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二十二章（1/2）

日军在南京外围发起猛烈的攻势。 **将士顽强抵抗，山炮炮弹的爆炸声最响，南京城内都能听到从方山、汤山、麒麟门等地区传来的隆隆爆炸声。

警所目前被安排成了紧急救护站。从前线，卡车不断运来受伤的将士。满身血污的有之，破肠开肚的有之，断胳膊断腿的有之。哭声，痛苦叫喊声响成一片。熊所长带着警员配合数量有限的医护人员在紧张救人。

其实，所谓救人，就是包扎止血，打止痛针。真正需要动手术的还不具备条件。

宝贵也是忙个不停。不是帮着抬伤员，就是帮助护士按住已经陷入绝望撕心裂肺喊叫的将士打针。他的警服都已经沾满了伤员的血。

宝贵这才领教战争带来的残酷和对人体摧残的不留情面。那种土枪土炮，大刀长矛的时代已经结束了。飞机，大炮使人类的抗击能力大大缩小，贬低，弱小无助。

就在宝贵想喘口气，喝口水之际，又来了一辆卡车。宝贵急忙跑了过去，帮忙从卡车上卸伤员。

刚接触第一批伤员时，宝贵确实不适应。一个完整的人被打成残肢断体，惨不忍睹。他呕吐了不少胃里面的残留物。特别是那熏人的血腥味，没有闻过的人，真不知道对人的肠胃刺激有多大。

不过，战争面前不得不适应，宝贵也很快适应了。

宝贵从卡车上抬下担架。担架上的人已经面目全非，头发烧焦，面部烧成灰褐色。军装业已成了布条，碎片。

这个人还有呼吸，眼睛还在动，只是没有了神采和光亮。

宝贵听到他喊：宝贵…声音极其微弱。

宝贵仔细察看伤者的脸，不敢确认，试探地问：你是何排长？

是的，他眨巴眼睛。

宝贵一抬头发现熊所长，他高声喊：所长，快来，快点来。

熊所长跑来问：什么情况？

宝贵说：你看看，何排长……

熊所长仔细看着躺在担架上的何排长。问：怎么弄成这样啊，老何？

何排长嘴巴动了动，吃力地说：老乡……仗，打不下去了。你们快……离开……

熊所长点头哦哦了几声，算是应答然后高声道：赶快抢救！

何排长伸手抓住熊所长的衣袖说：好想……吃……面条。

熊所长又哦哦点头。然后帮忙把何排长抬进大院，放在大树下平躺着。

熊所长对宝贵说：去看看能不能弄碗面条啊？

熊所长也知道商铺的人走的走，跑的跑，都躲避战火了。许多店铺门板紧闭，开门营业的很少很少，那真是要钱不要命的户。

宝贵看着何排长期待的目光，又用目光看着熊所长。熊所长说：去吧。

宝贵也知道何排长也支撑不了多久，赶紧跑出去找面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