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秋露如珠(5)(1/2)
休了两天假,付费短剧的进度不能落下,秋露白天疯狂码字,晚上持续输出,冷清的书房因为她的入驻再次变得温暖四溢。
她敲击键盘的声音停顿太久,谢观棋从电脑屏前分出视线,像是配合他望去的动作,她心有灵犀地开口:“网页的评论区有好多读者问有没有番外。”
“《寻爱往生》的评论区?”
“嗯,都说这样的结局配不上十年的等待。”
他笑容很淡,好似有所预料,又像并不在意:“又有几个人真正等了十年。”
朱荣与。
也是巧得很,这三个字在脑海里蹦出时,秋露正好收到他的好友申请验证消息,祈祷他不是深夜来谈工作,简单问候后,那边发来一个握手的表情,对话框持续沉寂。
悬疑短剧已经被朱荣与收稿,剩下的事就等他拿剧本约资方吃饭拉资金合作,年底突然搞定两个大单,伍通开心得让白焰这周六继续来工作室,承诺再帮他点一份猪脚饭。
白焰是木头,不是柿子,直接一拳砸桌面怒了:“冠冕堂皇的加班说辞,我再也不上当了!”
伍通:“外加一瓶可乐,一包烧烤味薯片。”
白焰:“几点?”
……
秋露叉掉对话框,思绪回到文字上时,又是一番黯然神伤:“每次看到敲门这里,配上‘全文终’三个字,我都会浑身起鸡皮疙瘩。”
“很吓人?”
“是惆怅,难过。”她的掌心捂着胸口,闷闷不乐,“觉得心被人挖走了一块。”
谢观棋转动椅子面朝她,笑道:“挖走了多少,我把我的心给你补上。”
他的声线很平和,如同一杯温热的红茶,渥得她身心暖洋洋的。从前就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宁静致远,岁月安然的气息,后来知道七八岁之前的谢观棋活泼爱闹时,她又徒增伤感。
如果没有当年那场双亲俱亡的事故,现在的他会是什么样?一个阳光开朗,热情洋溢的少年?他们还会相遇吗?
“闻到了吗?”谢观棋突然说,“烧焦的味道。”
“啊,没有呀。”秋露拧眉嗅空气,只有桌上那瓶桂花蜜香薰飘出淡淡香气,“厨房在煮吃的吗?”
“没有。”
“会不会是哪里的电路烧坏了?”
“我看看。”他说。
她也开始低头找插座板,一双手穿过长发托起她垂下的面庞,朝一侧轻轻偏转,那张逆光的脸上露出恍悟的表情。
谢观棋:“没烧焦,就是有点烤熟了。”
她的书桌右侧架着一只灯芯烧橘的小型电暖器。
秋露的脸被他捧高,大眼睛眨两下:“你是说我又香又软的脸蛋吗?”
他笑,学她说话:“是啊,你的脸蛋。”话落,低俯头在她右脸颊落下一口,被咬的人是她,却在他怀里笑得没心没肺。
“为什么咬我?”
“不咬咬看,怎么知道是不是又香又软。”
“那你觉得是不是?”
“嗯,起码七分熟了。”
秋露乐得一把抱住他,下巴脸颊隔着棉绒睡衣在他腰腹的位置来回蹭,享受他温暖有力的怀抱。谢观棋的右臂环过她后背,左手抚摸那柔软的发,垂眸凝视她。
转移她胡思乱想滋生的怅然情绪,他有一套自己的办法。
被温暖爱意笼罩着,她忘却惆怅,又突发奇想:“谢观棋,我们要不要再合写一本书?”
