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5章 收敛1（2/2）

而这一次，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做？真的不明白。

“是珍宝。是我拼了命也必须保护的珍宝。绝不能离开你一步，必须要守护你，守护你，保护你，一直到……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而我，即使你不需要，也要一直在你身边，永远地陪在你身边，算化成白骨，也要在你身边，绝不能离开你！”他答应了的承诺，必须要遵守到死亡那一刻的承诺。

因为那个人说“小望，你要保护她哦。要到死的那一刻都保护她哦，这是我唯一的心愿。我只有小望可以信任了。小望会帮我守护涵儿的对吗？”

涵睁大瞳孔，瞬间，她声嘶力竭的大喊“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不需要你的守护，你让我好难过，如果你的守护是这么的让我难过的话，我宁可不要。”

“我的承诺，到死都必须遵守。我发了誓的，我不会离开你，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即使是死，我也要你晚死，我会在你死后，在你的墓旁挖自己的坟，即使死后，我的墓碑也要在你的身边。”

他答应了那个人的。

他说了的“好，我会保护涵儿，即使死，我都会涵儿晚死，我会一直一直保护涵儿，我不会让她受一丁点的伤害。如果有伤害的话，我会代替涵儿，把所有的伤害都统统承受了的。我会让涵儿每天都过得很快乐，每天都很幸福的。”

他多想告诉她，告诉她曾经的事，他的承诺，那个人的微笑，这个宅子里看不见的黑暗。

可是，我不能让你受伤害。一丁点的伤害，我都不能让你承受。

这是他的承诺。

十一岁的他，对那个人的承诺。

“我不要了！我讨厌你！我看到你觉得恶心！你……你滚！！！”涵捂着耳朵，不愿意再听他的话，她怕，她好怕，她怕和爸爸妈妈做对，她怕知道他等下会从口说出，他只因为是佣人，所以才要照顾她的话。

不不，她害怕听到，她不要听到。

她现在好乱，如同置身五里云雾一般，摸不找方向，看不清东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是现在，她无法面对他，无法跟他像以前一样心平气和的交谈。

似乎明白了她的混乱。万辰站了起来“我在外面。”

她没有回答。

只听到他离去的声音。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然后去爸爸妈妈哪里。

可是，她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只觉得难过，太难过了。

万涵是个爱哭包，要说她为什么爱哭，因为一哭，万辰会心软，她再趁机装装乖乖，可以很容易的蒙混过关。

这夜，她哭了一个晚，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眼泪可以那么多，明明用袖子擦了又擦，每一次擦掉却又有更多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哭。

总之，是无法包住眼泪，是想哭，怎么哭都哭不够。

哭得虚脱，连呼吸都是一哽一哽的抽着，心口都哭得痛，哭连肺都觉得受不了了。自己哭的难过不是自己的内心，连身体都受到了折磨。为什么连哭都是这么累人的事？

万涵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两天要吃的打电话给刘嫂，让她送饭到门口。打开门的缝隙，偷偷地看，看到靠在门边憔悴的他。

没有刮脸，下巴有青色胡渣滓。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眼泪，又滚了出来。啪的一声，把门再度关。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她打电话，说只准刘嫂送饭到房间里。

热腾腾的饭菜依然是以前的味道，不咸不淡，刚好合适。她扒了几口，望着门，不知道他有没有吃饭。

管他干什么？她才不要管他。

却不由自主地拿起电话，打电话给刘嫂“哪个……在我门口的人……吃饭没有……”

“……吃了吃了。我有给万管家送饭的。”

啪的把听筒挂。她食不下咽，他竟然还吃的下饭，什么人！

涵打开门，把饭菜全部都扔了出去。

她那里知道，万辰根本没心情吃饭。算刘嫂送了饭到他面前，他也象征性地扒了一两口，盯着门板，他多了解她，第一次她难过成这样，肯定没有心情好好地吃饭。除了守在门口，只是偶尔抽了时间，到厨房，给她做了清淡容易消化能够补充能力的饭菜。

