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92.陪着他等天亮（1/2）

练风一听，激动问道，“婷婷，怎么，你怎么中毒了？是薛钟嵘干的？”

她皱了皱眉，摇摇头，“不是，他才不会让我死得那么痛快。 是我自己。我给自己下了慢性毒药。我怕疼，所以我一天只服一点。用完今天，我就可以死了。”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练风喃喃问道。

“我这一生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你知道吗？他每次打我的时候，真的很疼。他还要问我，喜不喜欢，我觉得自己很贱。我还要笑着说喜欢。我真的受够了。我真的很想死。”她苦笑着说，她的嘴角已经开始渗出血了。

“你坚持下去，我送你去医院。”练风想抱起她。

她猛地又吐了一口血。一个月，她的毒已经到了五脏六腑了。

“不用了，练风，你会想救害死谢芊儿的人吗？”她的嘴角扬起，似乎在等着看他的好戏。

练风全身在颤抖着，“你说什么？”

“那天，谢芊儿遇到我和阿姨在说话。她发现了阿姨的身份。她很激动，说要去揭发我。薛钟嵘的人也在，他们争执了一会，那些人就直接把她砸死了。”

练风的心像火烧一般，“你们，为什么那么残忍。那天，是她的生日，你知道吗？”

“对不起，我真的好残忍！好残忍！我一直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流血。我很害怕。练风，我对不起她。我真的错了。自从这件事之后，我从来没有睡过好觉。我一闭上眼睛，满满都是她的影子。”她支撑着说。

“季语婷，走，我带你去医院。只要你愿意指证，我，我会原谅你的。”练风近乎哀求地说。

季语婷又笑了笑，“太晚了，太晚了。练风，你走吧。等他们明天早上回来，就会看到我死了，他们会帮我收尸的。我的死，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能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让我感受到什么叫爱。练风，谢谢你！”

练风觉得自己的思绪很是混乱，他现在应该做的，就是从阳台偷偷地离开，但是，他做不出来。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练风胡乱地穿好衣服，又拿自己的风衣帮她盖好。

她抓着他的衣领，看着他满脸是血，“别！不要！我之所以告诉你我阿姨的事，完全是为了感谢你施舍给我的一点爱。你现在从房间门口出去，你会死的。我不想害你。”

练风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门被推开了。

原来是一脸杀气的薛钟嵘，带着几个拿刀的男人。整个房间顿时杀气冲天。

“好啊！练风！你果然是你！好小子，你居然敢搞我的女人，我今天要把你杀了，送到海里去喂鱼。”薛钟嵘怒吼着，眼神里满是愤恨，他大力地砸烂了房间里的落地灯，又随手踢翻了几张椅子。

练风没有回头，“她中毒了，先送她去医院再说。”

“中毒了？”薛钟嵘跑了过来。

他猛地推开练风，练风没有动。立刻有人把他扣住了。他们看到练风一脸的血，心里都充满了疑惑。老大这绿帽，戴得，够血腥的。

薛钟嵘抱着季语婷，“怎么回事？他对你干了什么？你怎么流血了？”

季语婷转过头，“你不是喜欢看到我受伤的吗？”

“我……我没说让你死！”薛钟嵘居然气急败坏地说。

“不要怪他，这是我自己吃的毒药，吃了一个月了，我差不多要死了。你也不用送我去医院了，我没救了。”季语婷缓缓说道。

薛钟嵘大力地摇着她，“季语婷，你为什么要死？你和我在一起不是很愉快吗？”

“那是你一直在折磨他！你居然问她为什么要死！”练风激动地说，“薛钟嵘，你这个变态！”

“婷婷，你不喜欢我那样？你为什么不说？”薛钟嵘瞪圆了眼睛，一脸委屈。

“你无耻！你说，谁喜欢被打？谁会喜欢？”练风已经疯了一般。

季语婷冷冷一笑，“我不喜欢你这样，嵘哥，我一直很不喜欢。我今天要死了，才敢对你说。嵘哥，你不要生气。”

“婷婷，你……“

“嵘哥，练风是我故意去，去勾……引的。你不要怪他……你也不要杀他，好不好？”

“我不会杀他！但是，我会废了他的。”

“不要，求你！求你不要废了他，不要伤害他。”季语婷挣扎着说，“就念着这几个月我伺候您高高兴兴的，您就心心好吧！”她颤抖着咬了自己的指甲一口，“这是我最后一口毒药了。再见了！”

“婷婷！婷婷！”薛钟嵘想扣她的喉咙，她已经把毒药吞了进去。

“我求你了！这是一个要死的人的愿望，您能不能成全我？能不能啊？”她又开始咳嗽起来。

“好，好，我答应，我答应不废了他。”

“不，您答应不要伤害他好不？”

“好。”薛钟嵘只好答应。

“谢谢！谢谢！我知道，您一言九鼎！不会变卦的。”季语婷笑了。

她转过头，看着练风的方向，缓缓地闭上眼睛，眼角又流下了浅红色的水，那是血还是泪水？谁也说不清。

练风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季语婷……”

他没想到，他那么恨害死谢芊儿的人，他知道是季语婷害死她的，却还是不舍得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