S.M的代表，是三大之首铁打不换的御用制作人，比起编曲更擅长作曲，强势风格是RnB和韩式抒情。

——当然，其实他什么风格都做得有模有样，只是发行的歌曲一般经由公司取舍而已。

“EDM声效已经足够充实了，再加和声只是画蛇添足，更何况——我的艺人们水平足够，不需要过多的和声来填补存在感。”

陆景桓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甚至说得很委婉。

和声当然是编曲思路中重要的一环，但若视为核心就是妥妥的本末倒置，大段大段冗余的和声往往会给人耳造成负担，除了炫技也就只能是满足制作人的个人取向。

每个忍者都有自己的忍道……噢不，每个制作人都有自己的喜好。

就陆景桓个人而言，大片的复杂和声其实往往是为了弥补旋律的单薄——如果真的写出了极其耐听，经久不衰的唱段，他的第一选择一定是直给，而不是给浑然天成的旋律勐加小料，搞个不伦不类。

换句话说，过度依赖和声编织单纯就是水平已经很局限，没办法稳定输出好曲子，所以只能通过各种突兀高音、冗余和声的方式来找补一点歌曲复杂度。

不存在什么看不上老前辈，陆景桓自认为已经算中肯，任何一个音乐人的创作高峰期都是有限的，尊重客观规律，才是对音乐最诚恳的态度。

他都这么说了，这位李秀满的左臂右膀还能说什么呢，继续带着任务袖手旁观，目光在一位位练习生身上转来转去，显然是在寻找在唱功上有一定天赋的好苗子。

有人装死，有人认真给予意见。

《Power》当然是首母庸置疑的佳作，但朴振英等人听着直摇头。

星船出身的艺人一直很有实力，让大家对练习生们的水平情不自禁就拔高了起来。

然后除了寥寥几句歌曲本身带来的亮点，大家看到的更多是一地鸡毛。

拿到最多Part的练习生负责大片大片的唱段，却没给PD们留下太多印象，大家甚至不愿意Cue出来加试个人表演。

《Power》不是通俗意义上的好歌——比起谁唱估计都能火的那一类真-神曲，这首歌用“强歌”来称呼或许更贴切。

它的演唱难度高，得用强大的基本功和舞台魅力才能Hold住，只能加持本就强力的舞台王者，如果许给平庸者大概率只是负担。

而星船这次派过来的C位显然不够格，犯了和FNC一样的毛病。

这陆景桓倒是能理解，毕竟宇宙少女这也才出道没多久呢，星船派来的不是棋差一着的出道未遂练习生，就是安宥真、张元英这样的小鸡崽。

所以陆景桓犯了难，徐贤珠看重的是两位才进公司的镶边小屁孩儿，单一首歌压根看不出什么。

略作犹豫，他还是开了小灶，“5号练习生安宥真，6号练习生张元英，是这个名字对吧？”

“内——”安宥真和张元英怯生生点头，只看身形她们已经抽条得跟细柳似的，只有脸上挥之不去的稚气才能看出真实年龄。

“你们各自表演一个Solo舞台吧，挑自己最擅长的来就行，准备好就直接开始。”

开小灶陆景桓也理直气壮，也没说什么“感觉你们很有潜力”的片汤话，甚至当着大伙的面给她们上压力。

“珠贤nuna很看好你们，所以我很好奇你们究竟有什么长处。嗯……除了身高。”

他的话让管理层配合着谄笑的同时，也让两位女孩偷偷咽了咽口水。

她们一下子成了众失之的，甚至感觉公司前辈的目光如芒在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两个凑在一起商量舞台的小女孩儿，总觉得许多练习生都在窃窃私语，似乎觉得她们的加试机会拿得名不副实。

当然不是错觉，有过类似经历的姜惠元已经跟姐妹们说起小话。

“总感觉……路涣oppa是在成心给她们压力呢。”

她之前就凭着不甚亮眼的表现被选中参加交流表演，对两个女孩的处境很能感同身受。

姜惠元甚至能预想到，等两个女孩回到公司，铁定会被前辈们冷嘲热讽——她们BOXE的内部氛围向来不错，都偶尔有不礼貌的练习生酸言酸语，在其它公司只会更甚。

“压力，压力也是选拔的一部分？如果能顶住，那就证明徐社长没错。”

王怡人努力用蹩脚的韩语表达意思，大家凑合着也能听懂。

“就算表现一般，其实也没什么吧，她俩才进星船多久，能努把劲差强人意，就说明徐社长确实有眼光。”

朴施妍说着说着舔了舔嘴唇，直愣愣地盯着已经亭亭玉立的两只小可爱，“不过两个妹妹好Kiyo，好想Rua她们的小脸蛋……”

