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有勇有谋（2/2）

等到她染了，林氏甚至不会多皱一下眉头，更说不准，她得疫病死了，反而灭了口，倒是更干净了。

赵妈这么一想，也不大敢冒然进去了，凡事不怕一万，怕万一，这可是她的命。虽说她忠心于林氏，可那也是因为有好处啊，得了好处，没命去享，要好处又有什么用？

在窗户看看，若是真起了疹子，八成差不多了。于是她到了窗前的廊子下，敲了两下窗子。

碧水果然过去把窗子开了条缝儿，赵妈连忙看过去，只见许嘉彤的手背竟有十几个大大小小、凹凸不平的红疙瘩，周围原本雪白的皮肤也红了，一直延伸到手臂衣服袖子遮盖的地方。那一处也泛着红，可想而知身也爬疹子了。

“啪”窗子被用力关了，碧水抽抽噎噎地道“你都看见了么？姑娘身也都是红疹子，原本只有几颗，这才一会儿功夫成这样了。”

“身也有？”赵妈又想确定一番，“让我看看。”

“这怎么行？姑娘的身子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的？何况这衣裳一除，又着了风，更重了，恐怕会……”碧水呜呜地哭了几声，忽然像是要妥协了一样，“要不你还是进来看看吧，门开一下，想是没事的。”

进去之后，离得近，自然不用把衣裳和盖在身的秋氅拉得太开，这道理说得通，可是这时候的赵妈却是不敢进去了。

张婶从后面扯了扯赵妈的袖子“我看熏熏药没事了，你进去，万一你也染了，是不是也不能出来了？”

赵妈看看身后的张婶、王婶，这二人她并不熟悉，看着却是胆小怕事儿的，万一她染了，这二人为了自己不被染，说不准真能把她也关起来。

“熏药熏药。”赵妈说着拿布巾先把自己的口鼻遮住，跟着她们一起把草药推到廊子里，点了，“碧水，你跟四姑娘说，这是当地人用的祛病的草药。哪儿来的什么疫病，熏一熏没事儿了。”

“用湿帕子把口鼻堵。”许嘉彤低声吩咐着。

“这草药会不会熏着熏着真的染疫病了？”碧水很不放心。

“若论药理，至多只能看起来像是染了疫病，却不能真的染。不过这药应当是让已经染的人加重症状的，不用爬，吸进去的不多，没事。你们往帕子里放一些烧剩下的艾草灰，去去味儿。”许嘉彤从前从巷子里的老人那儿听过这种草药，又见赵妈她们如此行事，想必**不离十。

“姑娘，奴婢现在出去？”碧水轻问了一句，得到肯定，立刻去开门，趁着外面的人还没把门锁，一个侧身出去了。

在碧水出去的那一刻，阿湘立刻把门插了，又把墙角的五斗柜挪了过来，抵住了门。

“你怎么出来了？不在里面服侍姑娘，还要出来把病传给我们？”赵妈吓了一跳，立刻又跳又叫地想把碧水推回去。

碧水哪里由得她推，尤其是自打定了主意之后，如何撞开外面的人，如何跑下台阶再跑出门口，她在屋里时已想过数遍，各种情况也想了个通透。

可赵妈却是毫无准备，压根儿没想过前一刻还在哭天喊地的人，下一刻跑了出来。

“四姑娘不行了，我去请郎，还不让开。”碧水手里拿着一只茶盏，见人推，碰人砸，几步竟冲下了石阶。

“快拦住她，快。”赵妈高声大叫，这会儿是一点儿不怕把可能隐藏在周围的蒙面人引来了。

张婶、王婶立刻去拦，可是碧水却在这时候叫道“这里面是四姑娘呕出污秽之物，我拿去给郎瞧，再敢拦着，泼你们一脸。”

那茶盏有个很显眼的豁口，眼瞅着里面有什么粘稠的东西在流动，她们不知道里面是糕点用水化开了的粘稠之物，被碧水这么一说，竟当了真，以为真是许嘉彤呕出的污物。

这东西若是泼出来，被泼的人也八成会染疫病！

张婶、王婶一下子下意识地闪得耗子还快，碧水趁着这个空当，几个箭步，一下子冲出去老远。这庄子不大，她几步冲到了门口，两步要出去了。

“她要是跑出去，你们谁也活不了，抄家伙，结果了她。”赵妈冷冽地喝道，抄起墙角的木棍追了出去。

张婶和王婶看着她跑出去，也不敢落后，各自抄起木棍跟着追了出去，边追边想，从后面一棍子打过去，应该不会泼到她们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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