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第164章 高瞻远瞩（2/2）

听到这话，几个人互相看了下，最终都转头看向了祖大寿。

户部尚书倪元璐一听，立刻就上前奏道：“陛下，京师粮草本就告急，也就多亏晋北供应了一些，否则这个冬天都难熬，根本没有余粮了。”

听到这话，孔有德等人都是震惊了，吕宋在那，他们压根不知道，但是皇帝却知道，而且把西夷的狼子野心都认识得清清楚楚。

观察半天，最终还是带了一肚子疑惑走了。他决定，反正是入了京营，那就好好看看，皇帝到底是怎么样的？

对此，崇祯皇帝还是非常高兴。这种战事，打起来就是划算的。

看到崇祯皇帝在认真听着他说话，他就连忙接着解释道：“建虏内部，其实矛盾很多，光是主幼臣强，就有很多是非。原本他们已经互相妥协，但是被陛下杀了一些，建虏内部势力又要重新争权夺利。就罪将临来之时……”

比如说，南方的求援奏章。各地贼乱，很多城都失陷，最多是勉强自保，至于反攻，压根就是梦想。

不是他不想当甩手掌柜，给自己减轻一些活，而是没法当甩手掌柜。

他们的目光，还只是在辽东，结果没想到，皇帝却已经看到了全世界，包括西夷的全世界！

他们在震惊，崇祯皇帝却还在给他们说道：“如今朝廷最为强大的水师，是在南边，恐有不听朝廷号令之嫌。朕重建东江军，就是为了要威慑南边的水师。等整编完成水师之后，国内天下太平了，那就要和西夷争霸海外。这些事情且不与卿等说，但是卿等明白一点为好，就是和西夷争霸海外，关系到我们子孙后代能否过上好日子！”

“一个简单的例子，西夷的快船，还有他们的火炮，目前都比朝廷的要好。海外之物产丰富，远非卿等能想象。有此基础，有朝一日如果海外皆归他们所有，当能造出更好的船，更好的火炮攻打大明朝，那便会很危险！”

崇祯皇帝听到这个消息，其实不意外。

不是说人口太多！

北方连年战乱，人口急剧减少，有难民逃到北方来，都是有地方可以安置的。但是，问题是，没有那么多的物资，特别是粮食之类。

在见礼之后，崇祯皇帝还没来得及说呢，就见首辅范景文先出列奏道：“陛下，大名府、真定府、保定府皆送来加急奏章，言南方百姓大量拥入，粮食告急，无法安置，要朝廷给出对策！”

战利品中，大小马匹一共有五百多匹，大小牛一共是一百多头，羊最多，有三千多头。让唐通有点遗憾的是，他出兵的时候，有一部分去别处游牧，就被跑了。

有东江军的牵制，建虏才不能和上次一样用倾国之兵来攻打关内。如果东江军的实力再强一些，甚至都没法再分兵入关！

等到再后来，建虏大军入侵，李贼大军北上，他也收到了圣旨要北上增援，他当时以为，朝廷要完蛋了。

当然，也免不了有贼寇骚扰拦截之类，黄得功便顺手剿灭了几处毛贼，终于赶到了京师。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另外一支从关外回来的队伍，也对这一幕看得目瞪口呆。这支队伍，就是去清剿河套平原的唐通所部了。

等到这十月初的时候，崇祯皇帝已经在考虑，要领兵南下了。

朝廷出的告示，就是告诉京师百姓，哪里需要人手，哪里可以赚钱等等。

黄得功所部，也只有三千人左右了。这个兵力，其实根本无法在南方征讨流贼主力。一如原本的历史上，最终黄得功就没能力压其他军阀，反而死在了四镇内斗中。

结果没想到，他听到的消息是，皇帝又一次领兵大败李贼大军，建虏甚至闻风而逃，不敢和当今皇帝所领之军对战！

一开始，他压根不信：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唐通受命报复土默特左右旗，虽然很快就攻下了归化城，但是这些土默特部是游牧的，就费了他好多时间来围剿，终于把大部分土默特部给歼灭了，俘获了他们的牛马羊，然后兴冲冲地回来。

辽东换人的事情一结束，孔有德和耿仲明便带着换回来的家小，从山海关那边启程，赶回京师这边缴旨。

方岳贡听了，连忙奏道：“是微臣错了！”

晋北的粮食已经收获了，但是最多是稍微支援下京师这边。晋中地区，耽搁了农时，自己都有点够呛，不可能支援京畿之地的。

任何经济活动，都离不开钱，大明皇家钱庄，是真正成了经济发展的心脏，源源不断地为经济发展注入新鲜的血液（金钱），使得各项经济建设都能开展起来。

除了这些事情要忙之外，国事也都在烦他，还必须是他做主的那种，没法让首辅他们直接处理的。

要是没有粮食的话，刚刚稳定下来的京畿之地，难民没有吃的，就又会偷盗劫掠，造反之类，等于以前的一幕乱世又会重演！

这些也都是大明百姓，不能不管，但是该怎么管？

崇祯皇帝也有点头疼，当即问底下臣子道：“诸卿可有良策安置这些百姓？”

