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分居生活（1/2）

张秘书第一个发现了，顾总裁近两日变得判若两人。以往，他虽深居简出，低调行事，待下属也严苛，但为人温和有礼，不失风度。偶然一笑，简直能令冰雪融化，万物复苏。近来，他永远是眉头紧锁，神情深沉，整个人冷若冰霜。一旦愠怒，根本不听任何解释，转头就走，多说一句，他凌厉的眼神似乎要杀人于无形，令得各下属不寒而栗，人人自危。

所以，并非紧急文件，张秘书不敢呈报，以便自讨无趣。这回又有十万火急的文件需签字，她战战兢兢地递交到总裁面前。总裁沉着脸一一翻阅，忽然发现其中漏洞，顿时将手中的笔往桌上用力一掷，冷冷地说道：“以后，再有犯下这种错误的文件交上来，那个部门的当事人就直接辞退。”偏偏那个签字笔弹到桌上，因用力过猛，又反弹跳到地上。

张秘书吓了一跳，如履薄冰般捡回签字笔，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垂手侍立道：“是，我马上通知各部门。”半晌见总裁不再出声，这才捧着令他震怒的文件，缓缓退出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反复查阅，才发现不过是文件某个位置的顺序略有颠倒，并非严重得不可饶恕之错，虽然被总裁敏锐地发现，但也未免小题大做了一些。

顾南隽等张秘书走出办公室，这才颓然地往办公椅上一靠，心情烦躁地发着呆。绿烟的音容笑貌又在眼前晃动，想要暂时忘掉她，使劲眨眼、甩头，依然半点不奏效。从早到晚，她就这么一直顽强地、深深地盘踞在他脑海中，几乎让他坐以待毙般毫无解决之道，饭吃不好，觉睡不好，工作也心浮气躁。他几次三番远远在晚间到绿烟娘家处守候，万家灯火之际，独她家一片漆黑。心中就如吊桶一样，上上下下，从来没有踏实安心过。

每每深夜自责之际，眼前又浮现绿烟与她的初恋**笑闹，甚至亲吻的画面，一颗心从热腾腾到冷冰冰，想到昔日的欢爱场景，又从冷冰冰到热腾腾。如此冷热交替，刺激得他几乎要心力交瘁了。

他在这厢心烦意乱，张秘书和另一帮人在那厢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又有两个部门的经理上来呈交商业计划，亟待总裁签字通过。张秘书唉声叹气道：“你们只管上去，管保你们报一回，驳一回。”

两经理前日在董事会上早已领教总裁龙颜大怒的一面，彼时有人的报告有误，他脸若寒冰，当即拂袖离场，这也是破天荒地天一遭。谁不知顾总裁的风度仪态堪称符合国际标准？如今公司上下，哪个敢亲自面圣？于是，好说歹说劝张秘书代劳，毕竟张秘书是总裁的亲近之人，纵发火，也有限度。不比这些老臣子，个个提着头面圣，闹不好，就是斩立决的下场。

张秘书自然百般不愿去代人受死。两经理只得妥协道：“罢咧！这回我们慷慨就义去了倒也没什么，姑奶奶你是不是找机会弄清楚，总裁近来何故频频一股无名邪火？弄弄清楚，咱也好对症下药。别天天提心吊胆，哪天是个头啊？”

张秘书心中一动，若有所思：总裁的夫人这几日从未来过，也从未见她打过电话――每次总裁接她的电话，必是神采飞扬，笑容满面，难道夫妻俩闹了矛盾？唉哟喂，这个位叶姑奶奶真是活活推我们全公司的人下了地狱！

张秘书嘴中的叶姑奶奶此时正在她的闺密黄茹蓓家。

那日，绿烟一路哭得稀里哗啦地回了娘家，又足足哭了**，近三十年的泪水，仿佛全集中在一日内决堤而出，纵然大禹再生也难以治这段水。在家住了两日，精神恍惚，一睁眼全是顾南隽温柔的面容，体贴的举止，自然也包括亲密的接触。她茶饭不思，只管蒙头大睡。

谁知道，黄茹蓓找上门，见她在家，大惊失色，叫道：“大小姐，我偶然路过，看见家里亮着灯，进来看看。你换了手机号，竟也不通知我，亏我对你推心置腹。”她喋喋不休地指责，绿烟只是没精打采地道着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