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发现（2/2）

最后，艾希又将那名士兵的尸体拖到了一片高及人膝的草丛中，

艾希就如同一只与敌人同归于尽的野兽一般，咬着那名士兵的喉咙，一动不动地趴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眼前终于不再犯，头脑也恢复了几分清明的时候，他才缓缓地松开了麻木的嘴巴，从那士兵魁梧的身体上爬了下来。

就在艾希怀抱着奈奈进入梦乡的时候，距他们所在的环形大峡谷不足五十里外，一队人数在一百人上下，装备精良的骑兵队伍正在扎营休息着。

奈奈此时并没有恢复意识，所以只能叫艾希掰开她的嘴巴向里面硬灌了，他将草药掺进水里，一手捧在捏成碗状的大树叶里，另一只手则环着奈奈的肩膀将其抱在了怀里，又捏开她的嘴唇、牙齿，小心翼翼地、慢慢地将药汤灌进她的喉咙。

而除了腹部以外，他的嘴巴也仿佛不属于他自己了，那里早已经没了知觉，至此眼前还一片金星的他，只是近乎本能地紧紧闭合着牙齿，撕咬着。

只是与这种感觉同时发酵的，还有那强烈的睡意，终于，当他为奈奈灌下最后一口药汤的时候，他的意识终于被睡衣所淹没，连带着心中那股心动与燥热，一同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直到艾希双腿灌铅，觉得自己再也坚持不住，即将晕倒的时候，他终于是摸到了藏身的山洞口处。

“这野丫头，如果平时没有那么凶，都像现在一样的话，我说不定还会迷上她呢。。。”

“卡特琳娜小姐，这天马上就要亮了，您真的不再休息一会儿？”

浓烈得引人发呕的血腥味灌满了他的鼻腔，自己的鲜血和敌人的鲜血混在一起，被他含在口中，咽进喉管，却惘然未知，周围除了溪水的流动声，就只剩下敌人喉间‘咕噜咕噜’的冒血声，让这宁静的夜里显得诡异而又恐怖。

归程的路很漫长，尤其艾希现在的状态，比之来时还要不堪几分。

诺克兰一边说着，一边挪动着屁股，拉近着自己与卡特琳娜之间的距离，正当卡特琳娜握紧了腰间的龙翼匕首，准备给这个难以忍受的家伙来点‘福利’的时候，她手下一名负责值夜的骑士却突然赶了过来，单膝跪地道：“小姐！我们发现有大队人马的踪迹，是劳伦斯帝国的军队，从瓦罗瑟城的方向来，正向菲特城的方向去！”

嘴巴里面已经被捣烂了，虽然不至于掉牙，但流出的鲜血还是不停地填满着他的口腔，让他很是难受，却又不敢随意吐在地上，免得成为敌人用来搜寻自己的痕迹，最终只得一口又一口地咽回肚里，就像一头反刍的角马。

紧接着，艾希解开了腰间的包袱，将里面的草药一一取了出来，嚼碎，装在随手摘来的大片树叶上，又往止血草里掺上烈酒，话说其他两味药草还好，那止血草嚼起来简直苦掉了艾希的大牙，堪称藿香正气水的双倍加强版，就连血腥味都察觉不到了。

临走前，他还在那名士兵的身上摸索了一番，运气很好，这个家伙的身上，不仅带着一些干粮，还真地有一袋烈酒，可能是为了驱寒带上的吧，那酒囊里还是满的，显然没有被喝过几口。

…………

“什么！？”

几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奈奈的伤口又严重了几分，看得艾希皱了皱眉头，接着再也不敢耽搁，开始处理了起来。

“诺克兰先生！”

自从这家伙随着自己出城以来，就对自己百般纠缠，眼睛里那不加掩饰的炽热，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搞得她烦不胜烦，但碍于双方共为一队，她又不好直接开口训斥对方，只得对他视而不见，可谁知道，这个家伙好像是个天生的厚脸皮，不论怎么无视他，他都能寻到机会和她搭话，直到现在，卡特琳娜对他除了厌恶，就只剩下深深地无语了。

暖洋洋的火光给他即将溃败的身体一丝活力，更是让他生出了几分就此睡去的冲动，但艾希却丝毫不敢这么做，因为他看到，火堆旁躺着的奈奈脸色犹如蜡纸，就连一丝颤抖的动作都没有了，一动不动地，好像已经成为了一具名副其实的尸体！

敌人的喉管被刨开，筋肉外翻，甚至能隐约见到几分白生生的颈椎骨，其口鼻全被冒出的鲜血糊住，双眼瞪得滚圆，含满了愤怒与恐惧，仿佛刚刚杀死他的，不是艾希，反而是一头残忍的魔鬼。

见状，艾希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开始喂她另外两种需要口服的药草。

原地休息了一会儿，艾希慢慢悠悠地起身，到河边将嘴里的粘稠血液灌洗了一番，擦了把脸，又将自己掉落的长剑拾了回来，便准备回去了。

确定伤口完全处理干净之后，艾希才将止血草小心翼翼地覆盖在奈奈的伤口上面，接着将自己衣襟上算得上最干净的一块布料扯下来，当做绷带替她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