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第一百五十四章 婚典在即，开诚布公（1/2）

第一场秋雨过后，大陵残留的夏日燥热也被洗去大半，天气瞬时凉爽许多。 趁着清风拂面，大明宫里也开始大力操办起下月初行将举办的卫景离和秦博雅的婚礼。

九月初，大陵发往诸国的邀请函已然送达至各君主的手上，谷国、明国、弗国等国家均表示将派使节按时抵达定安，为陵、阖两国联姻祝贺。最令人震惊的还要算阖国了，阖君主秦旨彦原本执意亲自前往定安为女儿披嫁衣，然而朝内保守派老官纷纷反对，最后只好作罢，可仍派了阖国太子执其意，前来为自己的妹妹撑场子，并且将带来数量令人乍舌的嫁妆。

九月中旬，秦博雅的嫁衣经司衣司完成，当秦博雅拉着奚茗和持盈站在展开的嫁衣前时，三人的眸光皆不由动容，不禁发出“啧啧”的赞叹声。这嫁衣是由两名司衣亲自为秦博雅量身定制的，高腰襦裙，披帛长巾均为红底暗、金丝绣样的极品锦帛；两袖宽广飘逸若仙，衣摆曳地行如流水；拉低的前胸样为金绣的展翅凤凰，祥云的宽带腰封一系，更显得凤凰如栖云端。

奚茗心中无不是苦涩滋味，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秦博雅，却见她眼底流露出几丝哀伤，心下亦是有些讶异。据说，当日卫稽昭告天下两国联姻之时秦博雅满心欢喜，对卫景离更是赞不绝口，如今却眼里呈现出淡淡的忧伤，倒让奚茗有些想不通了。

秦博雅微微牵动唇角，对着满是笑意的两位司衣说了些溢美之词，再三感谢过后便打发二人离开，又转身命持盈去帮她收拾一下不久前司饰司差人送来的首饰，同时遣退了殿内侍女。

众人一走，整个殿内便只剩下秦博雅和奚茗两人。显然，秦博雅有话要说。

“茗妹妹坐。”秦博雅朝奚茗一招手，自行坐在榻上，沏了一盏茶递给奚茗。

奚茗有些意外，恭敬道：“公主，茗儿只是一介率卫，不敢同公主平起平坐。”

秦博雅微微一笑，呷一口茶道：“那日我初来大明宫，茗妹妹不是亦同景离齐案而坐么，怎地今次却不愿与我这个姐姐平坐？”

奚茗顿时哑口。秦博雅的这句话虽然字面上充满攻击性，但却被她讲得万分温柔，反倒不像是讽刺，而是好姐妹间的打趣。

见奚茗的表情有半刻的呆滞，秦博雅轻嗤一声，拉着奚茗的手，令其坐到自己对案，道：“妹妹勿要多想，今日就只当是你我姐妹间的谈心便好，我不是什么公主，而你，也不再是率卫。”

奚茗这才放下心来，轻声“嗯”了一声，等秦博雅开口。她猜，秦博雅的话题多半和卫景离有关，否则不可能连持盈都支走。

“茗妹妹是哪里人？”秦博雅问道。

秦博雅抛出的第一个问题就让奚茗着实一惊，她最怕的便是有人问她出身何处，每每被问到，她总是潜意识里觉得她“外地人”的身份暴露了。

奚茗定了定心神，答道：“西兆府紫阳县，正和阖国旬阳毗邻。”

“我先前听景离说，你们那里有个什么思想，说是……‘一夫一妻’，是这样的吗？”秦博雅螓首微垂，道，“也不怕妹妹你嗤笑，虽然紫阳与我阖国经济、文化交流甚密，这‘一夫一妻’的说法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呢！”

看来，卫景离应该也在秦博雅面前表示过“只与一人白首”的决心了，所以，这是秦博雅眼含忧伤的原因吗？因为她意识到卫景离心有所属，而归属之地却不以“秦博雅”为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