他在门口守着，怎么不知道她一直在哭？

第三天，她再打了电话给刘嫂，说要换个佣人，不要他了。真的不要他了。

她不会穿衣服，是被他惯的；她不会自己挤牙膏，也是他惯的；她喜欢睡被他弄热的被窝，也是被他惯的。他惯了她好多的习惯。

现在，她要找个人代替他，不要再被他惯了。

新来照顾他的是个女佣，轻手轻脚，做事细致，但是万涵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女佣为她穿衣服的时候，那张脸永远都是没有表情的，不像万辰总是带着笑容，偶尔还要刮她一个鼻子“你要是以后都不会穿衣服怎么办？”

“我不是有你吗？”因为有你，我才不操心这些事。

水杯里的水温虽然也暖暖的，但是含进口，却是冰凉的感觉，她不舒服。她刷牙图方便老是横着刷，他老是要在一边抓握着她的手，帮她下，说什么“要下刷，横着刷牙龈容易出血。”

她老要和他做对，老是要横着刷，害他每次她刷牙的时候都要在一边盯着。

现在，她横着刷牙，刷得牙龈出血，女佣都只会马拿来给她止血，不会给她说“要下刷。”不会抓着她的手，帮着她下刷牙了。

可是，算这样……

我不要你了。

真的不要你了。

万涵真的说到做到，她平时小脾气很多，摔东西，不知好歹，任性、自私，这次更是变本加厉。万辰如果出现在她眼前，她马厌恶的转身跑开。

她不想跑的，真的不想跑的。她好想像以前一样再扑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腰，抬起头看高高地他低下头，拨着她的头发，一脸无可奈何的笑的。

可是，你不是我的。

不是我的，我不要你了。不要！

万辰无可奈何，她厌恶自己，真的厌恶自己，厌恶到甚至都不愿意看到他。

他突然变得很闲，没有人给他没事找事，没有人会在闯了祸以后，抱着他的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把这些都弄到他衣服，不会撒娇装无辜，不会说“我不准！”“你保证！”

她一直信誓旦旦看着他的眼睛，只要是他说的，她都相信的人，已经离开他了。

他能做的，只有在她不在的时候，把她的衣服洗好，叠好。在厨房里做适合她口味的食物。在夜里，偷偷地打开门缝，看着里面那个缩成一团的女孩子。

自己的身体，满是罪恶。

他本不该希望她能谅解。

能隐藏十多年，已经很不容易了。

起码，曾经，起码，曾经，他是她身边最信任的。

起码，守着这份记忆也好。

冷战持续了快一个月。

本来都想撕掉的《呼啸山庄》的大头贴，却一直珍惜万分地放在她的枕头下面，他送她的戒指，她要的恶魔戒指，用细细的白金项链串起，挂在脖子。

每天晚，她抱着《呼啸山庄》，手握着心口的戒指，幻想着他还在自己身边，摸着自己的耳朵，这样才能入睡。

冬天是打猎的好季节。兔子趴在窝里时，非常容易瞄准，鸟蹲在树不能展翅时，也非常好瞄准，要兔子、鸟动起来时，打起来可能消耗的资源会更多。

每年一次的打猎，万涵都会参加。

不过她的战绩和她的成绩一样，都是从后面数起来较快，保证在五根手指内有她的排名。

北海市有一个大型的狩猎场，连绵几个山头都是狩猎的范围。说起来，有的有钱人喜欢开宴会，有的有钱人喜欢品酒，有的有钱人喜欢打马球，但也有不少的人喜欢狩猎。享受狩猎动物的乐趣。

一般来说，狩猎都会有专门的猎人把动物驱赶到自己主人的面前，让主人开枪猎杀。不过万涵从来不屑于此。骑爱尔兰马，然后跟在打猎好手后面，别人瞄准了目标，她在在后面乱放炮。把对方的猎物吓跑。

几乎，参加狩猎的贵族，都避她如蛇蝎。

按万辰曾经问她的话说“你又不会打猎，不要玩这种高危险的项目了。”

“可是，你看兔子，还有小鹿都好可怜。”所以她要参加狩猎，为了那可怜小生命的性命。

打猎一般来说主要是猎狐、兔、獾。这些小生命，颤巍巍的眼睛，她一盯着，想赶紧放枪，能吓跑一个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