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出征 2（2/2）

崇成帝的脸色阴沉下来，布满沧桑印记的脸庞此刻看起来不怒自威。

柳倾城不露半分惧惮之意，反而挺直腰背，直面圣严。

“皇乃明君，自然知道任贤用能之道。倾城不敢自夸有贤能之德，但却有一颗为国效力的赤胆忠心！只可惜我生为女儿身，此乃天命不可违，唯有寄托于圣贤明，不以男女论英雄。”

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令皇帝颇为震撼。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柳倾城，见她目光坚定，神情镇静自若，毫无惧色，是个有胆色的女子。

半晌，他淡笑出声，连连点头道“好一个不以男女论英雄，你倒是很有自己的想法。”

柳倾城心记挂欧阳，见皇帝似有动摇的意思，她急忙问道“那皇可是答应赐给小女这份恩典了？”

然而，崇成帝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道“你实话告诉朕，你这般急着求见朕，只为朕答允你随军出征，你可是为了什么人？”

在柳倾城开口回答前，皇帝又道“休要拿家国大义、赤胆忠心来敷衍朕。朕虽老了，却还不到昏庸无知的地步。”

柳倾城一时间跪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确实是为了欧阳请求出征，原因自然不言而喻，但她若实话实说，被传出去会不会被人说闲话？

正在她犹豫时，皇帝淡笑着摇摇头，道“被朕猜心思了吧？看来方才那番言辞也也不过是唬朕而已。朕念你年轻，不追究你欺君之罪，速速回去吧。”

眼见着希望快要破灭，柳倾城也豁出脸皮，立刻出声回道“皇，小女是为了王请愿，还望皇成全小女一片痴心！”

“王？”

崇成帝眉头挑，显得很是吃惊，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那个终日戴着面具的男人甘愿牺牲到如此地步。

“怪不得次朕欲将你赐给太子，你竟宁死不肯相从，原来是为了王。他可知你心意？”

柳倾城突然觉得皇帝也够累的，不仅要担心远方的战事，还要关心她这个小姑娘谈恋爱。

反正话已经说出来了，她决心说得越凄美动人越好，这样可能打动皇帝，让他改变心意。

于是，她抽动两下肩膀，蹙起娥眉，楚楚可怜地说道“我已与他约定同生共死，他如今远赴漠北，凶险万分，若不幸身死，我断不会独活。只求皇善心，能给我俩死而同穴的机会！”

“你们情真意切，的确令朕动容。但你可知，我朝从未有过女子出征的先例？”

“凡事都有第一次，若圣担心女子出征有碍军纪，那我可以女扮男装。只是倾城希望皇可以允诺小女，若不小心漏了陷，还请圣不要怪罪欧阳。”

听她这坚定的语气，崇成帝知道这小姑娘分明是铁了心要去随军，只不过是怕事情败露后会连累欧阳，这才来到御前求见。

皇帝倒也不气，反而很欣赏她有这样的勇气。

他摆摆手，对柳倾城说道“你且去吧，告诉王一定要将你护好，朕还等凯旋归朝那日，亲自为你们主婚呢。这个恩典，你可还喜欢？”

柳倾城闻言大喜，连忙叩首谢恩，出了宫门后立即跨马而去，希望能追浩荡的大军。

在她绝尘而去时，正坐在凤仙楼买醉的欧阳骁望着那抹窈窕身影消失的方向，微笑地眯起了眼睛。

瑾岚柔弱无骨地缠在他的身，青葱似的玉手端着满杯的酒递到他的唇边，媚笑道“王爷，瑾岚敬您料事如神，她果然随王去了。”

“太子要借此机会出掉王，路必多设杀手。既然这个女人想随欧阳一起赴死，我自然得成全了，否则这场戏我岂非看得太没意思？”

欧阳骁顺着她的手势抬起头，将杯酒一饮而尽，清秀的面庞浮起冰冷的笑意。

他偏过头斜视着趴伏在身的女人，用手折扇抬起她尖削的下巴，注视着她的目光虽温柔，却疏离。

瑾岚被他的目光盯得万分娇羞，她垂着眼皮躲避那分外灼热的视线，涂得血红的唇却牵起一抹媚人的笑。

见她微微一笑，欧阳骁心微动，吟咏道“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瑾岚虽未读过诗词，但也知王爷这是在夸赞自己的容颜，她心欢喜，情不自禁地握住欧阳骁的手腕，抬眸痴痴地望向他。

然而，如此柔情蜜意的画面在下一瞬间便轰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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