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啊对对对你说得都对ovo（2/2）

——

经过六个小时航行，飞机终于落地。

叶娴阳睡得很熟，直到广播提醒即将落地，才从睡梦中幽幽醒转。

取下眼罩，机舱灯光昏暗，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传来。

“到了？”许幼朗伸了个懒腰，声音透着熟睡后的沙哑。

叶娴阳打开遮光板往窗外看了一眼，下面就是机场，不远处有一片巨大稻田，被修剪成机器人的图案。

下了飞机，早已等候在机场的工作人员将他们带到了叶娴阳在空中时看到的那片稻田。

“欢迎大家来到被誉为——未来之城的荷华，我们所处的位置就是未来之城著名的稻田画景点。”

众人站在透明的玻璃栈道上，低头就能看到神奇的稻田画。

玻璃栈道距离地面大概有二十多米，带着暖意的风吹拂他们的身体，吹散了久睡后的疲惫。

叶娴阳趴在栏杆上向下看，稻田画的每一处都非常精细，是传统机器人图案。除此之外，叶娴阳发现它的掌心捧着一个巨大的黑匣子。

黑匣子并不是稻田画的一部分，透露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为了不破坏稻田画，黑匣子是被几根钢索吊在半空。

叶娴阳猜测，这多半是节目组的手笔。

叶娴阳碰了下身边的许幼朗，“你看，黑匣子。”

叶娴阳语气不可名状。

她和许幼朗最初是反派设定，为了让最后的“洗白”更容易被观众接受，自然要从一开始就埋下伏笔。

“随着时代的发展，科技越来越先进，逐渐可以代替人类成为一种劳动力。其中，我们最熟悉的应该就是ai。”

“人类科技在不断进步，ai同时也在进步。它们可以创造画作，可以创造文字，可以成为一个拥有独立思维的机器人。未来之城是我国科技最为发达的一个城市，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不仅可以体验科技带给人类的便捷，同时也要与科技友好交流。”

工作人员为他们介绍了未来之城的一些情况，当众人被城市科技吸引时，站在后方的叶娴阳两人被工作人员带到了栈道下方。

他们站在稻田画边缘，最近距离观察悬挂在半空的黑匣子。

“两位面前的黑匣子，就是在几天后毁灭未来之城的关键物品。当人类与科技成功建交的时候，未来之城的人类会打开黑匣子，届时整个城市都将沦为一片废墟。”

叶娴阳沉默地看着通体漆黑的物体，她果然没猜错，这就是节目组的手笔。

故事从现在就要正式开始了。

回到众人身边，桑珏发现两人中途离开，好奇问道：“你们去哪里了？”

叶娴阳微微一笑：“洗手间。”

秦珏眼神在二人身上流转，“你俩……一起？”

叶娴阳：“……”

许幼朗环抱双臂，冷哼道：“谁和她一起啊。”

叶娴阳耸肩，“没有。”

桑珏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第一次参加综艺没什么经验，只以为他们俩有什么私事，就没有再多问。

离开稻田画之后，嘉宾们被节目组带到一家高档餐厅吃饭。

走到门口，两边站立的机器猫朝他们喵喵叫了两声。

“哇！这也是机器吗？好可爱啊。”

众人围在机器猫身边，新奇地打量着它。

叶娴阳站在身后，神情复杂。

许幼朗也想上前看看，被叶娴阳一把拉回来了。

“你干什么？”许幼朗不满看向她。

“机器人毁灭城市后，第一个死的就是你。”叶娴阳说得一脸诚恳。

许幼朗：“……”

“这就是假的啊。”许幼朗不以为意。

叶娴阳说：“的确是假的，但是我们需要呈现给观众。”

“如果你抱着这种心态，观众怎么可能看得进去。”

许幼朗努嘴，“好吧。”

顺利进入餐厅，面对各种先进的设备众人惊叹不已。

餐厅中有一张旋转音乐台，上面摆放着一架价格昂贵的古典钢琴，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机器人正在弹奏一首肖邦的曲子，从侧面可以看到它的机械手指。

机器人动作优雅，甚至弹奏到某些节点，它会跟着摇晃脑袋。

众人屏息凝神看着这一幕，直到一曲落幕。

机器人手指停放在琴键上，在嘉宾们震惊的目光中缓缓起身，回头行了一个绅士礼。

在看到机器人正脸的一瞬间，连叶娴阳都不禁倒吸一口气凉气。

“它”拥有一张欧洲血统的脸，五官立体，眉眼深邃，皮肤白皙，嘴角甚至噙着似有若无的笑容。

“你们好，我的名字叫做惊蛰，取自二十四节气之一的惊蛰。”

他的声音一停一顿，和普通人略微有些差别。

虽然他的外表几乎可以做到以假乱真，可是肢体动作和语言仍然可以轻易看出，他只是一个被人类制造出来的机器。

“欢迎大家，来到未来之城——荷华。”

惊蛰脸上的笑容仿佛精确到了一个尺度，莫名让人觉得诡异。

“大家现在看到的机器人——惊蛰，就是未来之城里唯一一个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ai。”

工作人员走到众人跟前解释道。

“独立思考能力？那岂不是和人类一样？”

“妈耶，有点吓人了。”

