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李欢：我在梦中见到了陛下（1/2）

第178章 李欢：我在梦中见到了陛下

灼烧的痛感让张汤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脚，可是下一刻，他整个人忽然如一泓秋水般的诡异平静了下去，他眼睛微微眯起，无视了灼烧在脚背上的光电，平静的看着大长秋。

大长秋一看，非常识趣地收回了凸透镜，转而献给皇帝刘彻：“陛下，这便是凸透镜点火的整个过程。”

刘彻无视了这两人的混账举动，伸手接过凸透镜，好奇的比划着大长秋此前的动作。

阿娇的案件，张汤当初简直杀疯了，大长秋见到张汤没打起来，刘彻都觉得是阿娇把这奴仆驯服的好。

这次，大长秋非常贴心的从衣袖中取出来了一张纸。

看着这一幕的张汤，眼睛眯的更厉害，刘彻眉头忽而皱了一下，张汤顿时不敢再有任何失态的举动，轻轻扯了一下前衣的衣袂，遮住了自己被烧糊了的丝履。

很快，光线聚焦一点，这张白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烟烧糊！

刘彻讶然不已，大长秋接着说道：“这种点火的方式，不管是什么季节，只要有太阳照射就行，哪怕是大雪天，只要出太阳，照样可以。”

“但这还并不是安阳侯所想要的，安阳侯想要的，是做出非常透彻的玻璃，这种玻璃，一者，可以按在窗户上，这样就可以让室内明亮无比。第二点，奴仆听他所言，是可以制造出一种叫做望远镜的东西。”

“望远镜？”刘彻好奇不已。

刘彻皱了皱眉头，身为皇帝，威压九天，他发怒的时候，天地都会颤抖，但是这个时候，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歌姬不敢有丝毫厌恶的样子，七手八脚的搀扶着李欢，还有人熟练的拿过木盆儿来，接住秽物。

大长秋接着说道：“一种可以看得清楚远处是什么的物件，此物对于战场而言，可以极其容易的看清楚对方军阵的变化，尤其是和匈奴人作战的时候，能非常清楚的看清楚匈奴人的意图是什么。”

李欢和张骞都没有抬眼，尤其是李欢，从衣袖里摸出一把钱，丢在地上，发出叮铃的细碎声音来，迷醉的嚷嚷着：“接着奏乐、接着舞啊！”

平阳公主和皇后卫子夫，也急忙跟了上去。

刘彻眼睛看了过来，李欢立刻声音停住。

大长秋怒道：“廷尉公，捕风捉影是你的职责，但可否听奴说完？”

这时候，马车已经穿过了最为嘈杂的地带，刘彻听到了歌声响彻震天的声音。

李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着头，羞涩地说：“没有……”

寻着歌声，刘彻等人来到了一处别致的房门外。

“侯爷！侯爷，来人了，是大长秋带着人过来的，似乎是找你有什么要事儿？”

大长秋拱手道：“陛下，前方便是勾栏，是娱乐消遣之所，其内应有尽有，往来商贾歇脚，也多在其中，故此颇为热闹。”

大长秋不爽的看了他一眼：“这边所有的房屋，地面，全部都是安阳侯自己钱修的，廷尉公，你能这么做的话，我想百姓也不会介意你与他们争利吧？”

“此处并非朝堂，坐下。”

“安阳侯所言，需要烧制出来如同薄冰一样清透的玻璃，他自己研究了许多次，始终找不出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故而有些意志消沉……”大长秋的语气有些凝重。

“世间万物的道理变化，我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君侯您是国之栋梁，陛下之肱骨，万万不可放纵身体，损伤神魂，伤及肺腑心脉。”

刘彻站起身来，背负着双手，一脸郁闷的走了出去。

“嗯？”卫子夫有些异样的回头看了一眼阿娇的大长秋，她身边立着的一个宦官，眼神极其不善的盯着大长秋。

“左右两条行车道？”刘彻又有点好奇了。

李欢方才弯腰，竟一时间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直接就大口呕吐了起来……

“回去睡一觉，明日带着朕，去瞧瞧你那个另类的宅邸。”