说到这里，崇祯皇帝盯着他们，严肃地问道：“如此，朕要重建东江军的意思，卿等可明白了？”

于是，崇祯皇帝立刻下旨召他们觐见。

然后听说皇帝大发神威，竟然打跑了李贼大军和建虏大军，一时之间，很自然地，求援奏章是如同雪片一样飞往京师。

最初的时候，当今皇帝混用无能，不辨忠奸！

到后来，当今皇帝武勇盖世，领兵打仗，战无不胜！

然后，祖大寿又接着说道：“且如今建虏对于投降的汉人，甚至还有其他族人也多有疑心。甚至有不少人对待其他族人很是恶劣，加重了建虏内部的不稳。”

不愧是太祖皇帝的子孙，一朝被太祖皇帝点拨之后，便有太祖皇帝之英姿！

再说崇祯皇帝这边，真的是非常忙，甚至比原本的崇祯皇帝都要忙。

这次的革新，好多都只有他知道其中的关键是什么。必须要有他把握，才不至于事情发生偏差。

但是，别人说得有鼻子有眼，还说了连建虏的什么和硕英亲王这样的奴酋，都被皇帝于阵前活捉，在新建的忠烈堂祭奠了忠烈！

敢陷皇帝成言而无信的小人，有几颗脑袋？

还在凤阳府的时候，黄得功就听说了皇帝亲自领兵打了好几次胜仗。一开始的时候，他是一万个不相信。当今皇帝，他还能不了解？就他认识的皇帝，压根就不可能带兵，更不用说还能打胜仗了！

崇祯皇帝的安排，就是以孔有德、耿仲明原有部下为基础，再挑选会水的将士，扩编为五千人的东江军，先行打造战船，训练水师。

这个消息，是凤阳总兵黄得功带来的。

祖大寿一口气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并且分析了，最后才对崇祯皇帝奏道：“如此种种，皆因陛下重击了建虏所致，由此，罪将敢断言，三五年之内，建虏不会，也不敢再度入关。”

不过，也有事情，是他一直在担心的，那就是粮草问题。

这是个出难题的，崇祯皇帝不理他，转头看向其他人。

崇祯皇帝这边，听到祖大寿的话之后，便转头看向孔有德和耿仲明两人，问道：“卿等家人都好?”

对此，他并不奇怪，毕竟像他这样的好皇帝，那可是不多的。

更不用说，如今李贼大军和建虏大军还联合了起来，这等于是无敌的那种了。

这么一来，他就奇怪了：当今皇帝到底是怎么带兵的，竟然能打败李贼大军，哪怕只是击退，那也是很了不得的！

京师的情况，他身为勇卫营总兵时，不要太清楚：要兵没兵，要钱没钱！

虽然皇帝杀了一些乱臣贼子，抄家得到了不少钱。但是，兵这个，可不是数人头就可以的。作为带兵打仗惯了的老将，他太知道其中的区别了！

所以，黄得功一直很纳闷。

随着他这支军队北上的，还有大量南方的百姓，都往北涌，想要逃到一个太平点的地方来。

如果只是派武将出征的话，地方政事不好插足，因此还是要有个足够地位的文官领兵前去，一边清剿毛贼，一边整顿地方政事，军政一起搞。

另外一个内阁辅臣蒋德璟出列奏道：“陛下，可按惯例，要求南方各府严加约束管辖之民，查验路引，减轻京畿之地的压力！”

妇孺和老人以及部分男丁，一共俘虏了三千来人，暂时安置在了宣府那边，等皇帝旨意再行处置。

但是，上吊前一个月而已，那就真得没办法了。

“微臣领旨！”范景文听了，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有违，连忙应下。

不要说李贼大军了，皇帝就算再能打，还能打得过建虏大军？

除了这种朝廷形式的大力发展生产之外，崇祯皇帝还出了一份告示，鼓舞民间大力发展生产。

母马、小马以及相应的牛和羊，就全都拨给养殖军进行养殖，当然，要折算到成本里面的。然后合适的战马就拨入军中，牛则去市场发卖给农民，也有一部分拨给屯田军，羊的话，也都拿去卖了。

损失了一千左右的兵力，黄得功终于打通了北上的道路，赶去京师增援。

当然，他们干的活，以前是用劳役的方式征集百姓干活，算是无本买卖；但是，如今让他们干活，给得是新钱，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无本买卖；只是通过这种方式，减少了扰民，又能让新钱活动起来，成为衡量劳动价值的体现，有利于经济的发展。

