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第200章 命运不会高抬贵手（万字章）（1/2）

第200章 命运不会高抬贵手（万字章）

林泽在追孟静怡，这不是秘密。

家里条件不差的他，也有着阳光俊秀的外表，季少男充满自信。

从小到大，他自奉丛老手，渐渐就对单纯懵懂的女生失去了兴趣，越来越喜欢成熟风骚的女孩子。

美女寝的姑娘们各有姿色不假，但他对孟静怡的观感最佳，是以早早展开追击。

只是屡战屡败的结果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陈逸被他视为头号大敌，恨屋及乌，连带着对总爱出风头的515寝众人也很是不满。

在他眼里，所谓的爱出风头无非就是细琐小事。

唱歌大声啦、个子高啦、形象比他好的陈逸和方圆被动地受女孩子欢迎啦以及……他们凭啥和小孟寝室一起吃饭？

不知从哪知道了方圆背地里贿赂了食堂厨子开小灶，林泽准备去告状，因为再不告就晚了。

明天最后一天是联欢会，林泽知道学校和学院的领导会分散去各个军训地点出席。

前几天还觉得自己没理想没目标。

滨海大学有自己的交响乐团，很专业，经常参加国内外的大型演出和比赛。

和着缠绵的曲子，陆曦翩翩起舞。

沈凝飞离他越来越近。

陆曦诧异道：“你会弹吉他？”

方圆气坏了，可又能怎样呢？这没什么不对。

飞眉入鬓，清清秀秀的模样。

看着聘聘婷婷走下台的女神，小胖墩彻底被整不会了。

和向东等人搬起重重的乐器，他健步如飞，一口气来回五六趟都不带喘的。

说完又补了一个可爱的wink送给男生。

停下动作，教官看了他一眼：“说。”

沈凝飞没再说话，也没有动。

火车上的擦肩而过是他持续一年多的遗憾，他终于看清沈凝飞十八岁的样子了。

观众也很给力，掌声不停，配合着下腰、跳跃、高抬腿，更是卖力叫好。

都如鲠在喉，旧情人常问是否是否

方圆知道，轻施粉黛后的沈凝飞会很美，不，在方圆眼里，沈凝飞就是好看，就是比得上任何人。

“我知道，只是交个朋友。”

给自己收拾行李箱时，坐在盖子上使劲拉着拉锁；

沈凝飞嫁给了别人，洁白闪亮的婚纱被另一个男人捧起。

包含弦乐和木管乐器的小型乐团就是管弦乐团，小到近十人，大到三四十人，其中包括了大部分的室内乐团。

隔着木屏风，她指指后台方向。

拎着衣服跑回来，步步接近后台，放缓脚步。

年轻的爱人总不知天高地厚

她指指皮夹克，问方圆：“你不想把衣服借我穿下么？我冷。”

进到市区，公交站的广告牌不少都换成了酸酸甜甜优酸乳。

三四秒，沈凝飞微微摇头，没再理方圆，也没拿开心果。

看到刚刚调戏自己女朋友的那小子在弹吉他出风头，张勃心里有些不快。

一步，两步。

那个本应享受人生的恬静女人，却陪着自己粗茶淡饭了多年。

林泽说：“学校让我们来军训，是为了锻炼大学生吃苦耐劳、无畏艰苦的素质，是为了竖立当代大学生的核心主义价值观。

是，只是提前了一天，他就发现自己根本不成熟。

又往前递了一下零食袋子，方圆说：“小卖部没什么别的东西，这袋开心果送给你，你看它像贝壳么？海边那种小小的贝壳。”

车轮滚滚，车辆一点点驶近。

叫的最欢的是方圆的室友。

教官又补了一句：“军人的天性除了服从纪律之外，还有一点是绝不背叛。”

完事了？这么简短？

主持人又懵了，好心地帮方圆搬来话筒架子，架好麦克风。

顾离说：“老幺切号了？”

陈逸说：“刚才他看那个高个子女生的眼神有异样。”

