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君臣重逢（1/2）

看着欧阳径直朝着崇德殿的方向走去，妙玲虽然有百般不解，但还是跟了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崇德殿时，正值巡逻的侍卫换班之际，纪律较松散，两人很轻松的绕过了看守，悄悄潜入了大殿之内。

自从老皇帝不再朝之后，身边只有赵炎一个太监服侍，大约日子久了，他人也不由得懒惰起来，此时竟不见他的人影，不知去哪里躲懒去了。

妙玲决定守在大殿门口把风，而欧阳则只身进了内殿，去往皇帝休息的内室一探究竟。

平素应有多人值夜的大殿，此刻却空无一人，唯有昏暗的烛火明明灭灭，在空寂的殿内投下一大片摇晃的阴影。

欧阳放轻了脚步，站在轻轻飘扬的黄色纱幔之后，他隐约可以看见有一抹憔悴的人影正倚坐在床榻，手似乎还捧着一本书卷。

他静静的站在纱幔之后，仔细打量着殿内的环境和床榻的人，大约过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榻的人依旧没有察觉他的到来。

欧阳撩起挡在面前的纱幔，向前轻挪了几步的距离。

榻的皇帝似乎察觉到了有人靠近，他依旧轻轻翻阅着手的书卷，连头都没有转过来，说道“朕待会儿再睡，你先退下吧，这里不需人伺候。”

心知皇帝是将自己当成了赵炎，欧阳并没有立即现身，而是停在黄色纱幔之后，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垂首静静的站在原地。

见他没有离开，皇帝似乎有些心烦，他将手的书卷扔到一旁的书案之，语气略为烦躁的说道“怎么？难道连你都敢违逆朕的意思了？”

欧阳没有吭声，只是听皇话的意思，似乎在印证他心的那点猜想，想来欧阳骁已经将皇帝架空，身边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

老皇帝见他一直站在纱幔之后也不出声，心的怒气与烦闷翻涌过后，剩下的全部是满满的无力感，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将头斜靠在背后的软枕，缓缓的闭了眼睛。

“朕其实都知道，太子这么多年来都在怨朕，甚至恨着朕，因为朕没有很好的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所以，朕才会由着他乱来，将摄政大权交给他，不仅仅是因为心的那点愧疚，更多的是朕相信他不会糊涂到糟蹋祖辈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基业。”

崇成帝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怅惘与喟叹，从他的语气，欧阳可以捕捉到一丝无奈。

只听崇成帝继续说道“可朕终究是错了，错的十分彻底，太子他太令朕失望了。他是有几分才情，却完全没有识人善用之能，处理事务的手段更是太过狠辣，丝毫不留退路。身为人君，此等作为岂非与当年夏桀商纣毫无二致？”

欧阳闻言微微蹙起眉头，心想既然皇帝知道欧阳骁的所作所为，为何还要心甘情愿受他挟制？他不相信依皇帝多年在朝执政的实力，面对欧阳骁的迫害，他会毫无还手之力。

见自己的这番话没有得到回应，崇成帝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力的摆摆手道“这番话你若是想去回禀太子，去吧，朕也不阻拦你。朕念在你侍奉朕多年的份，不会追究，只是从明日起，你不必回崇德殿侍奉了。”

然而，他的话音落地，却良久没有得到回应，崇成帝这才感觉到不对劲。

他睁开眼睛缓缓的转过头来，满心戒备的看着站在黄色纱幔之后的人影，微微眯起了眼睛，记忆赵炎的身影绝对没有如此颀长且高大，来人并非赵炎！

崇成帝瞬间坐直了身子，他紧盯着黄纱后面的人影，语气带了几分严厉，道“来者何人？”

见皇帝发现了异样，欧阳也不再隐藏，撩起纱幔走到了烛火打出的光明，他跪地拱手道“罪臣欧阳，叩见圣。”

听到“欧阳”三个字，崇成帝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惊疑不定的看着跪在面前的黑衣男子，良久，才激动地按着床榻的边缘道“你抬起头来，给朕瞧瞧！”

欧阳知道如今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他现在要做的是赌一把，赌皇帝对他还存有几分信任或者说利用之心，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对抗欧阳骁，从对方的手顺利的救出小溪等人。

他闻言抬起头来，目光定定的看进了崇成帝的眼，让对方能看清自己的脸庞。

烛火虽然总是明灭不定，却丝毫掩盖不掉他俊美的容颜以及眼神的坚毅，崇成帝看得分明，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正是苍夏王朝曾经的第一战神欧阳！

他激动的想要下榻亲自扶起欧阳，却浑然忘了如今自己双腿已然残废，根本无法下床行动，所以崇成帝一个踉跄，差点跌下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