他沉吟:“不要吧。”
胸前的人立马撑开身体,一坐一站四目相对,谢观棋见状解释:“以前只需要读书写作业,没什么别的事,现在要养家糊口,时间不够。”
她没说话,连眼睛也不眨,继续盯着他。
不满意这个答案?他思忖半晌再道:“上次不是说,后台有编辑发信息询问要不要签约吗?无论签不签,只要你想写,我都支持。”
秋露微垂眸,漫不经心道:“我记得某人说过,当初答应和我一起写书,是因为想追我,现在不仅追到了,还娶了我做老婆。”
“真羡慕这个人。”他微笑回应。
她起身绕过他,专挑摆在他桌面的水杯来喝,靠着桌沿突然道:“上次和巧一聊到以前的同学才知道,当年张昱复读二战,考上了传媒大学的戏剧影视专业。”
杯子里的水已经凉透,去帮他添点热水好了。
小坏蛋刚转身,温热的手掌从后握住她后颈,身体挨近手臂顺势横过她腰间,他耳语:“又想气我?”
秋露用手肘顶开他,不管用,反而锢得更紧。她挣扎:“我想去帮你倒水,不要就算了。”
“倒水就倒水,你提张昱做什么?”谢观棋用了力,热气呼在她耳后。
“随口一提而已。”她转过脸,眼底有促狭的笑,“我就知道,当年你肯定也吃醋——啊!干嘛咬我?”
“随口一咬而已。”谢观棋松口,唇还贴她脸颊上,故作威胁,“再不老实,明天上班谢总监就为难你。”
话落,怀里的人惊喜叠声:“好呀好呀,谢总监用力为难我。”不仅如此,还开心地扭动几下。
他观察她数秒,忽地一叹,将不安分的小坏蛋紧抱入怀,自讨苦吃地笑了。
……
夜渐深,壁灯的微光罩着大床上两个相拥的身影,谢观棋捊过她脸颊旁的碎发,笑意淡淡:“如果要写书,你想写什么故事?”
“我都想好了,就以我们为原型来写。”秋露兴致颇高,“公主和她的男仆。”
“……”这是什么原型。
他一时间不知作何评价:“会有人看吗?”
“当然。”她毫不犹疑,“可爱美丽霸气侧漏的王国公主和为她披荆斩棘,拿剑冲锋的忠犬男仆,两人因为身份地位阶级的差距人前规规矩矩,人后随心所欲,还会在隐秘的角落……”
是她喜欢的风格,谢观棋了然一笑。两人身体贴着,他能感觉出怀里的人体温在上升,顺着问:“拿剑护卫公主的人,不该是骑士吗?”
秋露尾音一转,悠悠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吧,骑士只能在殿外,男仆可以服侍公主呀。”
“你确定那不是男宠?”他笑。
“好期待。”她又往他怀里挤,腿交叠手环腰,“我今晚就要梦到这个。”
谢观棋低笑,唇擦过她的发,想起什么又问道:“都过去好几周了,现在晚上不会再怕鬼了吧?”
秋露在他胸前抬头,大眼睛闪着天真无邪的光:“如果我说不怕,你就不抱我了吗?”
“你晚上总踢我,自己没感觉?”他说。
她抿了抿唇,非要把某顶帽子塞回去:“你骗人,说不定是你梦里的幻觉呢?”
“我是省级三好学生,优秀学生代表,不会骗人。”
“我是省级三好学生的妻子,从来不说谎话。”
她像是抱怨他的“嫌弃”,有意将一条腿横他身上,哼哼唧唧:“我跟别人睡的时候,从来没被这样说过,原来女人总会被最爱的人所伤。”
他倒是会抓关键点:“你和谁睡?朱巧一?”
“不是。”
“那是谁?”
她索性闭眼装出一副即将入睡的样子。
谢观棋抬起她的下巴,语气竟是信以为真:“不说实话,今晚就别睡了。”
自从上次在海滩感受过他的强势霸道后,秋露总是心痒痒回味,可纵使自己千作万闹,他都用无奈宠溺的笑包容她,那个逼仄角落里“黑化”的谢观棋好像又被他悄悄藏起,藏在某个不触发机关就会永远沉睡的匣子里。
眼下就是一个绝佳时刻。
秋露盯着他不笑的面庞,垂眸支吾起来,像是坐实某个隐秘的罪名:“不是说好一直疼爱我吗,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爱我的,对不对?”
“你有事瞒着我?”谢观棋问。
她眼神飘向卧室的门,又飘回他肩头,装出秘密将要冲破牢笼的惊慌模样,手掌轻推他胸口好似在逃避:“没、没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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