另一个说：可别在最美的时光里，让内心全部满足了委屈。

第三步，架子鼓前，手里的夹克被一把拽走，胳膊被拉住。

见女朋友依然默不作声，张勃无语了。

方圆愣住。

口哨声，叫好声，大学生们站起来鼓掌嘶喊，状若疯批，除了给女神撑腰，还是对这二十一天煎熬的宣泄。

九月二十三号，这场联欢会恰逢秋分。

‘她在对别人笑？别人在给她打伞？’

刚才这姑娘的做法没错，本意就是为方圆好，怕他出丑。

不大一会儿，他拎着把电吉他回来。

一个说：都重活了，干嘛不好好享受一下松弛感？不是摆烂，而是允许自己做自己，允许别人做别人。

方圆说：“你等等。”

晚风已经凉意重重，六点多的夜幕变成了暗青色。

一个说：与世界和解吧，你都有陈婉有李理了，别为了执念而纠缠。

焦距瞬间拉近，他似在和沈凝飞近在咫尺。

后台的工作人员都是舞美公司的员工，这人说：“我只是负责按顺序播放，磁带都在这里，我们都没动过，带子断了我也没办法。”

乌云尽散，碧空千里。

向东问：“老幺去厕所还没回来？”

这绝对是个诡异的变量。

陆曦完完全全知道，这首歌方圆就是给沈凝飞唱的。

听呆了，看呆了所有人。

徐安然胸膛起伏，漂亮的大眼睛望向方圆的方向，俏皮一笑。

现在后悔死了，早知道沈凝飞会驾到，他肯定愿意露这个脸。

“雨很小，打什么伞？”

她大概明白，台上那个男生是在唱给自己听。

营部里本来就允许钱点餐，只是这快一个月的时间，你们六百个人里谁都没发现，也没人问过。”

铅灰色的浓云被扯成拼图，丁达尔效应发生时，阳光就有了形状。

最好的年纪，方圆要把最好的给她。

男的、女的，路人甲乙丙丁和……沈凝飞。

西服男生似乎很满意这个说法，昂着脑袋桀骜地看着方圆，似乎在宣示主权。

陆曦瞅瞅他，有点委屈。

现在，她就在那边的夜色下看着自己。

台下。

看看车顶，视线似乎穿透出去，朗朗晴空。

“他？”陈逸摇摇头：“这状态像是有了猎物。”

方圆目不转睛，眼里只有舞台上那个遗世独立的姑娘。

“《永不失联的爱》，去年的新歌。”

这不就来了么？

徐安然吧嗒吧嗒嘴，心里在想下次表演的时候要不要叫那家伙一起……

顾离说：“不会吧？谁啊？他拒绝多少个极品了？谁能拿下他？”

有人在不舍地哭哭啼啼，更多人是欢欣雀跃地笑。

陆曦挡在两人中间，笑嘻嘻地冲方圆说：“呀，你怎么知道我冷？谢谢啦。”

方圆让他俩都别他妈吵吵了。

百般计策使出来，张勃却总被淡淡敷衍，就像打在上，十分难受。

交响乐曲很长，一首结束还有两首。

好好听呀，她想象不到网恋也可以这样深情么？

沈凝飞朝那男生微笑一下，一起随着人群走向楼里。

沈凝飞换上了长裙礼服，安静地坐在角落，虽然披着外套，但方圆还是能感觉出来她被冻得发抖。

一来是锻炼，二来是艺术学院也在这，懂欣赏。

烦躁、郁闷，方圆甚至想给沈凝飞的母亲发条短信。

哪冒出来个程咬金？！

方圆问陆曦：“你从哪听说的？”

下午两点半。

陈逸长大了嘴巴，喃喃道：“老幺深藏不露哇。”

话音一落，沈凝飞和西服男生同时怔住。

吃过饭，徐安然偷偷塞给他一百块钱。

“刚刚外语系那男生的，我借来，给你伴奏。”

“徐同学，明天回学校我能请你吃饭么？”

“兄弟，加油。”

这一场面与战士们腰肢笔挺的拍巴掌泾渭分明。

有小战士们的军体拳表演，女兵的集体舞，台下的军官整齐地拍手叫好，秩序井然，严肃又不活泼。

抬眼看去，陆曦朦胧着泪眼在跟后台人员交谈。

如果重生的代价是失去沈凝飞，他不同意。

一副“我想静静”的方圆拒绝和任何人说话。

“想啥呢？东西都在后面的货车里。”