“嘿嘿，其实我也……”姜惠元挠了挠头。

没闲聊太久，安宥真和张元英开始表演。

出乎陆景桓意料的是，两人没有分开加试，一同表演了同一首《Bang Bang》。

《Bang Bang》这首歌的Key高得过分，本土的那些个大Diva都不一定能稳稳拿下，两人当然只是用于舞蹈表演。

一个四拍下来，大家就看出来：这支舞是两人Cover的。

因为风格配合歌曲行进得非常自然流畅，且夹杂着非常丰富的小细节，各种卡节拍卡歌词无缝转换，是很成熟的一套编舞。

和《Power》一样，舞蹈看得出来是一支好舞，但表演者的水平不足以支撑完成度，在琐碎的节拍中丢掉了不少细节，只能说中规中矩把编舞跳完，没有太多惊艳的地方。

但看完这支舞，陆景桓倒是理解徐贤珠选择了——两个女孩都不是空有长相的那类木头美人，表情管理都很出色，除了过于频繁地做Wink，整张脸和舞蹈情绪非常统一，能让人代入进氛围里。

长手长脚身材比例佳的妹妹，哪怕实力并不那么出众，只要尽可能享受舞台，很容易就能达到赏心悦目的效果，更何况入社半年多的二人，在同期里已经算优秀。

让陆景桓忍俊不禁地是，张元英居然跟唱了麻辣鸡的Verse，有模有样甚至盖过了原唱，看来真是跳High了。

“嗯，不错不错。”

给完不少意见，陆景桓做起总结，“安宥真的自然音域更广，可以适当加练Vocal练习……其实核心力量也不错，在舞蹈上针对强化一下，克服四肢上的的控制弱项，有希望成为练习生中的ACE。”

“啊……谢谢PD nim。”安宥真有些受宠若惊，显然没想到能得到这样的评价。

她进公司就没怎么见过陆景桓，多少有些心存敬畏，已经做好被锐评的准备。

——毕竟才播出的《SMTM5》第一期，对方在镜头面前真是一点也不留情，哪个专业Rapper都能挑出点刺儿，一副“不是你们真的很棒，只是因为实在没有更厉害的，所以才给你们晋级”的态度。

“继续加油。”陆景桓只是笑笑，然后看向她旁边的张元英。

“元英xi，刚才的Rap唱得很应景，但我个人不建议你在说唱上深耕。”

对方刚才吼那两嗓子确实挺有气氛，但不代表真能作为长板发展，陆景桓擦了擦额头的汗，“你的声线缺乏颗粒感，音色过于柔和，不适合作为女团Rapper定位发展。”

“知道了PD nim……”

张元英一张眉毛撇成了八字，看上去挺失落来着，真没想到这么软糯的长相，居然还有一颗Rap魂。

“你的舞蹈基本功算是扎实的，平时应该练得挺认真，但感官上的效果还是欠佳，我猜是体重管理过度，没有脂肪和肌肉支撑爆发力——所以，你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增重。”

“啊？”

女孩的八字眉更明显了，“还增重……我的脸已经很胖了。”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叫胖吗。”

陆景桓大手一挥，老气横秋，“谁家小孩没有婴儿肥啊，等你长大了，想要还没有呢。”

“……知道了PD nim，我回去就乖乖吃饭。”

两个女孩归队，徐贤珠拍拍陆景桓的大腿，递过来一个大拇哥。

“要不怎么说偶像的力量呢？部长们怎么说都不管用，同样的话你说就好使。”

陆景桓摊手，“得了吧，管理人员能有多上心？多半也是图省事，毕竟瘦点总比体重超标好，他们才不在乎孩子们身体受不受得了呢。”

母公司之后，当然轮到子公司表演。

BOXE的12位女孩站成两排，在大家面前集体亮相，看得专业人士们面面相觑。

都是些盘靓条顺的姑娘，甭管实力如何，颜值上就很抢眼。

别的公司不是没有好看的，但论平均值绝对难以望其项背。

“小涣的练习生们会是什么样样，真的很好奇呢。”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女版NoMad，有的话绝对问鼎新生代第一Rapper宝座。”

“老朴，你当小涣这样的是大白菜啊，说有就有似的。”

“哈哈，我就随口一说，毕竟要真是这样，YG以后想标榜自己的Hip-Hop味儿最浓就名不副实了，嘿嘿嘿……”

朴振英和洪胜成你一言我一语，直接给陆景桓上强度。

陆景桓拍了拍自家艺培部长的肩膀，咬牙切齿，“待会孩子们要是拉胯了，我就扣你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