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钦赐宝剑（1/2）

宣和元年，传闻崇武帝忤逆不孝、祸乱朝政，而使原本因久病缠绵的崇成帝不得不放弃退隐的主意，重掌皇权。／／／

而崇武帝欧阳骁被废，贬为庶人，圈禁京郊万佛寺后山行院，落魄潦倒。

勤王有功的宋青、武宗直、高烈等诸位武将，皆晋升官位，获得崇成帝的重视。而碍于欧阳先前诈死之事，崇成帝特昭告天下，将欧阳诈死描绘成是为了勤王计划而不得已牺牲自我的英勇行为，成功挽回了欧阳在民众和士兵之的形象。

关于这件事，欧阳一直觉得心有愧。

在面对崇成帝时，他一直用“罪臣”二字来自称。

然而，崇成帝却并不想过多计较此事。

如今西南战事频频告急，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欧阳是不可多得的良将英才，更何况在勤王行动将功抵罪，所以崇成帝觉得用一个小小的谎言来换回一位军将领，是十分值得的。

这日，崇成帝坐在轮椅批阅前些日子耽搁的奏章，白浓密的眉头越皱越紧。

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大致浏览完摆在面前的奏章，沉重的摇了摇头，叹道“当真是个烂摊子，真是令朕头疼的很。”

坐在下首的欧阳闻言抬起头来，问道“圣可是在为西南战事担心？”

崇成帝面色凝重的点点头，沉声道“前段时间欧阳骁广招壮丁，百姓深受其害，已是民心不稳。如今浣月国却不肯此言和，依旧咄咄逼人连日进攻西南边地，长此以往，必会大乱。”

欧阳赞同的微微颔首，最近这几天他一直在忙于整顿军务，准备率军出征支援前线，所以对前方的形势很是清楚。

他很清楚，先前由于欧阳骁胡乱奖惩军兵，军早有怨言，再加连日不休的战争防御，不出多久的时间，前线军队会自乱阵脚，给浣月国以可趁之机。

无奈崇成帝命人加急送往浣月国的议和书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这说明了浣月国是铁了心的要趁苍夏王朝内乱之际攻城掠地，这必然是异常艰难的一仗。

欧阳见崇成帝异常烦闷与忧虑的模样，起身道“圣，如今军务已整顿完毕，京都附近也都恢复正常。微臣请求率军出征，为君分忧。”

听他如此说，崇成帝心不无感慨。

他扶着轮椅的把手，摇晃着来到欧阳的面前，仰头看着他坚毅的神情与坦荡的眼神，崇成帝轻叹一声，道“你的心思总是更贴合朕的想法，不像祁儿和骁儿，一个不学无术，一个报复心重，却没有人像你这般会真正的为朕排忧解难。”

欧阳垂眸看着他异常疲惫的面容，心亦是涌起诸多感慨。

眼前的崇成帝不再有当年意气风发之姿，此刻他更像是一个步入黄昏的老者，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难处与困苦，却只能独自承担，不能袒露半分怯懦之色。

他知道欧阳祁和欧阳骁给皇帝带来了很大的打击，这是震惊朝野的国事，却也是因他们父子之间的家事而起，欧阳不知该如何劝慰，只能静默的立在一旁，等候皇帝能够平复下心绪。

崇成帝伸出苍老的手掌，轻轻的拍了拍欧阳的手背，叹道“若你是朕的孩儿，那朕也能安心些。可叹朕老了，许多事都已经无能为力了，江山社稷早晚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很难令欧阳不往深层次的方向思考。

但当他准备说些什么，崇成帝却做出了手势示意他不必多言。

木质轮椅的辙轮碾过地板发出闷闷的声响，崇成帝轻摇着轮椅来到议政殿的门口，从这里，他能很清楚的看到殿外长长的阶梯下，用青石板铺的平坦广场，这是每日早朝诸位大臣朝时的必经之路，所以修葺的格外大气与精致。

平日里，议政殿前的广场空旷而寂静，但却因前些日子的勤王行动，这里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导致地板都染了暗红色，难以清洗干净。

放眼望去，那阴暗的色泽倒影在眼，实在压抑的很。

崇成帝缓缓的闭了双眼，无力的招招手，示意欧阳前听话。

欧阳款步走前来，单膝跪在崇成帝的面前，抱拳颔首等候皇帝下达命令。

只听头顶传来老皇帝异常虚弱的声音“王平定乱臣贼子，赫赫功名无人不晓，厚德良才无人不服。如今西南战事连连，需德才兼备者亲临坐镇方可御敌。朕有心无力，特命王代朕亲征，鼓励忠勇，选拔雄杰。”

“代朕亲征”四个字，严肃表明了皇帝的立场，这意味着欧阳不单单是皇帝钦点的兵马大元帅，而且还代表了皇帝本人，这起任何一块御赐金牌或者一道圣旨更加有分量。

欧阳感觉到了皇帝寄予他的沉重期望，眼下朝正是缺乏可用之人，他不能一走了之，他一定要扛起这份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