进了部队大门，进了操场，停在面前。

海带们坐满半湿的土操场，马扎整齐排列。

一句话，响彻全场。

赤脚走回舞台，陆曦给方圆的歌伴舞。

没想到小丑竟然是自己，林泽有点悻悻。

这些基础而有限的知识，都是方圆上辈子近朱者赤跟媳妇学的。

小丫头抽抽涕涕被吓了一跳，白他一眼说：“我才没哭，冻得流鼻涕。”

沈凝飞遥遥看着舞台，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睁开眼，向东极不自然地扭过头跟陈逸等人没话找话。

虽然一吃就是几颗大料，但就是好吃，没有再好吃的了。

和李理的仙气飘飘不同，沈凝飞是生人勿近，不是拒人千里之外，是让我安静的呆在角落就好。

怦怦乱跳的心原来从始至终都在为她而紧张，他觉得自己一直是沈凝飞口袋里装着的怀表，绷紧的发条在暗中悄悄地耐心地数着她的钟点，计算着重逢的时间，以她听不见的心跳陪着她。

连日来，他从别人嘴里没少听说。

方圆不发一言，怔怔望着窗外，悄悄抹掉泪痕。

方圆想挣脱，他想去给沈凝飞打伞，开场白他都想好了。

小胖墩懵了，心想：‘我们？我们是谁？我送你和别人有啥关系？’

向东问陈逸：“老幺怎么总是神经兮兮的。”

那个打伞的男生！

方圆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可是你一直在我心脏中间

陈逸指着沈凝飞跟身边几个男生说：“就她。老幺今天就是直勾勾瞅她来着？”

沈凝飞的安全距离很大，不是亲近的人，她不会答应别人叫她飞飞，更何况是一个男生？

虽然没有拉手手，但仅凭这个称呼，方圆就能确定，她谈恋爱了。

见面礼是一袋开心果，这是小卖铺里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还可以callback那个火车上的笑话。

腰包鼓鼓，身体健康，五官优秀，三观…及格的方圆自信心爆棚。

方圆说：“前面还几个节目？”

虽然没配合过，但方圆是这首歌在这个年代的“原唱”，吉他他很熟练，而且陆曦的舞蹈功底不是盖的，完全可以根据方圆的弹法即兴起舞。

因为雨只是变小了，并没停；因为他要和一群男生一起去帮校乐团搬东西。

成勋教官冲着渐渐驶远的车窗摆手。

杨一帆说：“万一不好听呢？”

营部没阻拦，校领导没阻拦，青春热血的男生女生，唱首歌而已。

杨一帆说：“应该不能，那女的我看了几眼，没咱班美女寝的几个好看啊。”

徐安然的漂亮是公认的，丸子头披散开，紧绷的低腰牛仔裤、吊带背心外面是敞开的外套，除了漂亮，还有性感。

你邻居家的姑娘一直喜欢你，你千里迢迢到外面闯荡，找了一个别的女孩儿喜欢了结婚了，然后你发现自己找到的只是一个合同制婚姻，你傻逼了，你终于发现自己前半生规划的理想和爱情全落空了，最后不得不承认，这他妈是缘份。

场地内是更多教官和学生在清理泥泞的地面，布置下午两点开始的全体战士和新生的大型联欢会。

……

替小胖墩默哀一分钟后，方圆悄悄起身离开，直奔小卖部。

‘我要把喜欢的女生都娶回家，我坚信只有自己才能让她们得到真正的幸福…’

空调的风犹豫不决地拱进他的鼻子里，像担心自己身体会散发臭味的老人，总是想努力地把自己弄香香，却不由自主地掺杂了腐烂的腥臭。

方圆点点头：“借我一把雨伞。”

照着菜谱鼓捣好几个小时，好不好吃方圆都觉得在磕仙丹。

方圆充耳不闻。

所以学校把包含新生的一支管弦乐团派来这个营部参加联欢会，表演三首曲目。

徐安然的唱跳单曲《舞娘》是第七个节目。

方圆朝他笑笑点了点头。

什么是缘份？

方圆问：“天气预报靠谱么？”