惊蛰微微一笑，说道：“请不要害怕我。”

叶娴阳听完工作人员的介绍，只有一个感想：这绝对就是剧本里的大boss！

工作人员安排他们进入房间用餐，惊蛰也跟了进来。

一路上，叶娴阳在暗中观察他。

惊蛰的眼睛是蓝色，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在某个特定的角度看过去，他的眼睛微微泛着红光，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我可以和你们交朋友吗。”

惊蛰和大家一起坐在餐桌边，坐姿端正，背脊挺拔。

“不可以。”叶娴阳当机立断道。

众人似是没想到叶娴阳会直接拒绝，纷纷露出诧异表情。

“人类和ai不会成为朋友，所以，我们不可以和你做朋友。”叶娴阳说得斩钉截铁。

惊蛰听后，抬眼看向叶娴阳，他眼里没什么神采，笑意虽然不减，却处处透着诡异。

“为什么。”惊蛰声音略微有了变化，变得更像机器了。

在节目里，只有表现自己，吸引眼球，才能获得更多的镜头。

梁月坐在叶娴阳斜对面，大概觉得叶娴阳这么做是为了拿到更多镜头，竟抢在她前面开口：“因为你只是一台机器，和电脑、手机一样，我们人类怎么会对机器产生感情呢。”

好家伙，好家伙，叶娴阳直呼好家伙。

梁月这女人是不是忘记节目的主题了？

叶娴阳这么说是因为有节目组给的隐藏身份，可是梁月什么都没有啊！她这不是找骂吗？

工作人员显然没有想到梁月这么蠢，明明都把这一期节目的主题甩在她脸上了，她竟然为了和叶娴阳置气，说出这种和节目主题相悖的话。

节目播出后，叶娴阳和许幼朗是因为隐藏身份，为了拯救未来之城才会离间人类和ai的关系，但梁月纯粹是在输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啊！

叶娴阳沉默数秒，和许幼朗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幸灾乐祸。

惊蛰垂下头，不再开口，他无法反驳梁月的话。

虽然叶娴阳拿到了隐藏身份，但是她从来没打算因为对方的身份攻击他。

叶娴阳说那番话，只是单纯为大结局埋一个伏笔，人类之所以无法和ai成为朋友，是因为在未来它们会毁灭这座城市，所以他们不能成为朋友。

却并不是梁月说的那种原因。

“惊蛰和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机器不一样，或许除了构造他身体的东西不同，和人类没什么区别。”叶娴阳淡淡开口，“我们不能和你成为朋友，并不是因为的身份。”

“人类只会和对他们友好的人成为朋友。”

惊蛰似乎愣了两秒，缓慢抬起头，叶娴阳甚至听见了他身体里机械转动的声音。

“你好，叶娴阳。”

惊蛰声音依旧冰冷机械，可莫名的，让人听出了一丝愉悦。

叶娴阳没想到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呆了一瞬，抬眸对上他的目光，再次看到了他眼中闪烁的红光，叶娴阳确定不是错觉。

在惊蛰陪同下，他们吃完了午饭。

饭桌上，他们问了很多问题，惊蛰就像一个博学的学者，知无不尽知无不答。

终于，在用餐结束后，惊蛰告诉了他们一个关键的信息。

“在大家旅行结束的时候，我会代表未来之城的所有机器人，送你们一份绝无仅有的礼物。”

叶娴阳知道他口中所说的礼物，就是那个蕴含着足以毁灭整个未来之城的黑匣子。

“礼物线索需要大家从我的同伴口中问出来，请你们善待机器人。”

……

第一天的旅行，节目组带嘉宾去了拥有许多先进设备的科技馆。

在与科技友好交流的过程中，为观众介绍未来之城的悠久历史。

叶娴阳和许幼朗带着隐藏身份混在他们之中，破坏、离间人类与科技的关系。

梁月打心底里认为叶娴阳这么做是在博取眼球，所以每一次叶娴阳阻止他们从机器人口中问出黑匣子线索时，她都会从中横插一脚，说出比叶娴阳更要恶劣的话，并且不止一次攻击机器人和人类的身份不对等，不屑于和他们交朋友。

傍晚，节目录制结束后。

工作人员收拾东西准备回酒店，忍不住和旁人吐槽：“梁月在干什么？忘了今天的主题吗？”

“她是不是有病啊？总和叶娴阳过不去，人家那是有隐藏身份，她有什么？”

“算了，别管她，节目播出就知道自己在作死了。”

回酒店路上，叶娴阳两人依旧和梁月乘坐同一辆车。

梁月坐在副驾驶，确认车上没有摄像头，趾高气昂地对叶娴阳说：“别想用这种手段博人眼球，我不会让你得逞。”

在梁月看来，叶娴阳想留在节目里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让观众完全接受她；一种是为节目赚到足够多的话题量。

她觉得叶娴阳做不到第一种，就想用第二种方式留下，昨晚敢动手打她应该也是为了这个，只是受到了节目组阻碍。

叶娴阳想用第二种方式留下，她就偏不让对方得逞！

许幼朗嗤笑一声，“你……唔！”

他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叶娴阳用手捂住了嘴。

叶娴阳眼神示意他别说话，然后看向梁月，连连点头：

“啊对对对，你说得对。”