大长秋向着刘彻拱手道：“陛下，正因为安阳侯遇挫于玻璃，日渐消沉，太中大夫与他又有兄弟情义，这才放下手边的事情，来开导安阳侯，免得生出祸事，绝非太中大夫不愿意为安阳侯分忧。”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卫子夫颇为好奇的追问起来。

刘彻对比着窗外看了几眼，摇头道：“先去看看，他究竟与张骞在做什么？”

沉默啊沉默啊，李欢心中默默念着自己准备沉默到变态的时候，刘彻终于说话了。

马车里一下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李欢干笑一声：“不知陛下驾临，微臣方才实在是失态了……陛下，不如移驾，前往府衙下榻之处可好？”

音乐声起，歌姬接着唱道：“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众多歌姬听到这话后，一个个都忍不住掩嘴轻笑了起来。

“这倒不曾。”

繁华的市集上，人来人往，车如流水马如龙。

这人，是卫子夫的大长秋。

“李侯，你刚刚真胆大，居然直接对着陛下吐了，还说什么要亲陛下一口？”

大长秋转过头来，苦笑着看了一眼刘彻。

嗯，也或许，只要和李欢有关的事儿，陛下都不会微服出巡……

刘彻眼睛都直了，要不是他是皇帝，他真的要爆粗口了，这狗日的怎么这么会享受啊？

“你的侯府还没建好？”刘彻略感奇怪。

刘彻立刻想到了阿娇给自己的书信中，似乎曾经提到这样的事儿……阿欢，你来真的啊？

“与民争利。”张汤面无表情的蹦出一句话。

大长秋讥笑一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领着刘彻，一边走，一边介绍起来这边的街区等等的问题。

歌姬的声音伴随着刘彻推门戛然而止。

看着两人大为放松的样子，卫子夫也觉得轻松许多，今日之事，或许会导致陛下日后都不会想着微服出行了吧……

李欢忙拱手道：“皇后放心，微臣万不是那等不自爱身体之人，今日与太中大夫饮酒过甚，实在是因为困扰微臣许久的玻璃制作工艺，终于有了大的突破，故此和太中大夫在此庆祝。”

这里是单独听曲儿的地方，当初李欢带着阿娇去的地方，那是正经儿听曲儿的地方。

“真的醒了？”

刘彻端详了片刻凸透镜，沉吟道：“朕看此物已经颇为通透……”

刘彻却很惊讶，缓缓地抬起手，示意大长秋退开，刘彻也算是文学修养很高的人，有不少经典篇章刘传于后世，自然听出这词儿的不凡之处来。

大长秋只好领着刘彻等重新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内，暂且安顿下来。

李欢点头：“醒了！”

卫子夫心中这般想着，走出了房门外去。

李欢这边还没回过神来，皇后卫子夫就已经快步走上前来：“李侯，你感觉怎么样了？”

“情缘如此，并非不可理解，朕岂是独夫呼？”刘彻心里忽然明白，为什么张骞表奏自己的公文里，几乎一直都是求求陛下快点派人来吧，臣真的顶不住了这类的话。

刘彻没理会这两人，他心中甚至觉得，你二人若是有胆，那直接打起来，岂不美哉？

“可你分明才说，太中大夫与安阳侯在勾栏听曲儿？你敢欺君？”张汤神色幽冷。

大长秋道：“街道中心的位置，用一排木桩中分隔开，在车流量较少的地方呢，打开口子，供给车辆掉头所需，只是这事儿，因为安阳侯烧制玻璃出了问题，一直都被耽搁了下来。”

皇帝抬脚往里边走了进去，左右两边跟随的护卫们，纷纷走在前头。

桑弘羊看着大长秋和张汤这样子，只是哈哈笑了一声，也赶紧追上了刘彻的脚步。

“咱们这算不算欺君？”张骞一番话，瞬间让整个屋子都诡异的安静了下来，隐约只能听到他自己和李欢的心跳。

“太中大夫呢？”

“皇后恕罪，奴听到的说法，就是李侯因为玻璃的事情……”

看这样子，张骞是真的顶不住了……

这时候，正好唱到了“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