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生死抉择（2/2）

妙玲拉着她退到一旁，轻声的说道：“这个过程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力，你还是不要看了，我怕你承受不住。”

柳倾城闻言摇了摇头，目光一直紧紧的锁定在欧阳的身上，她的声音变得有几分沙哑，听起来低沉中还带有几分独属于她自己的味道：“无论是生还是死，我都不能抛下他一个人。”

“他体内的毒药虽是慢性的，但毕竟积聚在体内已经有一段时日，若想完全除去，只有靠内力激荡才能全部激发出来，可这样一来就相当于给他重新下了百倍厉害的剧毒，再加上解药本身也有毒性，两者相遇只会让他更加痛苦。”

妙玲淡淡的说着，黑色的眼瞳一瞬不瞬的看着欧阳，内心对这个男人更是有了几分佩服之情，她顿了顿，又转过头看向柳倾城，道：“下此毒药的人，当真是蛇蝎心肠。你打算如何处置罪魁祸首？”

“这些事，等阿熬过这一关，我自然不会轻易饶过那人的。”

柳倾城隐约记得欧阳负伤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曾提起过是欧阳骁将她和沈白衣的姻亲告诉他的，那想来欧阳受伤的事情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水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因用力而变得惨白，指甲也深深的嵌入掌心，唯有此法才能让她保持冷静。

猛然间，欧阳从石榻上重重的摔落在地，嘴里发出闷闷的一声，便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离得最近的月黛率先冲了过去，他急切的呼唤道：“师兄，师兄！你怎么了？！”

还不等他的手掌碰到欧阳的身体，妙玲便叫停了他的动作：“先别动他，我来看看他的情况！”

话音未落，她已经来到欧阳的身旁，轻手轻脚的将欧阳翻过身来，使他仰面躺在地上。

柳倾城也赶忙跟过来，她先是伸出手放到欧阳的鼻下想去试探他的气息，她害怕感受不道他的气息，所以手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她希望自己的手指能传来呼吸喷洒出的气息所带起的温热感，可是她的手停留在欧阳的鼻下附近很久，她都没有任何感觉。

她担心自己停留的时间不够久，所以她就一直坚持着，希望下一秒就能够得到欧阳没事的线索。

直到她的手颤抖的再也无法在空中保持静止，直到妙玲轻叹口气将她的手按回去，柳倾城才猛然间瘫坐在地上，掩面哭了起来。

见欧阳的身下一片血泊，月黛急切的看向妙玲，道：“这是怎么回事？师兄他……他真的……”

后面的话，他没有忍心也没有勇气说出口，他只是愣愣的看着躺在血泊之中的欧阳，不敢相信他这一生最为敬爱与崇拜的人，就如此突然的离他而去，甚至没有留下一句话。

妙玲仔细翻看了一下欧阳的眼睛，又拉过他的手号了下脉，良久都没有号到有脉搏的迹象，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欧阳，摇摇头心想这不可能的。

以她所配的毒方，就算无法以以毒攻毒之法完全祛除欧阳体内的淤毒，就算两种毒药会引起欧阳死亡的后果，但她心想在最坏的结果发生前，欧阳还是能再强撑两天挣扎痛苦的过程。

也就是说，即便欧阳是死，也不会立即暴毙，而是被两种毒药折磨得慢慢死去。

可眼下欧阳脉象、气息全无，俨然就是死了。

这种与设想不符合的结果让妙玲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难道是自己的研究还不够透彻，以致于漏算了其中的某个细节吗？

妙玲想不通，更没空回答月黛的问题。

柳倾城幽咽的哭声回荡在山洞之中，她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如此痛苦的倒在血泊之中，这种无助与绝望的伤痛让她几乎要窒息了。

可她还想再多看欧阳一眼，多陪伴他一会儿，她边哭边握住欧阳的手，不停呢喃着他的名字。

月黛也忍不住伤心，他像个孩子一样抽泣着，哭道：“我把师兄抱到榻上去吧，地上太冷了。”

说着，他就要上前将欧阳打横抱到石榻上。

可是还没等他的手碰到欧阳的身体，只见那双他以为会永远紧闭的双眼猛然间睁大，欧阳如同溺水之人一般猛然仰起头，张大嘴巴猛吸了口气，而后胸膛急速起伏，他的呼吸虽然急促却逐渐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