金黄色的利剑从蓝色背景下穿透缝隙直插地面。

收起开心果，找了个板凳坐下发呆，没一会儿，方圆听见了争执声。

方圆问她：“咱们学校自己不是有乐团么？没找他们帮帮忙？”

一曲终了，好几个海带上台献。

金黄色的黄昏下。

徐安然只接过打头一个小胖墩男生的塑料捧，小声说了句：“谢谢你们。”

学会对所有遗憾说声感谢

天亮后方圆就去老成同志那里借了一把伞。

陆曦歪歪嘴巴，跟在后面。

方圆皱起眉头，不悦道：“你干嘛？”

看模样似乎是个舞蹈，轻丝飘带的演出服已经换好了在候场。

成勋说：“凌晨的时候气象局通知中午雨会停。”

大巴缓缓离开，夜也浓了。

男人至死是少年，谁不愿意在爱人面前出风头？

……

什么大中小提琴、单簧管双簧管、长号，甚至架子鼓等等，包括沈凝飞的长笛都包含在内。

一夜没睡的方圆依在座位上补觉。

追了她十几天都没被正眼瞧过，没想到随便一个开心果冒充贝壳的笑话就被接受了。

要说缘份，那沈凝飞的缘份也是自己，只有自己。

成勋见他紧张兮兮的样子，问：“女同学？”

男生则看着自己的女朋友，也没有说话。

把懦弱当自由，我们早晚要承受成熟

时间从不是记忆的对手

到老地方叙叙旧，我们谁都别难受

在眼泪落下之前，我们好好聊聊天

去你妈的。

陆曦撅撅嘴，抱住自己的胳膊说：“好吧。”

他问：“不能在网上下一个伴奏吗？”

方圆笑嘻嘻地接过，对她比划了一个ok。

“会这首歌？”

当时他的想法是：又不是全校发言，当着六百个生瓜蛋子说个毛？

“伴奏带坏了。”

可别，太久了，等不了。

画面上，沈宁飞和其余几个前十的超级女声选手们笑得贼甜。

《康康舞曲》很好听，但在方圆的耳朵里却变成了杂乱聒噪的乐章。

陆曦是学校的小明星，她的节目被排在压轴无可厚非。

天亮，十几辆客车已经停在了操场上。

之后他是每天自己掏钱让食堂加餐分享给同学们吃的。

是皱皱眉头，想找个理由，想找个借口问候

半步向前迈出，又瞬间被向东拉住。

范之瑶在考虑怎么把方圆捧红挣钱，可莫名其妙的，她总感觉方圆唱歌的声音有点熟悉。

把邂逅当拥有，直到心碎都失手失守

才承认离开时满身伤口

倔强地不说别走别走

方圆掏出开心果递过去。

陆曦驻足回头，不知道方圆要干嘛。

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一番后，教官任何表情都没有，只问：“你想怎么办？”

《军港之夜》、《祖国颂》、《东方红》，十几首经典军旅歌曲唱完，舞台上的节目终于登场。

还有些担忧，最后还有些不合时宜的温柔

十二点半，雨停了。

拉着方圆走出后台，站到远处的木隔板后，陆曦眨眨眼，小声和他说了一句话。

然后他就看见跟着沈凝飞后面下车的高个男生举起了一把伞，撑在她的头上。

否则，总不能握着俩鸡爪子过去搭讪吧？那很容易给媳妇留下“神经病”的第一印象。

另一个说：外界的声音都是参考，不开心就不参考。

高高的个子，纤秾合度的身材，牛仔裤大长腿，t恤衫外罩着薄薄的灰色运动外套，长发简单地束起来。

一舞终了，陆曦躬身一揖，掌声如雷动。

沈凝飞躲了一下，没躲开，最后朝男生点点头。

陆曦说：“我跳的是改编出来的现代舞，伴奏是流行歌曲，他们没排练过，不会的。”

“那我给你找一把大点的。”

这城市每天那么多人在擦肩

而谁在你身边，直到心碎都失手失守

才承认离开时满身伤口，求命运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