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 窃听偷窥（2/2）

中年人用手将嘴边的酒渍抹去，用低沉的男中音开口道，“这么多年……看守……这么多人……死去……就……”

谢梧已经习惯了这种只有一米五左右的视角了。他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惊道，“昨天的那些瓣到哪里去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放着点燃的火烛的桌台。陈年旧破的深色木桌之上，烛光摇曳闪动，并不明亮，使得囚室也昏昏暗暗亮不起来。

谢梧汗颜了。果然来到异界最悲催的事情就是语言不通啊……

中年人将手中的高脚玻璃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不急不缓地放到了桌面上。

“当初……也……元帅……冲锋陷阵，”中年人的目光一下子更黯淡了，“结果……流落……此等地方。”

“听说……才……还是……小孩子啊。”

“这是什么东西？”谢梧把手伸出，用食指在上面磨了一下。

中年人喝到一半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他把尚未喝完的酒杯放在桌上，脸色变得认真而严肃。颓唐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军人的威严。

没有理会这种想法的荒谬，谢梧弯下腰去。如果那看守真的这么干的话，肯定会在这里留下一些痕迹的。

谢梧耐心等了片刻，心中估摸着那铁挡板的温度已经完全降下来的时候，几个轻步就蹿了上去，猫着腰，眼睛凑到那个孔之前。

谢梧“咦”了一声，他心里觉得很奇怪。那人明明长着一张华夏人的国字脸，可是却穿着西方中世纪式的盔甲，喝着欧罗巴大陆的红酒……

忽然，谢梧在那挡板上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小点。

这一幕谢梧看着直挠头。把红酒瓶放在桌上，不是随时都可以倒酒的吗？为什么要放在地上，拿上拿下这么麻烦……难不成还是这异界某国的风俗习惯吗？

就在这时，谢梧忽然察觉到有一个人的目光在看着自己这边。偏过视线去，正好撞见那中年军官的目光。那是怜惜、悲悯，还有深深的自责。

一愣。

又扫视了好几遍，这才把眼睛收回来，心中疑惑不减反增。

谢梧把视线稍稍偏移一些，就看见了木桌左边的木椅之上坐着一个人。

洁白的手离开了面颊，谢梧挪了挪睡得已经有些僵硬的身体，双脚下了冰冷冷的地面。铁链碰击发出了“叮当”脆响。

算了，不管了。反正也不关自己什么事。谢梧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脚下的步子仍然是不由自主地向那扇铁门挪移了过去。

“是……到现在……十多年……能……不好受啊。”另一种沙哑苍老的声音响起。

木桌距离铁门、也就是谢梧这里有几十步的距离，而在那木桌后，是一堵漆黑的墙。无论光线有多强，恐怕都不能将之照亮。

“嗯？”谢梧看着那个小点。虽然它跟旁边的铁锈一样是深红色，但是毫无疑问，它的鲜艳程度是锈迹所无法比拟的。它就这么在铁挡板上，好像是一滴鲜血沾了上去那样醒目。

“这样……意义……有……吗？”中年人把酒杯执起，拿到眼前。一双眼睛有神无神地看着酒杯中的鲜红色液体。

不过谢梧在几步之遥看着铁板上的那个熔出来的大洞，惊悸之余，心中还有喜悦呈现。

“奇怪了，门缝之间的铁锈根本就没有摩擦而脱落的痕迹……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以来，门根本就没有被打开过，没有人进来收拾过瓣……”谢梧越想越觉得这事情远不止如此简单。

糟糕！谢梧赶紧把头缩下去。莫非那人已经发现了自己不成？

眼前的地面上，一片整洁的灰黑色。昨天夜里散落在一地的霜白色瓣，包括那根枝干，居然一齐诡异地消失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小点发出了一瞬异样的红光。谢梧心下一惊，此时又感觉到那个小点一下子烫了起来。

站定，谢梧的先仔细地将那扇锈铁门打量了一下，然后再把眼睛凑到了离铁门只有半尺不到的距离，盯着那门缝，从上而下扫视了一番。只是愈看，眉头就皱得愈深。

这一点看上去就十分怪异，不过想想也是，自己不是穿越到异界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