此时，他一件件事情说出来，崇祯皇帝听得都很认真，其中有些事情，他从了解到的历史上能大概猜出来，但是有的事情，确实是第一次从祖大寿这边听到。

不过他在见礼之后，却是立刻禀告了一个糟糕的消息道：“陛下，李贼大军和叛将左良玉所部联合，声势浩大。末将在击退了攻打庐江府的贼军时获悉，这些叛军已攻占湖广，甚至有一部分叛军已经攻入江西，即将威胁南直隶了！”

当然，如果还有其他手段，那当然是更好了，至少可以少死一些人。

这几个府都是北直隶最南边的府，本身因为战事的原因，府内就是民生凋敝，物资短缺。突然拥入的难民过多，就存在各种问题了。

一听这话，祖大寿便又跪了下，呜呜道：“罪将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陛下，再也不能为陛下效力了！”

建虏的战船，就是他们俩送给建虏的，另外还有尚可喜，连船带岛上的人，全被他挟持送给了建虏。

比如，有关大明皇家钱庄的事，这其实是后世银行的职能，并且还是集央行和普通银行于一体的，借贷法记账，如何管理章程，如何发放贷款，如何进行结算等等。大量的宫女拨到钱庄里做事，各项章程，他都要过目。

为此，这些奏章，他全都留中，或者是回旨，让他们尽忠职守，一定要守住，等朕领兵讨伐。但是至于什么时候领兵去，就没有个准信。

随后，文华殿内议来议去，皆没有一个好办法。不只是因为目前难民多，而且可以预见，会有更多的难民拥到北方来。

然后呢，他们又发现，当今皇帝竟然能翻云覆雨，一下把民事都搞那么厉害了！

不用说，他们对当今皇帝就更敬畏了。

祖大寿上前之后，看到皇帝看着他，有些感慨地说道：“祖卿，几年未见，老了啊！”

“……”

说了一句之后，他便认真了起来，对他们说道：“朕要先平定关内，再考虑收复辽东之事。这个时间，很可能要三四年之后。因此，朕考虑还是要重建东江军，卿等以为如何？”

结果进关之后，唐通就听说了皇帝亲自领军如何大展神威，拳打流贼，脚踢建虏，一举平定了京畿之地的贼乱。

他的反应，其实崇祯皇帝看出来了，有疑惑。不过他才不管，反正是穿越到崇祯皇帝身上，灵魂融合的那种，他就是崇祯皇帝！

“另外草原诸部，原本被建虏强行压服的，看到建虏如此大败，也有异常举动。据罪将所知，此等以漠北蒙古为最，有不听建虏号令之嫌了。”

对崇祯皇帝来说，只要能用新钱买到粮食，就比加赋税要好！

特别是孔有德和耿仲明，他们当初的教官就是佛郎机人，而佛朗机人还不是西夷中最厉害的！

不过他们也有疑惑，这不，就听孔有德奏道：“末将有一点想不明白，这西夷，末将是说佛郎机人，不是和我大明交好的么？”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在忙碌地干活。有收拾家园的，也有在田地里忙碌的，总之，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随着说这个事情的人越来越多，他就将信将疑起来。

这一刻，不要说孔有德和耿仲明了，就连吴三桂，在见识方面，在远见方面，都自叹不如了。

如此一来，荒废的田地要重新开垦种植，烧毁的房屋要重新修建，煤矿、铁矿等等，也都急需大量的工人。

等他们到了京师这边的时候，就看到了热火朝天的局面。

他把布木布泰和多尔衮等人在换人事情上的明争暗斗，详细地说了一遍以证明建虏内部其实不稳。

等到京畿之地的时候，看到这里和南方简直是两个世界一般，他就震撼了。

经过询问黄得功知道，为什么他收不到消息，就是因为南方大乱，奏章压根送不到京师。也就是黄得功领军从南往北杀，才把消息带了过来。

崇祯皇帝当然知道，便立刻说道：“那就由范卿领京营五万，分路清剿山东毛贼，授予尚方剑，整顿地方衙门，用最快速度稳定山东局势，重现太平！”

这么一来，就等于朝廷不用再费心养着这些卫所军户，连启动资金都是从大明皇家钱庄去贷款，自力更生去赚钱。

没错，皇帝还是那个皇帝，他认得出来。还有，声音也是记忆中的那个声音。可是，语言神态，那是真得不一样，充满了自信。

不过随后，他又一次提醒道：“可山东一省之地，怕也无法安置源源不断北上的百姓！”

崇祯皇帝听了，毫不犹豫地说道：“朕也很快就领兵南下，尽快平定南方之乱，如此百姓便不用再背井离乡逃难了！”

听到这话，范景文顿时惊讶道：“南方贼军，光是左良玉所部，便有几十万之多，更不用说还有李贼大军，陛下要领兵南征的话，微臣山东之行可要推迟？”

不过好像推迟会有问题，总不可能是一起吧，那兵从哪里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