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道是无晴却有晴（2/2）

说完，太妃只觉得又开始头晕目眩起来，道：“哀家怕是还受不住这暑热，先行回宫休息了。”

“且慢。”轩辕染黛拦阻道，“娘娘何不让秦某帮你瞧瞧？”

太妃脸色稍变，讶异道：“难道秦公子是怀疑……”

轩辕染黛并不接话，只是让红萼将帕子放于太妃玉手之上，然后搭起脉来。

不出半刻，只见轩辕染黛起身，对太妃道：“现下有些话秦某倒不能不说了，太妃娘娘是否经常会因为暑热而导致头晕目眩？而只要回去歇息片刻，则又可以恢复正常？”

太妃道：“是这样的，不过这是我年轻时就有的病症，只是现在老了，发作起来倒更厉害，也更频繁了。原先只是不能受暑热，现在倒连一般的艳阳天出行，就觉得浑身不爽，头晕目眩。”

“娘娘这是中了醉仙花之毒。”

太妃和李霆筠倒是大骇：“醉仙花？那是何物？”

轩辕染黛道：“醉仙花是一种药材，也叫醉梦仙花。本是一种常见的治咳疾的药材，然而因为整株都有毒，过量食用倒会让人头晕目眩，迷幻，甚至丧失神智。只是娘娘虽中了醉仙花毒，却只有在阳光下才能发作，倒是因为别的。

“初见娘娘之时，娘娘虽然长途奔波，然而衣着却甚是清检雅致，所以虽然暑热，娘娘却依然神清气爽，并不觉得身体有何不妥。

“然而今日娘娘盛装打扮，却在阳光下觉得身体不适，娘娘不觉得奇怪么？”

太妃思忖道：“似乎的确如此，每每哀家盛装出席宫内的大小场合，大都会因为身体不适而早早退场。”

轩辕染黛道：“若是娘娘放心，便将今日所佩戴的首饰放于秦某那儿，秦某细细研究过，明日再给娘娘一个解释。”

太妃道：“便如此做吧，红萼，待会我更衣后，将这些首饰一应送去沐雨阁。”

待太妃走后，李霆筠对轩辕染黛道：“母后的病症，想必不止中毒这么简单吧。”

轩辕染黛道：“现下问我话的，是阿霆？还是王爷？”

李霆筠苦笑，道：“难道这两者，竟有什么不同么？”

“若是阿霆问我，便无需这么拐弯抹角，直说便是。若是王爷问我，我便据实以告罢了。其实太妃娘娘的晕眩，的确是由于中醉仙花毒所致。然而，太妃娘娘的玉体，却因为长期被另一种病症所困扰。之所以刚才我不说，是因为太妃娘娘恐也不想让你知道。只是你既然问起，说明你对此事也早有怀疑，那我便不瞒你了。”

李霆筠突然转过头来，双手抓住轩辕染黛的肩膀，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道：“阿染，之后无论什么事，请你切莫瞒我。我已经糊里糊涂的活了二十年，不想以后的岁月再似傻瓜般的活下去。”

轩辕染黛轻轻道：“我知道。”伸出右手拍了拍李霆筠的背，让他稍稍安定一下。

“所以母后所得，究竟是什么病症？”

“如果我刚刚诊脉没错的话，应该是膈症。”

“膈症？那岂不是……”

“如果我预计的没错，娘娘估计也就还剩两年的寿命。若是病情恶化，想必时间会更早。”

李霆筠道：“有没有什么可以治疗的法子？”

“若是早点发现的话，或许我还有些办法可以一试，但是如今，我那些法子想来已经没什么用处了。不过我会尽量稳定娘娘的病情，王爷也要多多寻找奇人异士，看看能否有我不知道的法子治疗。”

李霆筠挥了挥手，让轩辕染黛退下了。

轩辕染黛回阁时，见红萼还没来，便站在廊下。突然想到什么，便去阁内取出一个方匣子出来，里面是一尊铜鼎。那铜鼎四周各有一个蛇首，蛇首下雕刻着如波浪般的花纹，最下方则是如蝎尾一般的四足。四首与四足相对，倒像是鼎外盘虬了四只蛇首蝎尾的怪物。

“居然有万蛊毒烟鼎，你究竟是何来历？”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轩辕染黛回头，只见萧岳竟站在身后，笑道：“这不过是我不久前从集市上淘来的，萧将军倒说这是……什么鼎来着？”

萧岳道：“打开天窗说亮话，萧某向来不喜欢何人拐弯抹角，秦公子会用毒萧某知道，然而拥有此鼎，怕不是一般的毒师了吧。”眼中阴翳之气更盛。

轩辕染黛听此倒也笑了，“既然萧将军不信秦某的话，又何故要来问秦某？”

“我在胤城不过两天，倒听说一件奇事，秦公子要不要听听？”

“愿闻其详。”

“听说墨离山的毒师头领轩辕染黛，现下正在胤城，只是不知道身在何处，就连灵萸居的人都无法寻得他的踪迹。”萧岳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更盛，“秦公子你说……他会在哪呢？这胤城若是有灵萸居都无法踏足的地方，或许也就是这王府了吧。”

说完萧岳抬眼，眼中那寒意让轩辕染黛不由得全身一抖。<!--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