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79章 歃血为盟（1/2）

第79章 歃血为盟

杜勋听了，很是满意，点点头说道：“如此，看来改朝换代已是众望所归，咱家也不能逆了民意，你们说，对不对？”

王承允等人听了，立刻点头附和。

不过杜勋很快又话锋一转，问那个商人道：“那朱之冯是如何个说法？黄永发，你来说说！”

黄永发听了，摇头说道：“小人暗自试探过，中丞大人该是不愿降的。”

“呵呵，他不愿降又有何用？”王承允听了，一声冷笑道，“杜公公压他一头，能奈何之？武事方面，董用文已被杜公公下狱，如今都是我做主。就宣府这些穷当兵的，只要告诉他们闯王来了免租免役，不比我们更开心？”

杜勋听到这话，眼珠子一转，看向王承允道：“你说，如今去献降和闯王兵临城下再降，哪个好些？”

王承允一听，顿时心领神会，当即笑着回答道：“局势已经明朗，朝廷对大顺国已无还手之力，不可能再有奇迹。如此，自然是越早越好，指不定公公以后便是大顺国的司礼监掌印太监，恭喜公公，贺喜公公！”

杜勋一听，顿时哈哈大笑。

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如今李自成的身边并没有宦官，如果他作为投靠李自成的第一个宦官，说不定就能最受李自成信任，成为以后皇宫中的宦官第一人了！

一时之间，宣府城头上，军卒惊呼。

他夫人听了，长长的叹了口气，一脸的绝望，没再说什么。

一听这话，他夫人便知道，怕是他夫君自贱身份，一样没什么用！

让他有点没想到的是，作为皇帝心腹的宦官，竟然那么怕死，扭头就能把主子抛弃，就想着怎么在新主子那边去讨好，这也让他大开了眼界。

“欠饷结清，俺一下领了四十二两银子！”

“我也领到了四十二两银子！”

宣府巡抚朱之冯听到动静，以为贼军突至，急忙去找总兵和监军。然则得报，说是朝廷骑军到来，便急忙赶到城头上察看情况。

“方公公，这是搞什么事情？”杜勋在第一时间，便向同为宦官的方正化抱怨道。

他们都是好奇，看来朝廷新组建的京营中，这骑军营的兵力还不少。

“中丞大人，贼军十倍于我，要是实在派不出援军，大帅说增援一些粮草火药也是可以的！”信使急了，在巡抚衙门大堂上咚咚磕头，泣血求告，“大帅说宁武关沦陷，就再无阻挡贼军的地利，大帅誓与宁武关共存亡，还请中丞大人多少支援一点，大帅可是拿命在拼啊！”

卫景瑗听了，叹了口气，用非常无奈地口气说道：“那我还能怎么样？没钱，就能靠用他们认可的方式，希望能打动他们凑出一支援军。”

居庸关就只是一些老弱残兵，而宣府城是九边重镇之一，不可同日而语。只是三千骑军，还是兼程疾驰赶来，要是直接下令拿人，不见得能拿下。就只能趁着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先稳住再说。

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城外，没有人再继续追问。

其他两人听了，也很关心这个事情，便都不说话，看着贺赞，看他怎么回答。

贺赞看到来人已经近前，便立刻迎接几步，然后双手抱拳禀告道：“陛下，眼前三人便是宣府监军杜勋、宣府巡抚朱之冯、宣府总兵王承允。”

正在这时候，城外又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却是又一支骑军到了。

按照在寿皇殿内商议的对策，他如果没有把握控制住的话，就稳住局势，等中军赶到。

那亲卫听到，正要转身离开时，却见贺赞用手一指，当即大喝一声道：“谁都别动，否则休怪本帅不客气！”

卫景瑗听到这话，顿时脸色一沉喝道：“休得胡言乱语，国家危难之际，岂可弃之不理！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我身为大明封疆大吏，事不可为，便只能以死报国，绝无苟且偷生之举！”

在这样的情况下，周遇吉的求援信使再次赶到大同的时候，根本就得不到会派援军的确切消息。

………………

姜瓖是第二个上前歃血为盟，表态了对巡抚的支持。

杜勋听得他们的对话，感觉到熟悉的声音，顿时变得非常惊惧起来，不过他还是不敢相信，当今皇帝会跑这宣府来？

卫景瑗听到这话，却是沉默良久，然后才缓缓说道：“希望能吧！”

而锦衣卫骑军将士则簇拥着一个人往贺赞这边过来。

正常情况下，就算是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当今天子会跑到宣府来，而且还是一副武将打扮，风尘仆仆地赶过来。

就见他一边帮他们倒酒夹菜，一边默默地听着。

当即纵马沿着马道上了城头，迅速开始接管城防。

卫景瑗看得坐不住了，慌忙用手指示边上的师爷道：“快快，把他扶起来，扶起来！”

骑军将士们看着他们面前的宣府守军，当即自豪地报数，声音洪亮，顿时引得一片羡慕，当然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于是，他下令开城门。

顿时，他的脸色又有了变化，不高兴地问道：“还真是，贺赞，咱家再问你一遍，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赞一见，心中松口气，当即笑着说道：“你们不信，可事实就是事实，还有什么疑问，马上都有答案！”

卫景瑗见此，便还是坚持，让人当即安排仪式，第一个带头割血，以示决心。

而杜勋等人眼尖，更是发现，在这支骑军的中间位置，竟然还有锦衣卫骑军，也就是缇骑，甚至多达几百骑，这又是什么情况？

城门已经被贺赞派人控制着的，后来的骑军直接便开进了城内，一如贺赞这支，也是上了城头，沿着城墙继续加强对宣府城的控制。

根据王承允的说法，他又叫人去叫来了几个心腹，和他共进退的，全都在降表中署名。因为只有在降表中署名，才能让李自成看到，从而捞到好处。

大同巡抚卫景瑗拖着一条病腿和他商量，他就敷衍着，暗地里继续挑拨代王和卫景瑗的关系。就如今这大同城里，大部分人都知道，他们的中丞大人和李自成是老乡，很可能会投降李自成。

“那结果怎么样，能凑出来么？”他夫人听了，便带了一点期待之色问道。

此时，夕阳已经西下，唯有余光照耀天际，不但染红了天边的云彩，而且洒在宣府城这边，隐隐也是红色。

看到这一幕，宣府守军明显放松了戒备，甚至不少人都还有些期待了。如果能调去京营的话，生活怎么都能改善一些吧？

听到他这话，杜勋等人顿时吓了一跳，什么称呼？毕夏？什么人？总不可能是陛下吧？

人心惶惶，让卫景瑗更是显得孤独无援，就连一些想抵抗的将领都疏远了他。

此时，杜勋和王承允已经商量了个结果出来，就是尽快写一封降表，尽早递给李自成那边表忠心，以期获得更高的回报。

“……”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之后又补充道：“你不会不知道，干爹可是对咱家很信任的。”

或许是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就听贺赞又大声说道：“告诉宣府的兄弟们，你们欠饷如何？”

这时候，杜勋和王承允也都已经到了城头，就见城下有三千左右的骑军，为首那人，手拿金牌，正对城头上大声喝道：“奉旨公干，快开城门！”

姜瓖听到这话，终于有了反应，双手抱拳，恳切地对卫景瑗说道：“中丞大人，末将肯定是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